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屋偏逢連夜雨,這個時候,天空竟然下起了雨。
姜半夏急忙將包頂在頭上,然后快速跑到了公車站站牌那里。
這里有亭子,可以讓躲雨,但是月黑風高的,周圍又沒有行人,只有一排排遠去的路燈散發著昏黃的芒。
司機遲遲未接單,姜半夏也有些慌了神,尤其夜里涼,氣溫驟降,凍得有些瑟瑟發抖了。
“阿嚏,阿嚏——”
姜半夏的手機突然響了,是沈佳琪的電話。
“夏夏,這麼大的雨,你回來了嗎?”
“沒有,我錯過最后一班公車了。我現在在公站牌那里。”
“哎呀,那你趕發個定位給我,我打車去接你。”
真是的好閨啊,姜半夏都要哭了:“好,佳琪。”
“嗯,你等著我。”
阿照開著車,從山上下來,后座的顧言澈眉目闔斂,氣息微沉,車的氣有些低。
因為從后視鏡瞅了顧言澈一眼,所以沒注意到路邊的水坑,直接開車了過去。
“啊——”姜半夏剛放下手機,突然就覺到一泥水朝著自己劈頭蓋臉濺了過來,被濺了一。
車子揚長而去。
氣得姜半夏在原地跳腳:“你們怎麼開車的,沒看到這里站了個人嗎?一點公德心都沒有!”
嗚,服全部了!更冷了,過分!
就在姜半夏氣的跺腳的時候,那車子竟然倒車回來了,不偏不倚停在了姜半夏面前。
姜半夏立刻上前找司機理論。
車窗緩緩下降,姜半夏難掩怒火:“你怎麼開車的,這麼大的路,你——”
“姜小姐,剛才真的是不好意思,我沒注意這邊有人——”阿照那張帶著傷疤的臉緩緩出現在姜半夏眼前。
“阿照怎麼是你?”姜半夏蹙起了眉心。
“是我,姜小姐,不好意思,這麼晚了公車也沒了,我送您下山。”
阿照下車,幫姜半夏打開車后座車門。
“不用,我朋友馬上來了!”姜半夏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了。
“開車。”顧言澈幽沉清冷的聲音從車傳來。
阿照聞言便準備上車,姜半夏轉神一想,就改變了主意:“等等,我上車——”
剛才還在想要好好和這個男人聊聊,還愁找不到他呢,這不現在人就送上門來了,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啊,要是錯過的話豈不是太可惜了!
但當姜半夏打開車門坐進去的時候,卻聽到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臟。”
“……”
還嫌棄?臟是因為誰!
阿照連忙在前面說:“對不起,姜小姐,都是我的錯,但是我們先生有潔癖,要不您坐前面。”
“坐前面就前面,前面還舒坦呢。”姜半夏生氣坐了副駕駛。
男人坐在后座,車昏暗,他的面容藏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但是那強大的氣息卻彌漫在車,氣低的人難。
阿照拿了快干凈的巾給姜半夏臉。
“謝謝!”姜半夏這兩個字咬的很重。
“不用謝不用謝,都是我的錯,姜小姐那您坐好,我開車了。”
車子重新往前行駛,姜半夏先給沈佳琪發了個信息,對說自己打到車了,很快會回去,不用來接了,然后在心底斟酌著怎麼和男人開口說這事。
但是阿照在邊,這話姜半夏說不出口,所以那話一直在嚨口打轉。
而后座的男人顯然沒有任何開口的意思。
姜半夏趁機朝著后視鏡看了一眼,想看一下男人的容貌,到現在,竟然連這個男人到底長什麼樣子都沒看清過,真的是……
可惜,后面太昏暗了,即使偶有路燈晃過,他的五還是融于黑暗中,不辨真容。
這人肯定是長得很丑,要不然怎麼這麼不能見人呢。
不過當姜半夏打量他的時候,忽然覺后背一陣發涼。
定睛一看,在后視鏡中看到了一雙幽邃的深不見底的眼睛,像狼一般的幽暗,嚇了一跳,不敢再看了,趕正襟危坐。
眼瞅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著馬上要學校了,錯過這個機會下次又要周一了,姜半夏還是決定鋌而走險,清了清嚨:“咳咳,顧先生是吧,我還是想和你好好聊聊孩子的事。”
“開價吧。”
“什麼?”
“直接說吧,多錢才肯把孩子生下來,價錢隨你開。”
“誰要你的錢了,有錢了不起嗎?”
一句話就徹底把姜半夏的怒火給拱了起來,氣的了拳頭,但是和他無異于以卵擊石,所以姜半夏還是著滿腔怒火:“你知道一個孩子意味著什麼嗎,那是父母一生的責任,那你又知不知道一個生下來就沒了母親的孩子,這一生過的會有多可憐,不僅會被同學嘲笑,還會被同學欺負,會讓他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我知道——”
“你不知道!”姜半夏也不管阿照在不在了,同道,“像你這樣的人,肯定不會經歷那些被同學欺負,不被家人重視的絕,這會為他一輩子的年影,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出于什麼目的非得要我生這個孩子!但是真的,你想要孩子可以找個和你真心相的人生,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我的孩子不會遭這些。你多慮了。”
“我多慮什麼了,就算再有錢,沒有媽媽的孩子也是很可憐的,他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我讓你生下孩子,并不是要趕你走,只是覺得你有你自己的追求,如果你愿意留下,我沒有意見。”
“什麼?你瘋了嗎?你還想用孩子綁住我一輩子?”
顧言澈神淡淡:“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你這到底是什麼強盜邏輯啊。我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為什麼就非得找上我呢。”
顧言澈手了自己的眉心,略疲憊道:“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會是你啊。”
怎麼,聽這個意思還很嫌棄?
“我勸你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小心思吧,不是你,那就是沈佳琪,亦或是戚漫漫江攸寧都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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