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菡萏的走神,沈知念輕笑道:“傻丫頭,放心吧,陛下今晚不會再寵幸姜嬪,別自陣腳。”
芙蕖好奇地問道:“小主,您怎麼知道?”
菡萏回過神來,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當然是因為我們小主生得這麼漂亮,豈會輸給姜嬪?說不定陛下正對小主念念不忘呢,今晚肯定要翻小主的牌子!”
沈知念搖頭失笑:“你家小主我,可沒自負到那種份上。”
如果一上來,就覺得自己在帝王心中與眾不同,那就離死不遠了。
沈知念之所以這麼篤定,是因為……南宮玄羽和大周歷代皇帝都不一樣,是位極有野心的帝王,無法容忍大權旁落。
從他上輩子先是收拾了鎮國公府,后又將矛頭對準定國公府,就能看出這一點。
雖然現在時機還未,需要給鎮國公府面子,但他不可能讓姜家再出一任皇后,自然不會任由姜婉寧在后宮坐大。
事實正像沈知念猜測的這樣。
養心殿。
南宮玄羽對后宮的這些手段一清二楚,看著太監送進來的湯,他怎麼可能不明白,姜婉寧打的什麼主意。
姜皇后病重,柳貴妃在后宮權勢滔天,他需要扶持鎮國公府的人,和定國公府打擂臺,以維持平衡。
但這不代表,南宮玄羽會讓別人左右他的心思。
他不喜歡不安分的人,姜婉寧恃寵生,讓帝王眼中閃過了一抹不耐。
“宮里有那麼多廚,朕的飲食還需要妃嬪心?讓回去。”
“是。”
前總管太監李常德,知道帝王的子向來喜怒無常。他見過太多今天得到盛寵,忘乎所以,明天卻因為一點小事惹得帝王不悅,被徹底厭棄的宮嬪。
當然,宮里也有許多失寵了的人,再次了帝王眼的例子。真正聰明的宮人,從來不會徹底把人得罪死。
面對姜婉寧時,李常德的態度依舊客氣:“姜嬪娘娘,陛下還在批奏折,這會不出空用您的心意,讓您先回去。”
姜婉寧咬著,眼底閃過了一抹不甘,卻也不敢在養心殿放肆,只能憤憤地離開了。
隨即,冷聲吩咐邊的宮:“給本宮留意,陛下今晚翻了誰的牌子!”
要知道,陛下不見,是被哪個小賤人勾了魂!
“奴婢遵命!”
……
幾個小太監捧著一個個擺滿綠頭牌的托盤,跪在了龍案前。
李常德彎著腰,恭敬道:“陛下,該翻牌子了。”
按照慣例,放在前面的都是新人的名字。
南宮玄羽放下奏折,抬眸掃了一眼,對這些新宮的人,大多沒什麼印象。
唯獨記得……殿選那天,有個秀格外與眾不同。明明天生骨,卻對自己的優勢一無所知,打扮得極為清純。
殊不知的神越是正經,越勾人……
皇后和他商議,擬定新人的位分時,他只對有印象,覺得此極為。
他當時本想將“”賜給做封號,又覺得這個字頗為骨,恐怕前朝的那些老古董,會議論他被所。最后,他定了“”字。
南宮玄羽抬手,翻了寫著“答應”三個字的綠頭牌。
……
聽雨閣。
小太監一臉恭敬過來傳話:“奴才給小主請安!”
“恭喜小主,陛下今晚翻了您的牌子!您快準備一下吧,稍后鸞春恩車便要來接您去養心殿了!”
沈知念命人打賞了小太監。
整個聽雨閣的宮人都很興。
“恭喜小主!賀喜小主!”
春花和秋月既高興,又張。因為小主有好前程,們才能有更好的未來。
可芙蕖和菡萏是小主從家里帶過來的人,重就不說了。就連小明子都了小主的眼,唯獨們還被當外人。以后一定要更努力地表現,才能往上爬!
沈知念雖然無法百分百確定,帝王今晚一定會翻的牌子,但預料得八九不離十。
“菡萏,給我梳妝吧。”
菡萏一臉喜地從沈知念的妝奩里,拿出了最華麗的首飾。
“小主放心,奴婢一定把您打扮得漂漂亮亮,讓陛下一見到您,就移不開目!”
沈知念搖頭道:“不,給我打扮得素凈點,臉上也不要上太厚的脂。”
一是殿選那天,就是憑借一清純的打扮,給帝王留下了印象。今晚這麼重要的日子,自然不能背道而馳。
二則是宮嬪侍寢前,都要先沐浴更,雖然伺候的宮會幫忙補妝,但脂太厚糊在了臉上,終究不好看。
菡萏不懂這麼多彎彎繞繞,只知道一切聽小主的就行:“是!”
這個消息已經傳遍了后宮,不知道有多人,明里暗里嫉妒沈知念。
姜嬪是鎮國公嫡,份尊貴,排在們前頭也就算了。
可答應不過是個六品小家的兒,放在以前,連出現在們面前的資格都沒有,究竟憑什麼啊?!
尤其是姜婉寧,聽宮匯報完這個消息,絞碎了好幾方帕子!
“陛下拒絕了本宮,居然轉頭去寵幸一個上不得臺面的答應?滿宮的人還不都看本宮的笑話!都怪那個賤人,本宮記住了!”
沈知念對這些事一無所知,或者說完全不在乎。
從決定進宮的那一刻,爭寵就是必不可免的。有了寵,如何能不遭人嫉妒?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梳妝完畢,沈知念坐上了鸞春恩車,緩緩往養心殿而去。
孫常在站在門口遙遙看著,眼中的羨慕之都快溢出來了。
只在潛邸伺候過帝王幾次,帝王登基后,從來沒有翻過的牌子,更別說到攬月軒看了。
“我雖是常在,卻從來不知道,坐在鸞春恩車里是什麼滋味……答應真是好福氣!”
“也是,如果沒有潛力,我何必付出那麼多與之好?”
說到最后,孫常在的語氣里,帶了一克制不住的嫉妒。
珠兒連忙安道:“小主,答應得寵是好事。這樣以后陛下來了鐘粹宮,您就有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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