程十鳶看著一點也沒怕，輕輕地哼了聲：“行。”

“三個月就三個月。”

推了推他，“那你松開我。”

“我要回去睡覺了。”

陳妄看了眼時間，剛過晚上八點。

胳膊撐著頭，問：“吃個晚飯？”

程十鴛抿抿，垂眸看別，“不是剛吃過。”

“那吃個夜宵？”他好幾天沒見，心里想得很。

“不要”，程十鴛輕飄飄地拒絕。

陳妄低聲磨：“那再抱一會兒。”

程十鴛被他單手摟進了懷里，喊他：“陳妄。”

他半躺在駕駛位上，一只手搭在腦門上，閉著眼回：“嗯。”

程十鴛抬頭去看他，慢悠悠提要求：“以后我沒讓你抱我，你不許抱我。”

陳妄幾乎都沒聽說完，就直接答應：“嗯。”

“知道了。”

程十鴛等了會兒，看他還沒松手的意思，小小掙扎了下，“那你松手呀。”

“不是說以后”，陳妄摟著的肩膀，勾了勾角：“這次不算。”

“......”

算了，今天心好。

又磨蹭了半個多小時，程十鳶才回去。

一進門，陳姐就發現了有些不對勁。

“今天是有什麼高興的事嗎？小姐。”

程十鴛調整了調整緒，“沒有啊。”

越過陳姐往里走，上樓前沒忍住扭頭問了一句：“陳姐，我今天看起來，很開心嗎？”

陳姐也看出了些眉目，“來了維港這麼些天，我第一次見您這麼開心。”

程十鴛不自覺彎，“是嗎。”

沖著陳姐笑了笑，“晚安，陳姐。”

說完上了樓，進了房間走到窗戶前，悄悄往外看了看。

陳妄還沒走。

倚在車前，高長，高高瘦瘦，手指間還夾著煙。

陳妄似乎是意識到到了在看他，突然扭頭，程十鴛被抓了個現行。

迅速轉，還把窗簾拉上。

手機下一秒就響了起來。

按了接聽，打開免提，躺在床上聽他說話。

“看我？”

聲音帶著淡淡的笑意。

“還是舍不得我。”

程十鴛涼涼道：“你想多了。”

“我只是去拉窗簾的。”

“哦”，他故意拖著長尾音，“行，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

“......”

程十鴛懷里抱著個玩偶，猶猶豫豫地問了句：“你今晚住哪里啊？”

不知道陳妄還有沒有其他房子。

“你可以住在這兒”，聲音小了些，像是兩人之間的悄悄話，“如果你沒地方住地話。”

問完又覺得好笑，他這樣家財萬貫的人，怎麼會沒地方住。

陳妄在電話那頭沉默了會兒，掐滅了煙，“你去把床頭柜的第二個屜打開。”

“床頭柜？”雖然沒明白他要做什麼，還是坐起來，去拉床頭柜的第二個屜。

打開的瞬間，一下愣住。

里面放了滿滿一屜的房產證。

還有很多張卡。

他的聲音在那頭響起，低低的，溫到了極致：“小十，里面是我這些年所有的不產。”

“所有的權。”

“卡里是我所有的流資金。”

“我已經做了公證，從現在開始這些都是你的”，他聲音平靜，認真：“我活著，我會保你一輩子食無憂。”

“我死了，這些東西會替我保你食無憂。”

有些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為什麼...”

“陳妄，你不許這麼說你...”

他出聲打斷：“小十，我今天說的三個月，不是三個月后和我在一起。”

“那是什麼？”程十鳶有些懵懵地問。

他的聲音仿佛沾染了電流，麻麻流過的心臟，“是三個月后，和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