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梨趕到的時候，已經瞧不見蘇南潔的蹤影了。

偌大的馬路上，沒有一輛車路過，安靜得仿佛能聽見樹葉落在地上的聲音。

微弱的呼吸聲傳來，沈晚梨倒吸一口涼氣，不可置信地靠近倒在地上的那個孱弱又小的影。

“……曉曉？”沈晚梨的聲音都在發抖。

“……”地上的人沒有應聲，只微微了子，看上去十分痛苦。

昏暗的路燈下，沈晚梨瞥見一個手機在震，發的屏幕上正顯示著和楚曉曉去年冬天的合照。

“曉曉！”

沈晚梨發了瘋似的朝楚曉曉跑過去，一把將人抱起來。

“曉曉，發生什麼了？誰把你搞這個樣子的？！”

沈晚梨的眼淚奪眶而出，用手不停地去楚曉曉臉上的跡。

“別哭……”楚曉曉的聲音微弱到幾乎聽不清楚，這讓沈晚梨更加難，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向下滾落。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沈晚梨看著楚曉曉被人打破的腦門，那張致可的臉蛋，此刻變得煞白，讓人心疼。

楚曉曉抬起沒有知覺的手，無力地拭著沈晚梨的眼淚：“我也想保護你一次的……對不起，是我太沒用了……我想讓蘇南潔放過你，真是天真……連路過的狗都不會放過的人，怎麼可能因為我求，就跟你冰釋前嫌……”

楚曉曉艱難地扯著角苦笑，隨即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口鮮吐在了地上。

沈晚梨急忙拍著的背：“別說話了曉曉！我馬上救護車！”

沈晚梨哭了一路，腦子里像是被貓弄的線團一樣，完全不能正常思考。

接到電話的陳勉早就等在了醫院門口，他見沈晚梨全微微發抖，服各都染著跡，直接將扶到座椅坐下。

“顧太太，您別擔心，這里一切有我。”

沈晚梨兩眼無神地抬起頭，看著醫護人員將已經昏迷過去的楚曉曉推進急救室。

一把攥住陳勉的袖，用從來沒有過的哀求語氣說道：“陳勉，幫曉曉找最好的醫生！一定不能讓有事，就算是臉上留疤都不行！”

陳勉堅定地點了點頭：“顧太太，您放心，楚小姐一定會沒事的。”

沈晚梨漸漸松開了陳勉的袖口，就這樣全無力地呆坐在醫院走廊的座椅上。

醫院空氣中濃烈的消毒水味道，讓沈晚梨聞得頭昏腦漲。恍惚之間，突然覺得自己十分悲哀。

在這麼大的京市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只有楚曉曉這麼一個朋友，對方竟然還因為自己而三番兩次地傷住進醫院。而且每一次，沈晚梨都找不到人幫忙，怕家里人擔心，在外又沒有朋友，只能求助于陳勉。

多麼希，此時此刻，在極度無助的時候，顧宴禮能夠站在側，替遮擋風霜。

可惜，他并不是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趁著陳勉去繳費的空檔，沈晚梨突然騰地站起，眼神里染上了幾分。

“這個公道，我替咱倆一起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