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面的床上，躺著一尸。

這是個十三四歲的孩，上布滿了咬痕。

是被一刀斬在了脖子上，頭顱差點被斬下來。

墻壁，幔帳，滿是噴濺的跡。

地上，鮮流了一條河。

還睜著眼睛，死不瞑目。

無盡的怒意讓寧宸渾抖。

他雙拳握，指骨泛白。

寧宸緩緩上前，手合上孩的眼睛，然后扯下幔帳，遮住輕輕蓋在上。

旋即，他站起，走出了房間。

看到寧宸出來，陳沖臉大變。

“快...快攔住他！”

陳沖的聲音有些，人已經沖了過去。

寧宸刀斬國舅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眼神。

當時高子平和馮奇正不在，但他在場，寧宸當時的眼神，他永遠都記得。

陳沖攔住寧宸，好言相勸，“寧宸，你冷靜點...這些是犯家眷，這些眷都要被送到教坊司，這種事時有發生，慢慢你就習慣了，萬千別沖...”

寧宸冷冷地盯著他。

“時有發生？習慣？”

寧宸突然抬就是一腳。

陳沖毫無防備，直接被一腳踹的栽了出去。

高子平和馮奇正大吃一驚。

“寧宸，你瘋了嗎？”

高子平和馮奇正趕過去，攙扶陳沖。

“別管我，快攔住寧宸。”

陳沖急的額頭冒汗。

寧宸已經走到了那個剛才提著子從房間里出來的銀跟前。

此人名吳大遠，是陳樂章的左膀右臂。

陳樂章皺眉，沉聲道：“寧宸，你想干什麼？”

他們都注意到了寧宸眼底抑制不住地殺機。

“參見耿紫！”

寧宸卻看著兩人后，突然間說道。

陳樂章和吳大遠下意識的回頭看去，本沒看到耿京的影。

但就在兩人回頭得瞬間，寧宸出手了！

唰的一聲，長刀出鞘。

寧宸雙手持刀，帶著滿腔怒火，朝著吳大遠狠狠地斬了下去。

陳樂章和吳大遠都是高手，反應迅捷，察覺到了危險，立刻后撤。

但還是晚了一步！

嗤！！！

刀尖劃開吳大遠上的銀魚鱗服，撕裂他的皮，在他前留下一道長達二十幾公分的傷口，皮開綻。

“啊...”

吳大遠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整個人狼狽地摔倒倒在，滾了幾圈才停下。

寧宸怒吼一聲，揮刀撲向吳大遠。

“放肆！”

隨著陳樂章一聲怒喝，凌厲的鞭帶著勁風掃在寧宸上。

砰！！！

寧宸像是被車撞了似的倒飛回去，摔在好幾米外，疼得渾冒冷汗，覺腸子跟打結了似的，更是氣翻涌，哇的吐出一口來。

“重傷同僚，當斬！”

陳樂章目殺機，隨手出長刀，朝著寧宸走來。

高子平，陳沖，馮奇正沖過來，擋在寧宸前。

陳樂章怒道：“讓開！”

“陳金息怒，寧宸縱使犯錯，也是我一的人，理應由潘金置。”

高子平沉聲說道。

陳樂章眼神冷，“寧宸重傷同僚，我為監察司金，有權斬他。”

馮奇正大聲道：“陳金，寧宸乃是陛下欽點的銀...就算要斬，也得耿紫審理，陛下定奪。”

陳樂章臉鐵青，眼底殺機閃爍。

但寧宸是陛下欽點的銀，他還真不敢現在殺了。

“寧宸重傷同僚，高子平三人違抗命令...來人，把他們給我帶回去，關進大牢。”

幾個四的銀，拔出長刀，圍了過來。

高子平和馮奇正扶起寧宸。

“寧宸，別反抗！吳大遠是陳金的心腹，金有先斬后奏之權，現在來，討不了好！”

高子平低聲音說道。

寧宸點頭，他知道自己現在殺不了吳大遠。

陳樂章是金，手自然不用說...而且還有這麼多的銀，紅。

他現在若是反抗，不止會把自己搭進去，還會連累高子平他們。

他冷冷地盯著痛苦哀嚎的吳大遠。

吳大遠口的傷十分可怕，鮮染紅了銀魚鱗服。

寧宸只恨自己那一刀沒能劈死這個畜生。

“畜生，只有十幾歲...你怎麼下得去手？”

“吳大遠，我寧宸在此對天發誓，不殺你，我誓不為人...你不死，我不休！”

寧宸眼神冰冷，一字一頓地說道。

陳樂章發出一聲獰笑，“寧宸，你還是好好想想自己怎麼活下來？刀斬同僚，就算是耿紫，也沒法袒護你。”

“把他們帶回去，關大牢。”

......

寧宸幾人被帶回了監察司，關進了大牢。

“寧宸，你沒事吧？”

高子平見寧宸一直捂著肚子，有些擔心。

陳樂章那一鞭可不輕。

寧宸搖搖頭，苦笑道：“我沒事...這是連累了你們。”

馮奇正樂呵呵地說道：“咱們之間就別矯了...你要真心里過意不去，出去了請我們去教坊司。”

寧宸無語的斜了他一眼，這家伙這個時候還想著教坊司，真是奇葩！

陳沖咧笑道：“干了這麼多年，從來都是我們關押犯人，這還是第一次自己被關進來...還有趣的。”

“寧宸應該已經習慣了吧？他都進來三次了。”

寧宸翻了個白眼，這有什麼好值得炫耀的嗎？

馮奇正笑道：“寧宸，你別擔心...你斬了國舅都沒事，這次肯定沒事，相信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

高子平皺眉，道：“這次恐怕沒那麼順利。”

陳沖看著高子平，道：“你啥意思？”

高子平嘆了口氣，說道：“寧宸刀斬國舅，陛下開恩，饒他一命...可這才沒幾天，他又刀斬銀，就怕陛下會覺得他恃寵而驕，引起陛下的厭惡，那就麻煩了！”

陳沖毫不在意，道：“放心吧，就憑咱們頭兒跟耿紫的關系，耿紫肯定會在陛下面前替寧宸說好話。”

“你想的太簡單了！耿紫統領監察司，要一碗水端平...這次錯在寧宸，耿紫也不好偏袒寧宸。”

寧宸皺眉，道：“什麼錯在我？吳大遠就是個畜生，變態...你們沒有看到，那孩子才十幾歲，滿咬痕，頭顱幾乎被斬了下來，我現在之恨那一刀沒能把這畜生劈兩半。”

馮奇正道：“我們不用看都知道那姑娘有多慘...監察司誰不知道吳大遠是個畜生？連教坊司和勾欄的姑娘都不愿意接待他。”

寧宸眉頭皺，怒道：“難道就一直沒人管嗎？”

陳沖嘆口氣，道：“吳大遠是陳金的心腹，一般沒人愿意惹他...而且，沒人會為一個犯家眷出頭。”

“監察司獨屬陛下，同犯，那就是在質疑陛下的判決...這種事一旦傳到陛下耳朵里，你猜陛下會怎麼想？”

寧宸沉著臉，冷笑道：“陛下會覺得我跟犯有勾結...這完全是到了陛下的逆鱗。”

馮奇正有些生氣地說道：“既然你都明白，還為一個犯家眷強出頭，傻不傻？”

寧宸淡然一笑，“這世上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是傻了些，但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