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宣閣里住的上貴人,是潛邸里的老人,因為容貌麗,陛下登基后也頗為得寵。
可滿宮的宮人,就沒有一人愿意到邊伺候。因為上貴人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古怪,平日里十分喜歡折磨宮人。
偏偏的家世不錯,父親又在鎮國公手下做事,姜皇后對此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進了麗宣閣的宮人,就算被上貴人折磨死,那也是白死了。只需要隨便找個罪名,就能讓人在明面上覺得,那些宮人都是罪有應得。
春花和小梁子接到消息后,直接嚇得哭了出來,一個勁地向趙公公求饒。
然而趙公公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丟給他們。
得罪了如今最寵的貴人,這兩個奴才還想在宮里有好日子過?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春花和小梁子,就算恨也恨不到沈知念頭上。
畢竟早就說了,可以將兩人從辛者庫撈出來,可務府要將他們分到哪里,就不是能決定的事了。
最終,兩人只能在麗宣閣飽折磨,日日懷念在沈知念邊伺候的時候……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聽雨閣。
小周子和小明子都回來了。
沈知念靠在的塌上,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如何?”
小周子恭敬道:“回小主,奴才照例在暗中跟著柳絮,到務府取完熏香就回來了,一路上沒有任何異常,也沒有和任何人接過。”
倒是小明子有所發現:“小主,小李子離開后去了茅房,奴才的手不如小周子,怕打草驚蛇,不敢跟得太近。”
“不過他進去后,沒過多久,在漱芳齋伺候的小陳子,也進了茅房。”
“奴才已經確定過,當時茅房里只有他們兩人。除此之外,小李子就沒有再遇到過其他人了。”
后宮除了東西六宮,還有許多宮殿。如果妃嬪太多,東西六宮住不下,就會住到其它地方。
可帝王剛登基,后宮的妃嬪不似先帝時期那麼多,按道理應該都安排在東西六宮。
沈知念疑地問道:“漱芳齋不屬于東西六宮,地偏僻,住的是哪位小主?”
肖嬤嬤道:“回小主,漱芳齋住的是尹答應。”
“是陛下在潛邸時的侍妾,陛下登基后,因為沖撞了貴妃娘娘,由常在被降為了答應,貶到了漱芳齋居住。”
漱芳齋雖不是冷宮,但那偏僻的位置,跟冷宮也沒什麼區別了。
尹答應又不寵,恐怕早就被帝王忘到了腦后。正常況下,想見帝王一面,比登天還難。
菡萏猜測道:“難不是尹答應讓手下的宮人指使小李子,將紅花埋在了聽雨閣的院子里?”
“可是后宮的人那麼多,就算小主倒下了,也不到得寵啊,這麼做圖什麼?”
沈知念的眸微微瞇起:“不。一個無寵,且住所偏僻的答應,就算有這麼大的膽子,也沒這樣的本事。”
就在這時,元寶回來了,恭敬道:“小主,您待的事,奴才已經查清楚了。”
“聽雨閣的宮人,從未和漪瀾閣的人接過。不過奴才發現,漪瀾閣的尋梅,跟漱芳齋的小陳子,似乎在暗中有來往。”
沈知念的角閃過了一抹冷笑:“看來差不多破案了!”
“柳如煙倒是聰明,想對我下手,卻又不想承擔失敗的風險。所以拉攏了尹答應,讓做那個在明面上手的人。這樣就算事敗了,也牽連不到上。”
“尹答應常年無寵,日子定然不好過,哪怕知道此事風險大,也不愿放過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兩人還真是一拍即合啊!”
菡萏氣憤道:“婉貴人看起來弱弱,沒想到心腸如此歹毒!要不是小主足夠謹慎,真要著了們的道了!”
“難怪雪嬪娘娘會說那句話提醒小主,一定是發現了什麼。小主,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沈知念眼底閃過了一抹狠厲:“我還沒對柳如煙做什麼呢,倒先對我下起手來了。既然如此,也該給一點瞧瞧!不然別人還真要以為,本小主是好欺負的了!”
“你們先裝作什麼都沒發現,暗中盯住小李子,看他們還要做些什麼。然后悄悄收集,漪瀾閣和漱芳齋來往的證據。”
“紅花這樣敏的東西,一般人接不到。派人去調查,柳如煙和尹答應,是從哪里弄到的紅花。”
這一次,得好好送柳如煙一份“大禮”!
“謹遵小主命令!”
轉眼到了晚上。
帝王沒讓人通報,徑直走進了聽雨閣。
看到那一片明黃的角,沈知念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行禮:“嬪妾參見陛下!”
“菡萏他們怎麼伺候的,陛下來了也不通報一聲……”
南宮玄羽將扶了起來:“妃不必多禮。是朕讓他們不必通報的。”
沈知念嗔地看了他一眼:“陛下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這段時間,他不是給姜皇后面,日日去坤寧宮看嗎?
接到沈知念的眼神授意,門口的芙蕖悄悄退了出去,去了右側殿的攬月軒。
南宮玄羽今天原本沒打算來聽雨閣,可不是怎麼的,幾天沒見,他竟想貴人想得。
而且和相時,輕松自在的氛圍,讓他十分懷念。不知不覺,他就走到了這里。
聽到沈知念的話,帝王的語氣里帶了幾分危險:“怎麼,妃不歡迎朕?”
沈知念的臉一紅,有些難為道:“當然不是!陛下來看嬪妾,嬪妾高興還來不及呢。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沈知念的臉更紅了:“只是……嬪妾的癸水突然來了,不能伺候陛下……”
看著嫵的面容,和白里紅的,帝王的嚨有些發,喑啞地問道:“朕怎麼記得,妃的癸水不是這幾天?”
宮嬪的小日子,務府都有詳細的記載。若是如此,在路上李常德就該提醒他了。
這當然是沈知念找的借口,不這樣說,的計劃還怎麼進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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