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青青哭哭啼啼撲過來,蘇漣漪連忙躲開:“李小姐這是做什麼,我與你兄長已經和離,李小姐還請自重,這里可沒你的嫂嫂。”
被蘇漣漪避開,李青青難堪不已,卻依舊哭道:“哥哥的棒瘡潰爛,怕是要落下殘疾,娘也病了……嫂嫂,夫妻一場你可不能不管他們啊嫂嫂。”
蘇漣漪聞言直接笑了:“不敢不敢,區區商戶可不敢同清貴李家攀關系,你李家欺騙我在先,投毒害我在后,沒讓你哥哥去流放你們就該謝天謝地了,還有臉來求我。”
冷笑:“當初李小姐不也一口一個商戶,怎的如今忽然就來找我這個商戶攀關系了,可真是不敢當啊!”
李青青面上忽白忽青,見蘇漣漪不肯理會,扭頭竟是又朝沈檸哀求:“沈掌柜,你勸勸我嫂嫂,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畢竟是三年多的家人……”
沈檸連忙避開:“不好意思,咱們也不,李小姐還是自便,不要妨礙我們做生意。”
蘇漣漪在旁邊揚聲道:“伙計呢……快點把人拉出去,以后七八糟與生意無關的人就不要放進來了。”
門口五大三的伙計進來拽著李青青就往外拖,李青青一見再沒有希,也不忍耐了,尖聲罵起來。
“忘恩負義的商戶,你這般惡毒,沒什麼好下場的,我不會放過你這賤人的,當初是誰上趕著倒我哥哥,你活該、你下賤。”
沈檸皺眉:“給封了。”
伙計拽過旁邊的抹布就塞進李青青里堵住了滿口的污言穢語,李青青又朝沈檸嗚嗚了幾聲,終于被拖了出去。
蘇漣漪氣的面難看,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能說出話來:“什麼東西,簡直了。”
沈檸拍了拍的背:“不要理會就是了。”
蘇漣漪嗯了聲,隨即冷笑:“那賤男人殘了才好,活該。”
說完,想到李青青的模樣,像是想起什麼來:“這是進不了徐家門了所以才急了,病急投醫居然來找我,真是沒臉沒皮。”
沈檸也能想到:“徐家退親了?”
蘇漣漪輕嗤:“何止是退親,我聽人說……李青青不明不白跟了那徐家二房三公子后鬧著要進門,人家主母發話了,說這樣自甘下賤的人不堪為妻,要麼讓滾蛋,要麼就從爬床走的后門進,去做小妾。”
原本的正妻變小妾,任誰都不了,畢竟在這里,小妾是可以隨意置的。
權貴人家本不把小妾當人看,但凡好好的清白人家也很愿意讓兒給人做妾,更遑論當初對著蘇漣漪一口一個“商戶”的李青青。
那般眼高于頂,結果卻從妻變妾,待日后那三公子正妻進門,對這個差點做正妻的小妾能有什麼好臉?
難怪發瘋……
平寧縣一眾掌柜的知道了這次是記今年最后一批罐頭,訂單雪花一樣往下落。
沈檸讓七月幫著蘇漣漪在店里支應著,自己帶著元月和二月去莊子上看看。
這次的人多,原材料什麼的也多,不能出岔子。
出城后沒多久就到了莊子上,遠遠地就能看到繞著莊子巡查的護衛,每班三隊,三隊叉圍繞莊子巡邏,一只野兔都別想闖進去。
等到沈檸馬車停到莊子門口,立刻就有管事的迎上來:“東家來了。”
沈檸后邊還跟了輛馬車,車上是帶來的米面菜油和三個廚子,沈檸笑著跟管事說:“今日給大家做些好菜加餐,您去通知一下,下午早放工半個時辰。”
管事的笑呵呵應是,將迎進去后代人去通知其他管事的。
知道東家來請吃飯,工人們頓時干勁兒更足了,等到快放工的時候,整個莊子里都飄散著飯菜的香味。
沒過多久,莊子里就是一片歡聲笑語。
條件有限,沒有擺桌子,做好的飯菜放在大盆里,工人們排著隊一個個盛飯。
白生生的米飯堆得滿滿,油亮亮的和湯澆上去,米飯吸飽了紅的湯,變得愈發剔,再打兩勺菜,一個個端著碗或蹲或坐著,埋頭呼嚕呼嚕大口吃起來。
這是他們逢年過節都不一定能吃上的好東西,白花花的大米飯,紅亮亮的紅燒,吃的人要把舌頭吞下去了一般。
而且,吃完了還可以再打,管飽。
旁邊大木桶里還有湯……
等到所有工人吃飽喝足放工回家后,莊子里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當然還有人,巡邏的守衛,負責冰窖還有封等上夜班的工人,夜幕降臨時,沈檸也準備回城了。
如今邊除了元月和二月,還有雇來的護衛,不用再擔心安全問題,但總歸要趕在城門關閉前回去才是。
可就在沈檸準備離開莊子時,二月忽然來報:巡邏的人發現了竊賊。
之前沈檸代過,因此,巡邏的護衛沒有驚竊賊,讓一個機靈的跟了上去。
沈檸頓時皺眉:“了什麼?”
又是潘夫人,或者悅閣?
二月一向沉郁的神也出幾分疑來:“桃皮。”
沈檸愣了一瞬:“嗯?”
二月重復:“桃皮,削下來的桃子皮。”
做罐頭的水果都要去皮,莊子外邊有個專門傾倒桃皮的地方,每日清理完莊子里削下來的桃皮后蓋層土防止腐爛的臭味,一層一層,可以做莊戶田里的料。
今日的桃皮剛倒出去還沒來得及理,竊賊桃皮?
沈檸眉頭微蹙,于是干脆讓元月跟著去看看。
竊賊的住距離罐頭莊子不遠,再加上元月腳程快,很快就回來了。
然而沈檸發現,去的時候氣勢洶洶滿冰冷的元月,回來的時候卻神復雜。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沈檸問他:“那些人桃皮做什麼?”
實在想不出來,若是有人使壞,桃皮能做什麼?
若不是使壞,那更想不明白……
這時,就見對面的元月垂眼低聲說:“吃。”
“嗯?”沈檸愣了一瞬:“吃?”
元月點點頭:“那個莊子上流民多,沒有田地和吃食,他們將桃皮拿回去……煮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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