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上輩子的記憶，知道姜皇后的病已經藥石無醫，不過是用天底下最名貴的藥材，勉強將養著。

為了今天能打起神，不徹底被柳貴妃搶走風頭，姜皇后只怕在私底下用了猛藥。

此舉定會損傷壽元，若不是迫不得已，想必也不會這樣做。

不過這一切，都與沈知念無關。反而姜皇后和柳貴妃斗得越兇，對來說越有利。

這樣的好日子，南宮玄羽龍大悅：“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謝陛下！”

接下來，宮嬪們爭奇斗艷，將自己心準備的禮送了上去。

高位妃嬪們的禮，上午就送給帝王了，也不屑在這樣的場合，跟一幫小角爭寵，都靜靜地看著。

除了幾個拔尖的，低位宮嬪大多不寵，縱使是心準備的賀禮，也并不出眾。

眾人看著，漸漸有些興致闌珊。

柳貴妃甩著帕子打了個哈欠，高傲的臉上閃過了一抹不屑。

就在這時，柳如煙出列了，屈膝行了一禮。

明明是一樣的作，偏偏做起來弱無比，格外惹人憐惜。

“嬪妾恭祝陛下生辰快樂，萬壽無疆！”

“陛下富有天下，嬪妾實在不知道什麼樣的賀禮，才能讓陛下眼前一亮。因此心編了一支舞，希能博陛下一笑。”

柳貴妃的臉有一瞬間的沉，著大殿中央的那抹綠影，一雙桃花眼危險地瞇了起來。

姜皇后臉上掛著慈的笑容：“江南多，婉貴人又有‘揚州第一人’之稱，舞姿定傾國傾城！”

“今日臣妾也沾陛下的，欣賞一下人之舞。”

帝王眼中有驚艷之一閃而逝，笑道：“準！”

隨著樂聲響起，只見柳如煙纖細的腰肢，如同婀娜多姿的垂柳，跟著曲調地擺。

的手臂白皙而纖長，宛若翩翩起舞的蝴蝶，墨黑的長發直垂至腳踝，飛揚間泛著錦緞般的澤。

舞姿優，靈輕盈，配上一淺綠的，如同山林中不諳世事的仙子！

這一刻，所有人都被的麗吸引。哪怕是沈知念，也不得不承認，柳如煙確實擔得起“揚州第一人”的稱號！

唯獨柳貴妃的臉越來越沉，眼底閃爍著危險的怒火！

姜皇后將的神收進眼底，臉上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隨著樂聲驟然轉急，柳如煙抬起了左腳，用右足支撐著輕盈的，手臂微微用力，甩出了兩條水袖，軀隨之旋轉。

樂聲越急，旋轉的速度越快，忽然足尖輕點，從地上翩然躍起。

隨著數十條淺綠的薄紗，自的袖中甩出，大殿像被點綴了一道道碧波。

一舞終，柳如煙輕輕落地，袂飄飄，宛如凌波仙子！

大殿里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的舞姿驚艷！

隨著帝王率先鼓掌，眾人或真心，或假意，都笑著獻上了掌聲。

“好！好！朕以往竟不知，妃的舞姿如此婀娜！這份禮朕很喜歡，妃有心了。”

“來人，將務府新打造的那支赤金松鶴長簪，賜給婉貴人！”

柳如煙驚喜道：“謝陛下隆恩！”

這麼多獻上賀禮的宮嬪，唯獨婉貴人得到了陛下的賞賜。從陛下看的眼神就能看出來，今晚肯定會翻的牌子。

不人嫉恨不已，紛紛在心中罵狐子！

柳貴妃更是覺得，柳如煙就是靠模仿時期的模樣，才得到了陛下的青睞，絕容不下這樣的賤人！

然而帝王對柳如煙正在興頭上，為了避免惹他不快，不敢明目張膽地刁難柳如煙，只是用帕子捂著笑了笑。

“婉貴人也真是的，有這樣絕妙的舞姿，居然一直藏著掖著，現在才展示出來。”

“不然上午在太和殿宴請文武百，本宮就該求陛下給個恩典，將婉貴人也帶上。畢竟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宮嬪是帝王的人，給帝王獻舞，那是趣；但跳給別人看，豈不是自降份？

柳貴妃這話，是將柳如煙比作了低賤的舞姬，辱意味極強！

不人都低下頭，譏諷地笑了起來。

柳如煙麗的臉上閃過了一抹難堪，輕輕咬著貝齒看向了帝王，眸中水點點，我見猶憐。

沈知念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心道柳如煙還是太年輕。

哪怕的貌和舞姿了帝王的眼，但柳貴妃可是帝王的心尖尖。就算真的犯了錯，恐怕帝王也舍不得罰，更何況只是在言語上辱了柳如煙幾句？

柳如煙妄想帝王會為做主，無異于自取其辱。

果不其然，南宮玄羽只是和稀泥：“婉貴人跳舞辛苦了，李常德，把朕面前的這碟芙蓉給端過去。”

“是。”

見帝王完全沒有指責柳貴妃的意思，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沒有對說，柳如煙低下頭，眼底閃過了一不甘。

“……謝陛下。”

柳貴妃冷哼一聲，黛眉這才舒展開來。

一個低賤的貴人，也敢跟穿一樣的衫，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檔次！

姜皇后居然連這樣的人也拉攏，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從始至終，姜皇后臉上都是溫和慈的笑容，端的是一副母儀天下的姿態。

“陛下，看到婉貴人今日的裝扮，臣妾忽然想起貴妃初潛邸時，也總喜歡穿著一淺綠的衫，俏活潑。”

“經過歲月的洗禮，臣妾們都穩重了，倒是這些新宮的妹妹們，年輕。臣妾覺得，婉貴人的貌，不遜于當年的貴妃呢。”

這就是諷刺柳貴妃保養得再好，也改變不了青春不再的事實，如何比得上新人年輕。在帝王心中的位置，遲早會被別人取代！

這是柳貴妃最忌諱的事，姜皇后是懂得如何殺人誅心的！

偏偏帝王沒看到眼底的怒火，回味著柳如煙那支傾國傾城的舞，含笑道：“婉貴人確實不錯。”

這等于再次往柳貴妃心上了一刀！

如果對面的人不是帝王，恐怕早就大發雷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