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譏諷地扯了扯角:“在后宮若沒有腦子,憑強大的家世,充其量就是姜貴人之流,怎麼可能為寵冠六宮的貴妃娘娘?”
菡萏不解地問道:“小主,既然您都能看出來,這件事不太可能是柳答應做的,皇后娘娘和陛下難道不知道嗎?”
沈知念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皇后娘娘肯定察覺到了端倪,但的況,不允許深究下去了,便只能到此為止。”
“至于陛下……帝王本就多疑,比起柳如煙的解釋,他更相信擺在明面上的證據。”
“當然,如果陛下有心想查,就算要費一些功夫,最終也能找出真相。只不過柳如煙在他心中,沒那麼重要罷了。”
“簡單來說就是,后宮的人若能讓陛下開心,他便不吝嗇給予寵。可一旦宮嬪惹出了麻煩,不管是不是的錯,只要讓帝王煩心了,他都會覺得不悅,懶得為此費神。”
這就是為什麼,所有人都削尖了腦袋,想做寵妃的原因。
因為帝王對你沒有足夠的重視,哪怕你被人冤枉了,也沒人會費心為你查明真相。
菡萏和芙蕖的臉都有些發白。
們之前只聽說過伴君如伴虎,可親經歷了才明白,小主在后宮的每一步,都行走在刀尖之上!
沈知念看出了兩人的擔憂,含笑道:“天上從來不會掉餡餅,想做人上人,這些不見的廝殺,就是必不可免的,我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菡萏堅定地點頭:“不管怎麼說,漪瀾閣那位被貶為了答應,小主也了一個競爭對手。”
“那可不一定。”
沈知念明白,柳如煙上輩子能為賢妃,絕不是泛泛之輩。就算今日跌了谷底,也遲早會翻盤。
不是沒想過落井下石,趁這個機會徹底結果了柳如煙!
可剛宮,在后宮沒有任何基,貿然手反而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得不償失。
一番權衡過后,沈知念選擇了暫時按兵不,等待時機。
……
永壽宮。
柳貴妃端起桌上的茶杯淺啜了一口,如芍藥般艷麗的臉上綻放出了一抹笑容,看起來心不錯。
“告訴那兩個常在,們辦的事本宮很滿意。本宮會讓務府把們的綠頭牌,擺在第一個托盤。”
“但本宮丑話說在前頭……若們得了寵敢狐陛下,本宮定不輕饒!”
柳貴妃一直都明白,帝王會有很多人,就算不寵幸李常在和周常在,也會寵幸其他人。與其如此,還不如給為辦事的宮嬪一點甜頭,這樣們才會更死心塌地。
可另一方面,是真心著帝王,任何人得寵,心里都不痛快!
翠竹恭敬道:“請娘娘放心,能為娘娘辦事,是們的福氣。李常在和周常在,絕不敢做讓娘娘不高興的事。”
柳貴妃想起了沈知念,冷哼了一聲:“聽雨閣的那一個,就是個狐的!若不是因為姜婉寧不氣候了,可依附姜皇后的宮嬪還很多,本宮早就把收拾了!”
翠竹哄道:“常在不過就是娘娘手中的一把刀,若是不頂用,折了便是。娘娘何必自降份,與置氣呢?”
柳貴妃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你說得不錯,就看聽不聽話了!”
……
漪瀾閣。
柳如煙從貴人被貶為了答應,又將鎮國公府得罪死了,在許多人眼中,已經跟冷宮棄妃沒有任何區別。
宮人的人數被裁減后,本應該留下來伺候的一名太監和兩名宮,也都找借口離開了這里。
轉眼間,漪瀾閣只剩下從家中帶過來的尋梅和尋幽。
尋梅怒罵道:“這些忘恩負義的奴才,小主得寵的時候,他們一個勁地結。眼下小主剛失勢,他們就全都賄賂務府的人跑了!”
柳如煙坐在窗前,看著閉的宮門:“人冷暖,向來如此。他們走了也好,否則不忠心的宮人,留著也是禍害,紅兒便是前車之鑒。”
尋幽眼底閃過了一道冷芒:“紅兒那個賤婢,被杖斃真是便宜了!小主,您覺得是誰指使,給姜貴人的胭脂下毒,然后攀咬您的?”
尋梅猜測道:“會不會是常在?畢竟小主在選秀的時候,就和有過,后又搶了的寵。若說宮里有誰恨小主,最有可能的人就是了!”
柳如煙也懷疑過沈知念,但一番思慮過后,沈知念就被排除了。
“應該不是。姜貴人背后站著的是皇后娘娘,沈知念沒這麼大的本事。”
“而且在后宮,不需要與任何人結仇,只有陛下寵,就會被無數人視為眼中釘,中刺……誰都有可能是害我的那個人。”
尋梅擔憂地問道:“小主,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姜貴人肯定不會放過您的,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柳如煙忽然握住了尋梅和尋幽的手。
“想翻,就必須洗清我上的嫌疑。陛下雖然了我的足,卻沒說不許你們進出。只要找到紅兒人指使的證據,我就能出去!”
“尋梅,尋幽,如今我在宮里能相信、依靠的,唯有你們二人了!”
兩人眼底都是堅定之:“請小主放心!奴婢們就算豁出去命,也一定會為您找到證據!”
……
帝王政事繁忙,并不是每天都翻牌子。接下來他用了二十天,把新宮的宮嬪都寵幸了一遍。
除去沈知念和柳如煙,剩下的八個新人,位分都按例提升了一級。
其中有幾個寵的,可都沒有超過沈知念當初侍寢的記錄。
帝王除了寵幸新人,初一、十五去皇后宮中以外,其它時候柳貴妃侍寢的次數最多。哪怕后宮多了這麼多如花似玉的人,也沒人能撼寵冠六宮的地位!
算算日子,沈知念已經整整一個月沒見過帝王了。
那些捧高踩低的宮人,雖不至于這麼快就苛待,可沈知念明顯覺到,聽雨閣的各種待遇,遠不如之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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