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渙散的同時,意識率先回籠。
下意識往旁邊看。
空的。
床上已經沒有賀雲沂的影子了。
來給賀雲沂送藥,來探他。
結果反過來――睡得呼呼的那個人,變了自己?!
辛葵油然而起一近似於又又赧的覺。
抬起胳膊,了自己還在發蒙迷糊的眼。
下了床後,逡巡了四周,發現連鞋子都沒有。
辛葵乾脆赤腳,往外邊挪。
還沒走幾步,那門像是有應似的,直接開了。
賀雲沂推開門,看向,「醒了?」
辛葵嚇了一跳,雙手抱肩,往後退了瞬。
定下心神來,才開了口,還有些不好意思,「……前輩?你之前醒了怎麼不喊我啊。」
「看你睡得,也就沒喊你。」
賀雲沂穿著休閒的家居服,細碎的黑髮垂在額前,目從小姑娘的蓬蓬的頭髮往下撂。
纖細潔白的腳踝,辛葵什麼也沒穿。
著腳。
辛葵還一無所知,聽他的聲音,跟往日比,除了低沉了些,好像也沒太大的變化。
他現在又主起了床,病是不是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你把鞋穿上。」賀雲沂目頓頓,繼而收了回來。
辛葵抬眸,「可我沒看到我的鞋在哪兒。」
夏末,天氣還不算太涼。
今天過來的時候,穿的是淺的涼鞋,用以細帶環繞。
所以……
剛剛睡著的時候,是賀雲沂親自幫的鞋。
這雙鞋很難,需要用手輕輕地纏著繞著,才能避免細繩地錯在一起。
一想到他半蹲下來,俯緩緩地在腳踝,時不時地用指尖到。
辛葵「轟」的一聲炸了。
不過賀雲沂沒在意太多,他稍稍側過去,在話落以後便緩緩地邁了出去,影消失在門框,「你原來那雙,我放在床的另一側了。不過也不用急著現在穿,你先去床上坐著,我去給你拿拖鞋。」
「哦……我才想起來,我今天進門的時候沒有換鞋。」辛葵聽到他說拖鞋,這才反應過來。
只不過一瞬的功夫,賀雲沂去而復返,他直接邁進門。
走近以後,在面前單膝而半蹲,放下了一雙男士拖鞋。
「沒事,本來我這也沒有生的拖鞋。」賀雲沂說著直起來,「你先穿我的。」
辛葵作緩緩,沒吭聲。
賀雲沂看這幅模樣,挑了挑眉,作勢又要蹲下去,「要我幫你穿?」
一招斃命,辛葵頓時活了過來,「我自己穿……自己穿!!」
——
等到從臥室里出來,辛葵看到桌上放的藥,直接問他,「你現在有沒有好一點兒?這個藥吃了嗎?」
「剛剛吃了一片,好多了。」
「前輩,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在這兒嗎?」
「不好奇,何阮都和我說了。」
「嗯嗯,他說你發燒得厲害。」
賀雲沂本來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聽到辛葵的這句話,瞇了瞇眼,而後看向,「他的話你還信?我就是普通的冒。」
賀雲沂這樣說,何阮當然不信,因為有生之年,很看見他生病。
但之前演唱會有一場水中舞,剛好又逢換季。
這個節骨眼,稍微有些不注意,就被有機可乘了。
賀雲沂自覺能夠自我調理好,也就沒去醫院。
辛葵杵在桌子前沒。
等到空氣里再次凝結下來,詭異的安靜平鋪在兩人之間。
「離那麼遠做什麼?」賀雲沂朝招手,順帶拍了拍自己周圍的位置,「放心,傳染不了你。」
隨著他這樣一句話,辛葵茅塞頓開。
心裡之前一直存著的迷,都被盡數撥開了掩蓋著的灰燼,大剌剌地出原本的樣貌。
原來他不過來拿那一百包葵花籽,無緣無故爽了約。
只是怕傳染給。
辛葵小步踱過去,在他邊坐下來。
不像是之前那般,反倒是認認真真地盯著他瞧。
饒是賀雲沂這般心隨的人,任由小姑娘打量,姿乾脆往後閒散地一癱。
「你在掃雷?」
「不啊。」辛葵還在盯,「我是在看,你的氣有沒有好一點兒。」
從小在中醫藥世家長大,不說仔細攻讀鑽研出了什麼,但是耳濡目染之下,也會看一下面相之類。
賀雲沂現在確實趨向於正常。
想到這兒……辛葵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哎呀。」
「怎麼了?」
「我給你帶了中藥過來。」
「嗯?」
辛葵迎著賀雲沂疑問的視線,語氣懇切,「我從我爸那兒要來的,他說這個可以和西藥搭配著一起吃!」
話語間,小姑娘自告勇,「我幫你去熬!你這兒有鍋嗎?」
「有,但沒怎麼用過。」
「沒事,我也沒怎麼用過,剛好很配。」辛葵嘿嘿笑了兩聲。
「那你去弄。」賀雲沂看向,語氣頗有點兒無奈,「別把廚房炸了就行。」
辛葵邁廚房的瞬間還在想剛剛賀雲沂的最後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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