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上的時間顯示1:58,江隨輕輕擰眉,幾次拿起手機,奇怪,怎麼還沒到,難道路上又遇到迷路的小孩了?
2:02分,門口還是沒有出現那抹影,江隨心里的不安更甚,心也突突跳個不停,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拿起手機,果斷摁了上次存的電話號碼,四十多秒后,機械的聲提示他那頭始終無人接聽,掛斷后,又打。
可還是沒人接聽,林妤不是這麼不負責任的人,平時都是一點五十左右就到,再加上這次電話始終無人接聽,江隨直覺出事了。
“該死。”
江隨臉沉到可怕,不知道除了手機,還有什麼方式能聯系到。
想到什麼?立刻下樓。
張阿姨正在桌子,心里也正納悶,今天林老師怎麼還沒來上課,以往都是一點五十左右就到了,還是說今天不用上課。
“張阿姨,云香貴府大門保安的電話號碼是多?”
“啊?”
張阿姨停下手上的作,看他就這麼急匆匆跑下樓,還正納悶著,又聽到他要保安的號碼,更加匪夷所思。
“快,告訴我。”江隨已經沒時間廢話,冰冷的神讓張阿姨一怔。
“哦,我現在翻翻。”
江隨拿到手機號碼,林妤每次都來上課,也要經過云香貴府的保安亭,那里的人應該有印象。
“哦,你說的是每個周末都來的小姑娘啊,剛才還和我打招呼,一點四十就進去了啊。”
江隨掛了電話,拿著車鑰匙就大步往外走,從保安亭走到這里,也不過十五分鐘的時間,可現在都兩點多了,怎麼還沒到,而且電話也沒人接?
邁著步子就要走向停車庫,正好聽到門口大門傳來的聲音。
“啊,這是哪家姑娘,怎麼倒在這了,是不是生病了?”
江隨的腳步頓住,沒有多想,立刻沖向大門,臉變得很難看,地上一席紫羽絨服的人果然是。
那位婦人看到他,了,輕聲說道:“你認識這位姑娘嗎,我看臉不對,估計是生病了,才暈倒的。”
“是我的家教老師。”
江隨把人靠在懷里,了幾聲名字,孩雙眸閉,沒有反應,呼吸沉重,手指上的額頭,也是滾燙無比。
婦人松了口氣,剛準備撥打120的,既然是他的家教老師,那自己就放心了,而且就倒在這家門鈴下,那應該是認識的。
“那你快把送醫院吧。”
江隨道謝轉,張阿姨聽到聲音也走出來,看到暈倒不省人事的林老師,嚇了一跳,剛想問什麼,就被江隨出聲斷。
“張阿姨,幫我開車門,我送林老師去醫院。”江隨往車庫走去,又代后的張阿姨。
“哦,好好好。”
醫院病房,護士給林妤手上扎了點滴,“39.9度,重冒,還好送的及時,否則腦子都燒壞了,對了,你是什麼人?”
護士看到這麼帥的小男生,臉有些紅,目幾次看向他。
“是我家教老師。”
原來是家教老師啊,剛才還以為是男朋友呢,就剛才急匆匆沖進來的樣子,說是朋友,也不會懷疑的。
“好了,那你在這里給看點滴吧。”
江隨點頭,目一直落在病床上的孩,心疼的同時,更多的則是對不懂得關心護自己的煩躁。
只有幾度的氣溫,還好有人發現,要是一直沒人發現,都不知道況會糟到什麼地步,想想就后怕。
一路上,幾次從后視鏡看到通紅的臉頰,他怕的不行,明明生病這麼嚴重,還想著來給他上課,就不知道請假嗎,是錢重要,還是自己的命重要?
江隨的抿得很,站起來,去了衛生間,把一次巾打,輕輕撥開額前的頭發,出潔白皙的額頭和的耳垂。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江隨的手指停在的臉上方,不敢下手,眼睛里是濃重的意和珍視,幾秒后,才小心翼翼地上的臉頰。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很。
目一寸寸地過的額頭,眼睛,鼻子,,再到耳后的那顆紅小痣,每一,對他來說,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想到那一天,那一眼,只是站在那棵梧桐樹下,卻撥了他的心弦。
后來了他的家教老師,似乎是某種逃不開,躲不掉的宿命。
站起來,給掖了掖被子,不小心看到的手,目頓住,上個星期在他面前還白的手指,這會直接腫胡蘿卜,手指的關節都破皮了,十手指,無一例外,都生了凍瘡。
江隨小心地抬起的手指,眼里滿是疼惜,沒藥嗎,怎麼腫這個樣子。
放進被子里,走出病房,撥通了電話。
江隨記得賀勝那小子也會生凍瘡,手指也是腫得不樣子。
“隨哥?”
“你之前生凍瘡說效果很好的那款藥膏是什麼?”
“咋了,你也生凍瘡了,哈哈,是不是賊難,我和你說......”
聽他又開始說一堆廢話,江隨不耐煩地打斷,“不要說廢話。”
賀勝被吼得一愣,也不敢再說廢話了,說出那款藥膏的名字。
可去藥房,問了,沒有這款藥膏,江隨又跑了幾個藥店,才找到那款藥膏。
他一路跑回來的,看到的針水還剩半瓶,松了口氣,又從被子里把手拿出來,小心地抹上藥膏。
幾瓶針水吊完,林妤還是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只是臉沒有之前那麼嚇人。
護士走進來給拔掉針頭,看到那男生一瞬不瞬地盯著病床上的孩,眼里的擔憂不是假的,“不用擔心,的燒慢慢退下來了,估計明天就會醒。”
時間走到晚上九點,江隨一直守在邊,目也一直落在上,舍不得移開一秒。
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出來時,手到兜里的手機,才想到一個問題。
今天晚上肯定不能回去了,明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室友指定會擔心。
目又看向病床上的林妤,想起今天太匆忙,的包還在車里。
又回到醫院的停車庫,把的包拿來,回到病房后,從包里拿出手機,果然,好幾個未接來電,十幾條微信消息。
江隨用的手指解了鎖,剛想點進微信回復,正巧手機中一通電話打來,是一個做“舒然”的。
他眸了,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衛生間,接聽電話。
手機傳來一道擔憂的聲,接著又是噼里啪啦的聲音傳來,“妤妤,你終于接電話了,這都晚上九點,你怎麼還不回來啊,我們發了微信,又打了電話,一直沒看到你回復,還以為你出事了,嚇死我們了,你現在在哪,回來了沒有?”
林妤今天的狀態本來就很糟,以往上課都是五點左右就回到宿舍,今天直到七點了,還不見回來,幾人這才開始擔憂起來,又打了電話,手機一直顯示沒人接聽,們嚇得差點要報警了。
“林妤現在在醫院,你們不用擔心。”
手機那頭的舒然聽到對面不是林妤,而是一道陌生的男聲,頓了頓,趕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會拿著妤妤的手機?”
江隨也理解對方是怎麼想的,“我是做家教的學生,今天去上課的途中暈倒了,現在在醫院。”
“妤妤真的暈倒了,在哪所醫院,我們現在過來。”手機那頭的舒然松了口氣。
“不用,現在很晚了,估計明天才會醒,你們來了也沒用。”
說完事的經過,江隨直接掛了電話。
宿舍里,舒然看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還于懵的狀態。
另外兩人就在旁邊,而且舒然是開了免提的,手機里的聲音也聽得很清楚,也知道妤妤現在是在醫院,至沒有這麼擔心了。
接著,舒然的手機發來一張微信照片,是林妤的手機發來的,照片里,林妤閉著眼,躺在病床上。
“那就好。”
“所以,妤妤做家教的學生是一個男的?”
過了幾秒,幾人才反應過來,剛才接電話的是一個男生,們之前一直沒問,下意識以為是的。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妤妤現在還沒有年啊,和一個男生待在一起不好吧,即便那個男生只是學生,但孤男寡,年紀又差不多,本來放下的心再次懸起來,一晚上就像在坐過山車。
電話再次撥過去,可這次沒人接聽。
江隨看到手機再次打來的電話,怕吵醒,直接把手機摁了靜音。
他當然有自己的私心,好不容易有單獨相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會讓別人來打擾,目大膽而炙熱地看向。
很白,鼻子小巧而致,睫濃而卷翹,鋪在潔白枕頭上烏黑及腰的秀發,每一,都很,此刻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像是一幅畫。
江隨嚨發,一種悉的覺漫布全,某種無形中再次被勾起,眸子猩紅,全的也滾燙無比。
掙扎片刻,鼻息間悉的橙花味道,像是最后的催化劑,更是讓他的理智全無。
起彎腰,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只差三厘米,就可以吻上的。
最終,他不再克制,上了那冰涼卻著香氣的。
果然很很香,和他想象中的味道一模一樣,江隨的目更加癡迷,上的徹底被點燃,放任自己在的上挲,像是一頭正在進食的野。
下移,及耳垂下方的那顆紅小痣,結吞咽,是迷人的香氣。
靜謐的空間,是不再忍的息聲,江隨像是找到了心的玩,一遍又一遍地探索,不舍得放下。
是讓人上癮的毒藥,讓他甘愿沉淪。
再次從衛生間出來,眼角的猩紅還未退去,臉上是饜足后的笑意,上似乎還殘留著那特殊的香氣。
走到病床前,被子有些凌,林妤仍舊安靜地閉著眼睛,只是瓣上還有些,江隨的目頓了頓,出手,在上面細細挲,兩分鐘后,收回手,給蓋好被子。
林妤是第二天下午醒來的,只覺得全綿綿,睜開眼,頭頂陌生的天花板讓呆住,又看了看旁邊放針水的架子,才意識到自己在醫院。
怎麼在醫院里,是誰送來的,只記得昨天是去給江隨上課,可還沒走到,后面暈倒就沒了意識。
雙手撐著爬起來,看到桌子上的帆布包,出手臂拿過來,手機什麼都在里面。
“吱呀”一聲,門從外面被推開。
“醒了,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林妤呆呆地看著走進來的江隨,“是你送我來醫院的?”
問完之后,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有點蠢,如果不是他送的,他又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你在我家門口暈倒了,病得這麼重,為什麼還要來上課,不會請假嗎?”
雖然心疼,可想到昨天就那樣倒在冷風里,嚴重高燒,江隨的語氣還是不自覺加重。
林妤垂下頭,臉上還有幾分病氣,聲音有些弱,“我以為能堅持的,打算回去就去打吊針。”
江隨看這樣子,更重的話說不出口,想到現在是下午三點,從昨天中午到現在,滴水未進,估計肚子已經了。
走到面前,把被子給蓋好,聲音放輕:“你幾乎一天沒吃東西了,先躺一會,我現在去給你買點吃的。”
林妤抓面前的被子,總覺江隨有什麼不一樣了,覺得他們不再是單純的家教老師和學生的關系,點點頭:“好。”
看到這麼乖,江隨的心的一塌糊涂,想到昨晚某些場景,嚨滾了滾,代了一句“等他”,就出去給買吃的。
病房里只有林妤一個人,拿出手機,才發現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三點,睡了這麼久?
又發現上面的未接來電,昨晚一整晚都沒回去,估計舒然們應該擔心了,趕撥通了電話。
手機接通。
“妤妤。”
“舒然,我昨天暈倒了,現在在醫院。”
“我們知道,昨晚你那個家教的學生和我們說了,我們都擔心死了,你好點了沒,我們去看你?”
林妤有些恍惚,眼睛看向面前的帆布包,沒想到江隨這麼細心,連這些都想到了。
“不用了,我估計馬上就可以出院了。”
覺得自己現在除了沒什麼力氣,脖子不疼了,連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掛了電話,林妤盯著潔白的被子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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