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愿不是沒有注意到沈確和沈小花的靜。

他們一直沒有手，應該是沒有找到機會，得給他們制造機會，分散程硯心在遙控上的注意……

松開薄聿珩的手，往前走了幾步，跟程硯心說話。

“就一點談判的余地都沒有了嗎？”

程硯心看向：“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有什麼東西能跟我談判？錢嗎？呵呵，我都要死了，我還要錢干什麼？”

“可是在場大部分人，都跟你無冤無仇，殺了他們，得不到任何快，他們的家庭卻會因為你而毀掉，你也是到過傷害的人，己所不勿施于人的道理你應該懂。”

應如愿說，“條件你提，如果我們做得到，你就放了他們，怎麼樣？”

哦？程硯心被勾起了興趣：“你什麼都可以做？”

應如愿點頭：“你說。”

程硯心咧開了，眼中閃爍著病態的興。

“那你跪下，捅自己一刀，你捅一刀我就放走幾個人，怎麼樣？”

眾人的目一下子都看向應如愿，眼神里閃爍著期待，甚至還有催促……

……跪下而已啊，一刀而已啊，又沒有規定捅在哪里，完全可以捅在手腳這些非要害，只是這樣就能換他們活命，這不是很劃算的買賣嗎？

他們都不想死，都想活著。

有些人的心底甚至滋生出了極端的念頭，想沖過去抓住應如愿……他們的眼神變得很詭異，像眼冒綠的狼。

薄聿珩微側，擋在應如愿面前，也擋住那些蠢蠢的眼神。

賀紹直接一腳踹翻椅子，沒有說話，但意思很明顯——敢過來試試呢。

薄祈翊也走到應如愿另一邊，神冷冷。

這幾人，無論是份和氣場，都是十倍碾他們，他們再蠢蠢，也不敢輕舉妄。

林之樾看著這一幕，突然想起國外一部據真實事件改編的電影。

電影講述一艘游在大海上遇到危險，乘客們紛紛跳船逃生，有九個人坐上同一艘小船，他們在茫茫大海上無助地漂泊，無人營救他們，很快，他們就面臨缺水和的困境。

;水暫時能用尿抵擋，食才是最致命的，他們只能在運氣好的時候抓到魚，更多時候都是靠忍耐度過。

他們忍了三天、十天、十五天……終于，第一個同伴死了，然后，他們就一起吃了這個同伴。

這之后，同伴們一個接著一個死，無一例外均淪為口糧……究竟真是死，還是他們為了生存殺死同伴，無人知曉。

只知道，等到他們終于被救起來時，九個人只剩下四個人。

社會學家們由此探討了人在極端環境下的人、生存與道德選擇。可現在本還沒有到必須舍棄一個人才能活下來的地步，卻就已經有人按捺不住。

程硯心就看這樣的斗。

看這些平時冠楚楚，一副人上人的模樣的人，現在毫無面，宛如搶食的野狗。

笑得肚子都疼了，原來所謂的貴人們，也跟這種出底層的人沒有區別。

“不是說得大義凜然嗎？怎麼我說了你又做不到了呢？應如愿，你裝什麼圣母？”

應如愿從薄聿珩后走出來。

“我也沒有說不答應，我只是想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麼恨我？哪怕是三年前，我都沒有對你怎麼樣過吧？”

頓了頓，誠懇糾正，“還是有過一次，我設計你跟薄老爺子躺在一起，污蔑你通。你是因為這個恨我嗎？”

“除了這件事，我想不出來別的，畢竟你都說了，你一點都不喜歡薄聿珩，那就不可能是因為嫉妒我所以才這樣吧。”

程硯心不屑：“那件事算得了什麼？我早就不記得了。”

在椅子坐下，將散的頭發捋到耳后，幽幽地說。

“我恨你，是因為，你也是被薄家毀掉人生的人……應如愿，我們的遭遇何其相似，我們明明是一樣的，可憑什麼呢，憑什麼你現在過得這麼好，獲得了新生，而我卻淪為另一個極端？”

“我一直在泥濘里掙扎，我也不甘心，我也不認命，可是我每掙扎一次，非但沒有讓自己變得更好，反而讓自己變得更慘，你的運氣有多好，就襯得我的運氣有多差，這不公平，所以，我恨你。”

輕輕地笑著，“地獄這麼大，不能只有我一個人，你們都要下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