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回家,沈檸難得親自下廚,又將沈青柏從縣學喊了回來。
沈青柏如今雖然依舊顯得清瘦,但子已經好了太多,見到蕭南諶也高興。
沈檸一個人做了些拿手菜,又從酒樓了些菜,擺了兩大桌,連同元月他們一起吃飯。
元月他們如今已經習慣,雖依然恭敬但已經知道沈檸是真心待他們,不再抗拒上桌吃飯,一行人在席間將蕭南諶作二公子,沈青柏稱作三公子,恭敬不已。
蕭南諶雖淡漠卻也一一回應,等到吃完飯后,又將元月單獨到后院去,將一把劍給了元月。
“軍中同僚所贈,你要保護沈檸,拿去做武吧。”
元月立刻就認出這是把好劍……略有些猶豫,但見蕭南諶已經轉離開,便沒再拒絕,拱手道:“多謝二公子。”
但年心底還是有的懷疑。
總覺得這有點封口的意味在其中。
定是他想多了……
他已經知道,二公子與小姐是相依為命的家人,對小姐恭謹有加的樣子也絕不像有什麼壞心,那次也是為了嚇唬小姐不再涉險,有什麼好封口的。
蕭南諶一邊往回,一邊暗自思忖。
那小屁孩拿人手,應該不會再胡言語了吧?
回到前面時,就見沈檸與沈青柏姐弟正坐在堂屋桌前說話,蘇漣漪也在旁邊。
沈檸第一次干翻了傻,很想與人分,沖著蘇漣漪和沈青柏嘖嘖道。
“當初我們不與他們計較,沒想到他們居然蹬鼻子上臉反而記恨咱們,臨斗街這些人便是他們使得壞,還那流氓爬墻,在我開業時來鬧事企圖污我名聲……焉能再放過他們!”
前世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里,哪里需要這些手段,沈檸自己也覺得刺激有解氣:“姐姐我就只是略施小計,讓人將那沈青松帶去賭坊,他們一家就都自食惡果了,嘖,我是不是很有計謀。”
沈青柏垂眼淺笑:“姐姐運籌帷幄,青柏佩服。”
蘇漣漪則是真實意道:“對付這些無恥之徒,就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沈檸也只有在親近的人面前才會出些稚模樣,聞言咂舌:“往后誰再敢欺負我們,定要教他知道咱們的厲害。”
正說話,就見我王站在院子里……沈檸得意又解氣的神驟然一僵。
我王是有史書記載的君王,一生殺伐果決,手腕鐵卻明坦,會不會覺得這種小人手段有些上不得臺面?
輕咳一聲,沈檸的笑容瞬間變得純良:“阿南啊,你該不會覺得大嫂是壞人吧?”
沈檸笑的十分真切:“你放心哈,大嫂只對壞人壞,絕不會對自己人有壞心的。”
蕭南諶不不慢走過去坐下,沈青柏給他倒了杯茶。
沈檸十分殷勤給他打扇子:“往后誰要是欺負你,你也跟大嫂說,大嫂替你報復回去。”
蕭南諶輕啜了口茶水,語焉不詳:“那若是欺負我的人很厲害呢?”
沈檸立刻道:“那大嫂就想辦法啊,不是對手也要慢慢想法子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若實在斗不過了,大嫂還有錢,可以帶你們逃走,養活你們還是沒問題的。”
沈青柏撲哧笑出來,沈檸則是頭也不回在弟弟頭頂呼了一掌。
沈青柏晚上要回縣學,不能外宿,沈檸給他收拾了些零送他出門,只剩蘇漣漪與蕭南諶在大廳。
蕭南諶不喜這個整日想給沈檸拉紅線的人,淡淡道了聲失陪就離開,結果還是沒躲過。
蘇漣漪斜眼睥睨著他:“看看,你大嫂對你多好!”
滿眼指責:“你難道不想日后過得幸福滿嗎……做人要有良心呢趙南!”
蕭南諶深吸了口氣,難得失了風度:“你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蘇漣漪頓時也黑了臉,朝蕭南諶高冷的背影小聲啐了口:“白眼狼!”
真不是個好東西!
蕭南諶在家待了一日就離開了,臨走前沈檸告訴他:“下次回來便往永平巷的新家去,咱們馬上要搬家了。”
咱們、家……這些字眼都讓蕭南諶生出些異樣的覺來。
從小到大,他的家只有皇宮和王府,但無一不是孤寂清冷,他從未有過這樣的覺。
他有家,無論何時,只要回家,家中都有人在等他……
幾日后,尋了個黃道吉日,沈檸終于從臨斗街搬走。
搬走那日,臨斗街異常安靜,曾經得了好排過沈檸的躲在家里看笑話,旁邊看熱鬧的則是繼續站在家門口看熱鬧。
沈檸對這條街和街上的人都沒什麼好,也沒同任何人打招呼,可等到了永平巷那邊時,讓有些意外的事發生了。
喬遷新居乃是大喜,等候在新家的五月他們早已準備好了一應儀式,蘇漣漪和段其正也都送了禮來,又放了鞭炮共賀喬遷大喜。
讓沈檸有些意外的是永平巷的里正和鄰居也有不人在,里正也給放了一掛鞭炮,然后上前抱拳拱手:“歡迎咱們永平巷的新鄰居。”
永平巷不比臨斗街離城中近,要偏僻一些,住的窮人也更多一些,里正的著也十分簡樸,但笑容卻很是溫和。
“咱們永平街不富裕,大家湊了份子買了掛鞭炮特來迎接賀喜,還沈娘子莫嫌棄咱們街坊寒磣才是。”
沈檸忙道不敢:“諸位能來已是天大的分哪還會說什麼嫌棄,沈氏再次謝過諸位街坊,院中已備下薄酒,若是諸位鄰里不嫌棄,還賞臉……”
永平巷這邊的鄰里瞧著樸實熱的多,聞言便笑呵呵起哄。
“那就不客氣了。”
“多謝沈娘子賞宴了哈哈……”
原本備下的酒席當然是不夠的,沈檸也沒想到這邊的街坊會主前來賀喜,不過有錢能使鬼推磨,很快就從酒樓送來了席面。
大半晌下來,賓主盡歡。
那些鄰里說話大咧咧不客氣,行事卻是很有分寸,吃完飯不容分說將糟糟的院子很快就收拾的整整齊齊,然后才陸續離開。
相比較永平巷這邊的熱鬧,另一邊臨斗街卻是一夜之間連連出事。
先是那爬墻被打癱了的馮浩毫無預兆上吊自盡了……馮浩的娘哭天搶地喊冤,直道自己兒子絕不會尋短見。
哪怕了廢人,這些日子他也掙扎求生,怎會忽然尋了短見。
可又沒什麼證據更不知道是誰干的。
同一日晚上,沈檸原本住的鄰家,起初欺負沈檸后來還當眾自稱親眼目睹沈檸勾引馮浩的聶娘子,不知被什麼鳥兒啄瞎了眼睛,一大早滿臉跡凄厲慘著在街上發瘋。
“大鳥、老鷹……老鷹吃人了……”
裴元洲休沐在家,正同李語詩一起吃飯,就見先一步吃完飯出去看熱鬧的娘回來低聲音給兩人說了那兩家的事:“都說是沈檸干的呢。”
裴元洲眉頭微蹙:“娘,慎言。”
范茹哼了聲:“又不是我說的,那些鄰里都在說,那兩人都是得罪過沈檸的,結果沈檸一搬走就倒了大霉,不是還能是誰……馮浩娘已經去告了。”
李語詩有些猶豫:“沈娘子有這樣的本事和手段嗎?似乎不像這般狠辣的人。”
范茹嘖嘖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裴元洲神淡淡:“娘如果也懷疑是沈娘子,更該慎言,萬一也遭了記恨……”
范茹猛地一愣,連忙閉:“那、那我不說了。”
李語詩看了眼神寡淡的裴元洲,垂眼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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