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知道，當初付嚴自殺后，那些公司以前的東還來找過季紅，更是迫季紅拿出來當初付嚴開發的芯片程序。

無奈，季紅帶著兒東躲西藏，日子過得并不是太好。

“安安遲早也會知道你的用心的。”

“知不知道我的用心，我倒也不在乎，只是……如今這幅樣子，付嚴肯定是要怪我的，誰不知道，安安是他的小公主。”

付嚴很杭安安。

“付嚴不會怪你的，他這輩子，最的人是你。”陳醫生拍了拍季紅的肩膀，而就在此時，口袋里的手機響了，陳醫生有不的病人。

而口袋里的手機，正提醒著還有其他的事要去忙。

“你好好照顧安安，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陳醫生一走，季紅的兒子就過來了。

“媽，為什麼住在我家啊？”

男孩子抱著季紅的，此時目投向那頭躺著的杭安安。

從小他就知道，杭安安不是他爸爸和媽媽生下的孩子。

他對杭安安沒多的，自他出生之后，就跟杭安安也有過幾次面，杭安安對他也很一般。

所以，也從來不姐姐。

每次都只會說是。

“姐姐最近不舒服，在家里住一段時間。”季紅看了一眼杭安安，“你沒事就別來這里了，去你爺爺那邊多學學練字，你爸……最近這段時間，你爺爺也快生日了，你要多討好他，這樣，他才會喜歡你，只有他喜歡你，我們才能在這里更好的生活下去。”

“為什麼一定要讓他喜歡我？”杭亮亮皺著眉頭，“媽媽爸爸喜歡我不就行了，我才不需要別人也喜歡。”

“傻瓜，是爸爸媽媽喜歡你有什麼用，況且，你爸爸他……你只要記住，媽媽是對你最好的人，只要你哄好了爺爺，以后你想要什麼禮，媽媽都會給你買。”

老爺子雖然也不怎麼喜歡杭亮亮，他天資愚笨。

很多的東西都是學得很慢，老爺子先開始對他是有幾分喜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這份喜，也被驅趕的什麼都不剩下。

以往，杭遠雖然在外面花天酒地，但是對這個孩子還算關心，也不擔心自己會被換掉，可如今。

那個小三的孩子都出生了。

是個男孩。

怎麼讓不急。

擔心兒子的東西被搶走，也擔心自己努力了這麼久的東西會被人直接全部都搶的什麼都不剩下。

可不想再跟上次一樣，再一次去經歷那些痛苦。

季紅長這麼大，就沒上過班。

而現在過慣了富太太的生活之后，自然而然，已經不想再過貧窮的日子了。

但如今已經沒有了什麼法寶在手，唯一也只能讓杭亮亮去討好老頭老爺子，最起碼，老爺子看在自己的上的脈相傳，不會把他們趕出家門。

可杭亮亮卻猶豫不定，“我不要去學，爺爺每次都會打我，他打的可疼了。我都要疼好幾天。”

他沒什麼天賦，老爺子有脾氣暴躁。

每次寫不好都要被打手。

所以杭亮亮也不想跟老爺子接，每次一接，總是免不了打罵。

“你……你……你看看你這個通話手表，要是媽媽沒有錢，哪能給你買這麼貴的手表。”季紅恨鐵不鋼，杭亮亮跟杭安安完全不一樣。

“媽，爺爺這麼兇，我才不要跟他在一起。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也不用很多錢，給我一個床，一個手機就好了！要這麼多的東西有什麼用呀，我也不……”

杭亮亮一提起老爺子，一下子就激起來。

杭安安被那聲音吵的睜眼。

這會兒目深深，盯著那頭的人。

雖然知道季紅一直很寵杭亮亮。

但也沒怎麼像是今天這麼看到這麼溫。

“亮亮，媽媽知道跟爺爺相會有些難，但是媽媽肯定是為你好，你也長大了，該幫媽媽……”

那溫暖和風的聲音，一點點傳來。

想到了小的時候，與季紅的相，似乎，除了爭吵，打罵，也沒有其他的記憶了。

“你爸爸這麼做是為了給你更好的生活，你就這麼回報他？回報我？安安，你也……”

“杭安安，怎麼又考了這麼差？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連那些富太太的聚會我都不去了，專門在家里教你，你還考這樣？”

“你爸跟我都是名牌大學畢業的，你怎麼腦子就是轉不過來。”

“……”

以前，只覺得季紅對嚴苛，是為了好。

可現在看來，其實也是能溫的，哪怕，對方并沒有多的天賦，可是也能溫溫的說著那些寬的話。

大概，因為杭遠，所以屋及烏，也他們的孩子。

杭安安心里不是滋味。

不知道是替自己的父親不值，還是為自己覺得苦，閉著眼，覺著那滴一點點的深，眼角有些潤。

那門口的聲音，也越來越輕。

走了。

也好。

口又開始漲起來了，似乎有些發炎，杭安安是被疼醒的，睜開眼，抬頭看著那瓶子里面滴已經沒有了，針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被拔了，房間里昏昏暗暗，一個人都沒有。

疼痛讓起去了洗手間理，因為堵得有些厲害，杭安安想要去找手機，才發現，手機早就已經被沒收了。

杭洲進來的時候，臥室里沒人，聽著里面洗浴室的靜，他沒進去打擾。

而是走向了杭安安的書桌前。

目及到桌子上的一本日記本，他的指尖著，倒也不是想要窺探的私，實在是，等人有些無聊。

封面第一頁，寫了幾個字，字跡工整，帶著幾分，獨有的味道，杭洲一直都知道字寫的不錯，聽說是爸爸小的時候，一直抓著練字鍛煉出來的。

那第一頁，洋洋灑灑的詩句，引眼簾。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愿：一愿郎君千歲，二愿妾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

落筆，寫于三年前，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