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陸大貴忙說道,“張大夫,星河和星河媳婦看鋪子哩,想在鎮上開間醫館。”
“喲!那我得跟去瞧瞧。”
張政忙跳下騾車,跟著兩人進了鋪子。
鋪子的門并未關,只輕輕一推便開了,上午領著兩人看鋪面的房主正燃著一個炭盆在里頭烤火,見著兩人,忙站起來。
“兩位總算是來了,我生怕你們來的時候沒人,便從上午等到了這會。”
“大叔可考慮好了?”
王樹仁恢復了一臉嚴肅,“我想了想,三月的店租年付并不是不能接,但定契我最多與你們簽兩年,兩年之后的店租,我肯定得據當時的行來,到時候你們能繼續在這里做買賣咱就重新定契,不繼續你們也可以另外再找鋪子。”
要不是買這鋪子欠下的貸錢還未還清,他也不想做出這等讓步,今年鋪子沒甚盈利,已經吃了大半年老本了,再這麼下去,他也遭不住。
楚月小聲說道,“如果只簽兩年,我便不考慮了,搬鋪子太麻煩。”
這里也不是沒別的鋪子,實在不行,退而求其次,找個一層的也不錯。
聽到這里,張政也算明白了況,于是在鋪子里轉悠一圈之后問道,“你這鋪子賣不賣?賣的話,多錢?”
楚月心底一驚,忙將張政拉到一旁。
“師父,這鋪子不了得幾百兩,咱也沒那麼多錢哩,買不起。”
張政拍了拍的手,走上前繼續說道,“給個實在價,合適的話,我們便買了。”
王樹仁見張政要買鋪子,當即來了興致,“老先生當真想買?”
張政下微抬,“我人都在這兒了,還能有假?”
“這鋪子是我三年前買的,當時買的時候,總共花費了五百三十兩銀子,在我那轉手契上寫的明明白白。”他一邊說著,一邊向三人,“幾位不信的話,到時候可以拿給你們瞧瞧,我當時還借了三百兩的斡錢,息錢高,今年這鋪子空了大半年,一直在虧老本,你們要是誠心買,我也樂意賣,五百兩,讓我回個本就。”
斡錢息錢高的嚇人,非必要一般人是不會沾染的,這王樹仁也當真是心大。
聽到這里,楚月瞳孔睜的老大,“五百兩,這也太貴了!”
哪怕將賣了,也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我開的是實價,鋪面通常比住房是要貴一些的,如果低于這個價,恕我說一句不好聽的話,寧愿它空在這里,我也不賣。”
“,那就五百兩。”張政從懷里掏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到楚月手中,“丫頭,將這鋪子買了,往后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也不需要給人租了。”
著手中的五百兩銀票,楚月既驚訝又覺得燙手。
“師父,這怎行?”
張政眉頭一挑。
“怎不行?你方才不是還說和師父是一家人麼?拿著吧,為師往后還指你給我養老送終呢。”
楚月心底彌漫著,向張政,“哪怕沒有這五百兩,給師父養老送終也是應該的,這錢我就當是師父借我的,待回頭我賺到錢便還給師父可好?師父要是不同意,這錢我便不能要。”
見小丫頭執拗,張政擺了擺手,“都行,隨你高興。”
錢到位,之后的手續便辦理的很順利了。
楚月雙手捧著剛從衙門里蓋了章的房契,將所有的開心都寫在了臉上。
張政也為開心,卻還是著自己的緒說道,“瞧一張房契將你高興什麼樣兒了?你只要將本事好生學在手里,往后這樣的鋪子,你想要多就有多。”
楚月笑著搖了搖頭,“那不一樣,這可是我們買的第一間鋪子。”
……
因為在鎮上耽誤的時間長,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快要到飯點。
張政下了騾車,抬頭了眼天。
“怕是又要下雪咯。”
剛從灶房里出來的云翠荷見著張政,忙笑著迎了出來。
“呀!張大夫來了,快進來。”
張政隨著幾人一起進了院子,四打量了一番,“哈哈哈哈,還是這里好啊。”
“張大夫快去屋里吧,外頭涼著哩。”云翠荷將張政領進堂屋里烤火,轉而出了堂屋,拉著剛從屋里出來的楚月往廚房走去,“月月,你來幫幫忙,今兒張大夫來我也不知道,熬的粥也不夠,你幫我卸一塊鹿下來,我先和面燙個糙米餅子。”
“娘,餅子就不用燙了,咱今兒做上一大份缽缽飯,上爺一起來家里吃可好?”
云翠荷一聽,忙笑著問道,“怎了?今兒可是有啥好事?”
太清楚這丫頭了,一旦家里有點什麼好事,恨不能殺宰羊的慶賀一番。
楚月從拿到那房契,臉上的笑容就沒下來過。
“得了一筆生意,順帶買了個鋪子,算不算好事?”
云翠荷驚的手中的作都停下來了。
“呀!買鋪子了?”
楚月嗯了一聲,“我們原本想租,師父讓我們買,買鋪面的錢也是師父給的,不過我當是借師父的,往后賺錢了再還他。”
云翠荷點頭。
“還肯定要還的。”一邊說著,一邊將上的圍解下,“月月,你先忙著,我先去老宅你爺了,順帶去春生家里買壺酒來。”
楚月點頭,“,還有星安在這里幫忙哩,娘去爺吧。”
云翠荷去了自個兒的屋里,拿了錢便風風火火的出門去了。
沒一會,陸鐵生和王雪蘭來了家里。
一進門,便見到了正在烤火的張政,“喲,老哥來了。”
張政哼了一聲,小聲嘀咕道,“明明只比老夫小半個月,還一口一個老哥的著,不嫌丟人。”
聲音雖然不大,但足夠陸鐵生聽到,他也并不在意,而是挨著張政坐了下來,“怎的?大一天不也是大麼?何況整整半個月哩。”
張政微啟,還想說些什麼,之后想了想,便又閉上了。
他閑的麼?和這等油鹽不進的老頭計較個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