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瞥了眼半死不活的蘇岫:“把帶出去。”
說著自己先出了屋子。
何嬤嬤嫌惡的拉起蘇岫,拽著往外走。
蘇岫不知簽下的竟是十萬兩,若是知道,怕是要哀悼自己的後半生只剩下還錢了。
自蘇岫歸順了蘇夫人後,蘇府有一陣消停了下來。
中午的都城,朝霞去麗的金縷裳,出藍藍的天空,旭日不再,爬得高高的。
這日天氣晴朗舒適,蘇影上的傷也已經好全,就準備午後帶著綠痕去姝轉轉。
蘇影如往常一般,從側門低調出了小門,而此時門外馬車早已備好,
蘇影每次外出用的都是這輛自己設計過的,外表看起來格外簡單低調的減震馬車。
蘇影和綠痕坐定後,馬車往前行駛起來。
馬車漸漸從偏僻的小道中駛出來,行到了街上,周邊頓時有些嘈雜起來。
綠痕掀起車簾往外看了看,蘇影只閉著眼睛,靜靜坐著。
這馬車有減震裝置,裡面又鋪了厚厚的毯,坐在裡面毫覺不到顛簸,是極爲舒服。
蘇影心裡盤算著等下去姝要做的事,以及上次趙管事跟說的一些問題,一時間沒有注意到周邊。
綠痕知道家小姐的習慣,沉思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擾,於是便乖乖地坐在一旁。
姝在城中心最爲繁華的地帶,已經說不清是因爲那地方本就熱鬧,蘇影纔將姝開在那裡,還是因爲姝開在那裡才繁華起來,總之,如今這個地方非凡熱鬧繁華。
馬車行駛了一刻鐘,再拐過一個彎,眼看著姝就快到了。
綠痕不住道:“小姐,快到了呢。”
蘇影睜開眼睛,瞧了瞧了窗外,確實,已經能看到姝那獨特的裝潢了。
蘇影眼角一跳,突然瞥到一個人,那坐在高頭大馬上快速奔馳而來的不正是現在名義上的未婚夫——淮王麼?
看著那馬匹越來越近,蘇影下意識的想要改道。
因爲總覺得,於而言,夜非白就是瘟神。
見他總會發生倒黴事,而倒黴的那個人還往往都是。
蘇影想退,可,爲時已晚。
夜非白自那日與蘇影分別後,表面上都待在淮王府中,實則以幽靈公子的份到打探那面姑娘的消息。
只是他心心念唸的面姑娘似乎完全消失了,以他的人脈人力,竟然依舊什麼線索都尋不到。
今日歐流雲傳來消息,說是有了面姑娘的消息,讓他在這街面上候著。
歐流雲拿這事消遣夜非白好幾回了,夜非白已然不太信他,只是終究不願放棄任何一點關於面姑娘的線索,所以他最終還是出來了。
奔馳飛快的高頭大馬到了這繁華地帶時,卻不得不減下速度,慢慢地穿梭在人羣中。
夜非白臉沉靜而冷凝,面無表。
夜非白突然看到了什麼,雙眉不由的微微一挑,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神采芒!
一直跟在側的凌風見狀不由吃驚,他家淮王何時會出現這樣的表了?
凌風順著夜非白的目一看,見前方不遠有輛素樸簡單的馬車正要掉頭而去。
凌風心中正疑著,再回頭看自家王爺時,卻見他已經騎著高頭大馬飛奔出去。他來不及細想,當下也縱馬飛速追上去。
夜非白將馬騎的飛快,險險的避開人羣,最後穩穩地在馬車前停住。
他快速翻下馬,神激地一把掀開車簾。
蘇影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臉,微微一怔。
這張俊無雙的臉,就算化灰也認識!
夜非白,他上來幹嘛?蘇影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過看得出來,夜非白那雙平靜無波的眼中劃過一抹濃濃的失之。
夜非白這是哪門子的風?蘇影心中疑,面上卻依舊淡定如風。
夜非白恨恨地摔下車簾,雙眸失頂,中還帶著一怒氣。
那日他迷迷糊糊中,瞥了那輛馬車一眼,所以稍稍有些印象。
剛纔看到這輛馬車,他腦海微微一震,下意識地便將這輛馬車當了面姑娘那輛。
因此一看到這輛馬車,心中的希就跟火苗似的到竄,所以不顧禮節直接衝上去掀人家姑娘的車簾子。
可,這車裡的居然是他現在名義上的未婚妻蘇影!
夜非白想都不想,就排除了蘇影是面姑娘的這個可能。
他的面姑娘怎麼可能是蘇影?就算蘇影之前讓他稍稍有些刮目相看,可與他的面姑娘,那簡直是不能比的。
“怎麼是你?”夜非白擰著濃眉,漆黑如墨的眼眸瞪著蘇影,顯然心很不悅。
蘇影瞟了他一眼,淡哼一聲:“怎麼不是我?”
這夜非白不顧禮節急地來掀姑娘家的馬車,還質問?王爺就了不起啊?蘇影柳眉微蹙,顯然心也不好。
夜非白幽深的目瞪著蘇影,恨聲道:“不好好呆府裡,出來走什麼?要不是你出來走,本王會掀錯車簾?”
“哎,我說這個人,腦子風了吧?明明是你不對,憑什麼指責我啊?”蘇影被氣得差點蹦起來。
平日裡何等淡定從容的蘇影,一遇到淮安,直接就化爲暴怒的母老虎。
被蘇影一通罵,夜非白麪鐵青一片,帶著怒氣的雙眸黑沉似墨。
凌風兩次到蘇影的芙蓉院作案,自然是認識蘇影的,所以他看到這蘇家這位弱弱的二小姐竟然指著王爺鼻子罵,不由的滿臉震驚。
凌風走到夜非白旁:“主子……”
該如何理?主子雖然神不虞,但沒有發的跡象。
夜非白看著馬車,臉上又恢復了平日裡雷打不變的冷漠:“運氣不好,遇到個瘋子,走吧。”
夜非白冷然轉離去。
凌風看看夜非白,又看看恨不得衝出來捶自家王爺一腦袋的蘇二小姐,眼中再次閃過一抹錯愕。
蘇家二小姐與自家王爺可真真是不對付啊,看來他要加實施第三次計劃,讓蘇二小姐知難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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