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一時陷寂靜。
前面正好是紅綠燈,傅承洲踩下剎車,盯著前方不斷跳的紅燈,片刻后才轉過頭看,“什麼刻意對你好?”
江聽晚換了個姿勢坐著,“因為這些事你以前從來不會做,我沒想到有朝一日我下夜班,會有人來接我。”
就這麼一件小小的事,竟然就讓提起了防備。
傅承洲突然有點想煙。
“不過我謝你的。”江聽晚笑了笑,“原來你也會有這麼溫的一面。”
傅承洲結上下滾,“江聽晚,我......”
我沒有刻意對你好,這些都是我想做的。
這句話明明在心口徘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他明白現在對他還不夠信任。
“心里過意不去的話,轉我一點錢給我當報酬。”
聽到他這麼欠欠的說話,江聽晚終于松了一口氣。
毫不猶豫地給他轉了一千,“希你每天都閑。”
言下之意就是,希他有空就來接他。
傅承洲眸中似有冰雪在消融,“你......”
“燈亮了,該走了。”江聽晚出聲提醒。
傅承洲言又止,踩下油門。
江聽晚和他閑聊,“查理斯就在仁安,我今天和他見了一面。”
似是想到了什麼,從包里拿出一張請帖,炫耀似的晃了晃,“看我手里是什麼?”
傅承洲飛快掃了一眼,“他讓你去研討會?”
“沒錯。”江聽晚把請帖當做寶貝似的拿在手中反復翻看,“他不知道我是白仲的徒弟,目前我在他的眼里,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
“所以你用了激將法。”
“嗯吶。”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誰都沒有意識到,他們在給對方分自己的生活。
“研討會在周六,我還有五天的時間準備。”
江聽晚把請帖揣好,“回南溪灣吧,我有好多醫書在那邊,我得補補課。”
正說著,猛然坐直子,驚喜地趴在窗邊,“傅承洲,下雪了!”
京都冬之后的第一場雪,悄然來臨。
傅承洲剛才專心聽說話,并沒有注意是什麼東西落在擋風玻璃前。
這會兒他才發現落下來的是雪花。
“天氣預報沒說今天要下雪呀。”江聽晚拿出手機,“可惡,真是來的悄無聲息。”
重新趴回去,看著雪花在路燈的燈下飛旋。
這場雪頃刻間變了大雪,很快地面和路邊的綠化帶就變了一片白。
江聽晚一直在看,沒注意到旁邊的男人角勾著一個和的笑。
“想看雪?”
“看著呢。”江聽晚沒回頭,“好大啊,明天起來一定厚厚一層。”
音落瞬間,賓利停在了路邊。
疑回頭,“怎麼了?”
傅承洲解開安全帶,“看雪。”
他徑自下車,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俯朝江聽晚出手。
雪花狡猾地落在他的黑發上,他的眉眼卻是一片暖意。
“這位麗的士,能否有這個榮幸邀請你跳一支舞?”
江聽晚怔怔地看著他深邃的五,心臟砰砰直跳。
心口翻涌著一種熱烈的緒,讓被風吹到也沒覺得冷。
鬼使神差的,把手搭了上去。
溫熱的大掌握住,將拉出了賓利。
路燈下,傅承洲攬住的腰,將帶向自己。
“準備好了嗎?”
江聽晚腦子已經了一團漿糊。
在雪夜的路燈下和傅承洲跳舞,這是做夢都沒想過會發生的事。
的腳步隨著他前后移。
他就像是一個主宰者,帶著在雪中翩翩起舞。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沉寂了,江聽晚的眼中只容得下傅承洲的臉。
他背著,廓蒙上了一層暖黃的暈,霧蒙蒙的,讓有一種不真實的錯覺。
同樣的,在傅承洲的眼中,江聽晚仰著頭,眸中映著燈,墜落在睫上的雪花在每個眨眼的瞬間都襯得無比靈。
他收回一只手,牽住舉起手臂。
江聽晚就著他的手,在雪地上轉了個圈,飛揚的黑發在白雪中猶如舞的靈。
轉過再次和傅承洲面對面,卻不知為何,不敢看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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