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喬念梳洗一番過后便坐下用早膳。
凝霜上前來伺候,從始至終角都勾著一抹明的笑。
以至于喬念忍不住問,“什麼事如此開心?”
“沒有啊!”凝霜矢口否認,卻是看了眼站在外頭那群丫鬟們,這才低了聲道,“小翠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吃過東西。”
意料之中。
喬念眉尾微挑,“你不給吃?”
“怎麼會!奴婢什麼好東西都往那送了!”
可,就是因為凝霜送去的太好了,所以,小翠不敢吃!
喬念冷笑了一聲,沒有接話。
但凝霜反倒沉了臉來,“小姐當真覺得,小翠就是您的親妹妹嗎?”
關于昨日二小姐說的事兒,不管怎麼想都覺得蹊蹺。
喬念聳了聳肩,“無所謂,這件事自會有人去查。”
林夫人一定會將這件事查清楚的。
但不管小翠是不是,都不會讓小翠好過的。
以為抱著親妹妹的份,就能安然無恙了?
那就要看看,這個親妹妹能不能在這芳荷苑里睡上一個安穩覺!
可,聽著喬念的回答,凝霜卻是有些失的,“奴婢還以為小姐今日起這麼早,就是要去查這件事呢!”
喬念搖了搖頭,“咱們今日要去別的地方。”
喬念今日,要去驗收貴妃娘娘所贈的鋪子。
那可是京中最出品的鋪子,時常會有些在別買不到的款式跟料子。
當然,價格也極其高昂。
喬念今日一來是要讓鋪子里的掌柜小二都認認這個新主子,二來也是想看看這鋪子一年能有多收益。
畢竟,有時候銀子也是一種底氣。
可,喬念來得不巧,鋪子里正有人在鬧事。
鋪子外頭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而鋪子里的衫布料也有不被丟在了地上。
不見掌柜跟小二的影,反倒是二樓傳來了爭吵的聲音。
喬念眉心微擰,不顧凝霜的勸阻就朝著二樓走去。
就見,二樓上,一名著華貴的子正背對著喬念,坐在一張太師椅上。
面前跪著一群人。
應該是這鋪子里的掌柜跟小二。
而子的旁還站著兩名小廝打扮的男子。
可喬念一眼就看出來了,那二人腳上所穿的是宮里的靴子。
為首的掌柜哭喪著一張臉,臉上有傷,“這位姑娘,您就是打死我們也沒用,真不是我們不賣給您,只是這件天蠶的子早就已經被人下定,我們若是賣了,那豈不是沒了誠信?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誠信二字!”
“誠信?”
子冷笑著開了口,“我倒覺得,是命最重要。你們覺得呢?”
一時間,掌柜也無話可說。
因為很顯然,他也看出那兩名小廝腳上所穿的是宮里的靴子了!
卻不想,喬念忽然開了口,“命固然重要,可古語有云:誠者,天之道也,思誠者,人之道也。若無誠信,何以為人?”
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便是那位背對著而坐的子也猛地轉頭看了過來。
一雙眉眼如畫,卻著一子的高傲與不屑,仿佛所有人在的眼里都是螻蟻!
喬念垂在側的手,不握了拳。
因為眼前的子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將送進了浣局,又命浣局一眾宮婢欺辱了整整三年的罪魁禍首!
舒元公主!
但似乎,舒元公主本就不記得了。
一雙眸子上下打量了喬念一番,這才問道,“你在罵我不是人?”
喬念想,既然沒認出來,那自己也沒必要認出!
于是,勾輕笑,“姑娘不要生氣,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咱們做生意的,誠信乃是本。”
舒元公主的目依舊著不屑,挑眉問道,“你是什麼人?”
喬念這才朝著舒元公主走了過去,從袖中掏出了昨日貴妃娘娘給的地契,遞給了掌柜,“我昨日才盤下這間鋪子,所以說起來,我是這間鋪子的東家。”
掌柜看了地契,雖然不明白為何這地契會在喬念手上,但此刻既然喬念站出來了,他自然不會再湊上去,當下只是連連點頭,“是,這位就是我們東家!”
“那正好!”舒元公主冷聲一笑,“把那件天蠶的拿出來!”
喬念看了掌柜一眼,掌柜忙道,“那子半年前就被人下定了。”說話間,更是讓一旁的小二遞上一本簿子。
喬念打開簿子一看,上頭下定的人,是蕭衡。
眸一沉,當下就將簿子合上,這才沖著舒元公主輕笑道,“姑娘,這裳的確是被下了定,您在這兒為難我們沒有用,倒不如去找下定的人商量一下,將這子讓給您?”
舒元公主眉尾一挑,“下定的是何人?”
“蕭將軍,蕭衡。”喬念一點兒都沒想著瞞。
甚至希舒元公主去找蕭衡的麻煩。
想到之前明王說過的,舒元公主心悅蕭衡,于是又加了一句,“聽聞蕭將軍與林家嫡有婚約在,這子只怕是蕭將軍送給林鳶林姑娘的禮。”
聽到這話,舒元公主的臉明顯沉了下來,冷哼了一聲,“我管他是送給誰的,只要是我看上的,我定會得到手!”
那可就太好了!
喬念心中暗暗想著,面上卻依舊染著淡笑,“那,我就祝姑娘心想事。”
話音落下,一片死寂。
舒元公主沒有說話,就這麼坐在位置上,靜靜地打量著喬念。
喬念垂眸站著,角保持著淡淡的弧度。
而后,舒元公主忽然就笑出了聲來。
緩緩起,朝著喬念走了過來,每一步都無比跋扈。
直到站到了喬念的面前,喬念方才抬眸看向了。
四目相對,喬念眼底沒有半分畏懼。
舒元公主大約也沒想到喬念的眼神這樣堅韌,微微有些驚訝。
卻還是輕笑著問道,“怎麼?想要借我的手除掉林鳶?”
喬念淡淡笑著,“我聽不懂姑娘在說什麼。”
舒元公主手,輕輕拂過喬念的臉頰,“別裝了,其實,你早就認出我了,是吧?林姑……哦,不對,喬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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