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澈再下一子：“晚歸。”

“嗯？”姜晚歸抬頭看向景澈。

“年后回京我還是需要住到傅家，我要查我母親的死因，還有傅鑫仁最近對景家的一些作，你如果不想去……”

“你怎麼知道我不想？我的所有困難都沒有把你排除在外，怎麼到你的，你就覺得我會退？”姜晚歸的語氣有些責備地問景澈。

景澈放下了剛拿起的棋子：“這些跟你以前經歷的都不一樣，是隨時有生命危險的。”

“你覺得我沒有自保的能力？”姜晚歸再問。

“不是，而是那些人的殺人武不一定是刀槍，有些東西太臟了，我不知道該不該讓你面對。”他也是第一次面對這些，他不知道是讓姜晚歸一起面對好，還是不讓參與其中，哪一種才是真正的對好。

因為他有信心保護的安全，也相信姜晚歸的能力，但是他又不想讓看見那些骯臟手段，可他也覺得這些會讓姜晚歸迅速長，以后想走得更遠，那麼這些也許是路上的試金石。

關心則，他越是想得多，那麼面臨的選擇也多，但是他更清楚姜晚歸不是菟花，自己不能給做決定，所以才問出來。

姜晚歸看著他又問：“我查世的事可以給你，為什麼你的事，你要避開我？”

“我只是不想讓你過得不快樂。”景澈的手指地著棋子。

“能幫到你，我很快樂，快點下棋。”姜晚歸沒敢跟景澈對視。

景澈知道姜晚歸愿意跟他一起面對未來，心里樂開了花，這次的棋子放得很快。

姜晚歸的棋走得也是有些分心。

高大壯進來，看著棋局很是不解：“公子，你們這棋下的是什麼新玩法嗎？”

這時候兩人都紅了臉。

景澈咳了一聲問高大壯：“有事？”

高大壯點頭：“公子，鞭炮什麼時候拿出來？”

景澈道：“這些小事你決定就行。”

高大壯覺到點什麼，又不是很清晰，但是看得出自己現在不適合在這，他很有眼的出去了。

姜晚歸看著棋局：“要不出去看看他們做什麼呢？”

景澈應下：“也好。”

收了棋子，兩人也都披上棉斗篷出了房門。

此時太已經西下，落日的余暉給皚皚白雪鍍上了一層金，村子里的裊裊炊煙與那天空仿佛要連接在一起，鳥兒在空中盤旋，景讓人好像走在畫中一般。

姜晚歸仰頭看著天空，這一年馬上過去了，這一年的時好像很快，又好像很慢，經歷了很多，改變了很多，收獲的應該最多。

有了真正的親朋好友，也有了依靠，人的一輩子這樣過才更值得，前世自己真的是好傻好笨。

但是那樣的環境下長大的人，如果沒有人去指點，沒有重生，沒有去未來世界看看，也不會知道人還有別的活法，和更多可以追求的東西。

景澈看著姜晚歸的側，比第一次見到的時候變了很多，這種長不是年齡上的，也不是外表上的，而是一種覺。

丁方晨從廚房出來，手里還端著一盆的丸子，打破了兩人這安靜好的畫面：“表哥，表嫂，我先把這些放在缸里凍上，留著初一到初三吃的。”

說完，人已經從兩人前面過去，風風火火的去凍丸子了。

他今天從起來就開始忙，除了吃飯，都沒坐下，但是他覺得好開心，不但不累，還很興。

姜晚歸看著丁方晨這樣的狀態，為他高興，當然，也想起來陳家，等到寶藏找到之后，確定他們不會影響這事的時候，陳家也該一了。

天黑了之后，他們出來在院子在放煙花。

姜晚歸看著那繽紛奪目的煙花在空中炸開，聞著那竹燃燒后的味道，聽著邊親朋的歡笑，這才是想象中的年。

景澈把一個湯婆子遞給姜晚歸：“天冷，仔細著涼。”

姜晚歸接過那帶著景澈溫度的湯婆子，抱在懷里，忽然的怎麼好像心跳又快了。

子時，高大壯點燃了大門口的鞭炮，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預示著新的一年到來。

年夜飯吃完，景澈給大家都準備了紅包，姜晚歸也準備了，所以最開心的還是高大壯他們，有雙倍的紅包。

睡前，景澈住了姜晚歸：“我有禮給你。”

姜晚歸手里也拿著一份給景澈的禮：“正好，我也要給你的。”

景澈把一件金甲遞給姜晚歸：“這件金甲你穿著，就算是武功再好，也難免有人襲。”

姜晚歸以前聽過這個東西，但這還是第一次見，接過來好奇地翻看：“這就是金甲？聽說這個東西千金難買。”

景澈笑了：“如果是你想要的，萬金也不難。”

這話又說到姜晚歸的心坎里了，紅著臉，把自己的禮遞給景澈：“我也是偶然得到的，是未完的兵圖，我見你的書房里有這類的圖紙，覺得你可能有興趣。”

景澈打開圖紙之后，驚到了：“這是陳家祖上搶奪的東西，圖紙上還有前朝大將軍府的標志，我聽外祖父說當時這圖紙還沒畫完，就被搶走了，大將軍也因此一病嗚呼，這圖紙也便永遠的消失了，沒想到我還有再看見這圖紙的一天。”

姜晚歸尷尬地鼻子，知道陳家這些東西都是很金貴的，但是卻沒想到這半幅的圖紙，竟然也有這樣的來頭。

道：“我也是偶然得到的，這麼珍貴的東西，給你我也放心了。”

“謝謝你晚歸。”景澈心里想的是，姜晚歸多珍貴的東西都能給他。

“不用這麼客氣。”姜晚歸之前想的是這個半幅的應該不會多重要吧，但是想的確是，陳家真的樣樣都是好東西。

兩人都收到了自己認為很好的禮，姜晚歸跟景澈打了招呼，回房間去試穿了，這個大小自己穿應該是合適的。

姜晚歸回房間之后，穿上試了一下，這東西很神奇，不是的，是能隨著型改變的，就像是穿了件服，但是用匕首試了一下，真的刺不穿。

真的很喜歡這個禮，誰能保證自己永遠安全，但是這個就能，上茅房都能穿著，真安心。

這一夜好眠，第二天是大年初一，他們早早起來，也要拜年去，除了馮家，還有孫家，王家，李家，葛家等，都要去的。

至于姜家，也要去一趟，想去問問林氏，生產那日的所有細節。

以前一直是試探，套話，但是這次打算跟林氏好好聊聊，直接問一下，雖然這事可能刺激到林氏，但是這也是對大家都好的方式，有些事就是需要一個答案的。

姜晚歸今日穿的是淺藍配紅的，景澈是深藍配紅的長袍，都是姜晚歸做的，那紅在新年里顯得很喜慶。

高大壯和丁方晨的服也都是新的，是姜晚歸鋪子里買的，也都帶著紅。

就連做飯和使婆子，也都穿著帶著大紅的新服，整個家里都是紅紅火火的。

因為姜晚歸今日要去的人家多的，帶的禮多，所以帶著高大壯去的，越是距離找寶藏近的時日，景澈越是要小心，不出來就是最穩妥的。

高大壯趕著馬車，姜晚歸坐在馬車上，馬車的簾子也沒擋上，只是東西多，拿著不方便，所以趕車出來的，但是很喜歡看村子里過年的氣氛。

路上遇見村里人，他們特停下打招呼拜年。

馬車上放著一個裝著糖瓜點心的筐子，看見小孩，也都會抓一些分出去，小孩子們的拜年聲悅耳聽，讓這年更有味道。

他們先到了馮家，姜晚歸進門看見馮喜和程氏，趕拱手鞠躬：“馮伯伯，伯母，過年好。”

馮喜趕掏出來紅包：“過年好，過年好。”

姜晚歸開心地收下紅包：“謝謝馮伯伯。”

馮四鵬聽聲從屋里跑出來：“義妹過年好。”

姜晚歸也道：“義兄過年好。”

說話功夫，馮大坤，馮二俊，馮三亮也都迎出來，大家互相拜了年，然后說笑著進屋。

馬靜抱著孩子，也跟姜晚歸互相道過年好。

姜晚歸把給孩子的紅包放在包被里。

程氏把瓜果糖茶的都擺上桌，姜晚歸吃了一顆糖，覺得過年時候的糖就是比平時甜。

為了不讓大家擔心景澈的，就說了自己要去好多家拜年，景澈折騰不起，等過兩天安靜點，再單獨來給馮喜和程氏拜年。

馮喜趕擺手：“不用不用，心意我知道了，你們都好好的就行。等閑了我們一起過去串門子。”

姜晚歸道：“那也行，正好大嫂還沒去過我家。”

馬靜道：“行，我一定得去認認門。”

說笑了一會，又有人來馮喜家拜年，姜晚歸也要走下一家，所以也便道別了。

離開馮家，先回了姜家，有些事既然想到了，姜晚歸還是想早點問問林氏。

到了姜家，今天里邊還安靜，過年了，至過年這兩天，什麼怨恨都得放放，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

姜楚義在院子里，看見姜晚歸來，他特別熱迎出來：“六妹，你來了，就知道你不是那麼無的人，還惦記家里，快進屋。”

他好久沒回家，過年前幾天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