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聞言突然跪在了地上道:“小姐,你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
葉沉魚在桌前坐下,漫不經心道:“母親不是說了嗎?只要你肚子里有了大哥的骨,自會平安無虞的。”
春草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萬一沒有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看著葉沉魚,咬了咬道:“小姐當日在碧云閣的事,奴婢打死也不會說出去的,只要小姐能救奴婢一命。”
葉沉魚微微一笑:“你是覺得,拿著這件事便能威脅得了我?
秋香,你是個聰明人,如果你對我構威脅的話,你覺得你還能活到現在嗎?
畢竟,如果我想讓你死的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要了你的命,又何必多此一舉,留你到現在?
而你卻想拿著莫須有的事來威脅我,讓我保你命。”
嘆了一聲:“你還真是讓我寒心啊。”
春草愣了一下,看著葉沉魚不太確定的問道:“當日你在夫人面前保我命,難道不是怕我說出真相?”
葉沉魚輕嗤一聲:“無憑無據的事,你以為父親和母親會信嗎?
倒是你,我是真沒想到,你會聯和顧錦初一起來算計我。
知道我為什麼要保你命嗎?那是因為你我主仆一場,我不想你落得夏蘭和綠珠那樣的下場。
可是你呢?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已經答應了你會在母親面前為你言,讓你做大哥的妾室,可你寧可相信顧錦初也不信我?”
春草悔恨不已,手打了個自己一個耳道:“是奴婢的錯,是奴婢背叛了你,是奴婢該死。”
早就后悔了,明明葉沉魚給指了一條康莊大道,卻選擇了另辟蹊徑,結果害人害己。
葉沉魚嘆了一聲道:“其實你也沒有錯,畢竟我的份擺在那,一個抱錯的假千金自然是比不上貨真價實的真千金,我能理解你想往高爬的心。
我邊的四個丫鬟里面,最看重的還是你,你聰慧伶俐,陪在我邊最久。
我不想你和夏蘭綠珠一樣,不得善終,哪怕你背叛了我,我還是想給你尋一線生機。”
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放在了桌上道:“這是我讓我娘給你配制的丹藥,可以幫你坐胎,服下后有很大的幾率能懷上。
你若信得過我就留下,信不過扔了便是,這是我眼下唯一能為你做的事了。”
葉沉魚站了起來,就要轉離開。
春草跪在地上砰砰磕了三個頭道:“倘若奴婢真的懷上大公子的孩子,必當牛做馬報答小姐大恩。”
葉沉魚扯了扯角,回頭看著:“吃好喝好憂思別太重,我相信你是個有福之人。”
春草這麼有個孩子,作為主子怎能不全呢?
離開芳菲苑,葉沉魚心愉悅,已經開始期待即將發生的彩好戲了。
凌霄看著,不免有些佩服,明明只是個才及笄的小姑娘而已,但這心思手段卻不得了。
笑著調侃道:“小姐和大人真是越來越像了。”
葉沉魚停下腳步看著:“你是說我跟他一樣,險狡詐腹黑?”
凌霄忙道:“奴婢是說,你和大人一樣聰明。”
葉沉魚噗嗤一笑:“都說了多遍了,別總是奴婢奴婢的。”
勾著凌霄的肩膀道:“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跟在小舅舅邊耳濡目染,這心白得了才怪。”
凌霄不置可否,心中莫名的閃過一個念頭來,覺得他們家小姐和大人才是最般配的。
可惜他們是甥舅。
回到沉香院,葉沉魚就見府上的那位表姑娘正在等。
愣了一下,走過去問道:“舒綰姐姐,你找我?”
王舒綰示意后的丫鬟將東西送上道:“沉魚妹妹,你不在的這幾日,姑母將府上的賬本都給了我,讓我代為打理。
如今你回來了,這些東西理應還給你才是,我一個外人管理這些賬目也不合適。”
葉沉魚看著王舒綰送來的那些賬本,笑著道:“瞧姐姐說的,你是母親的親侄,怎麼能是外人呢?
要說外人,那也是我才對,我回來就是看看父親和母親,待幾日便要回去。
待錦初妹妹被放出來,我便不會再回來了,這賬本還是姐姐代勞吧。”
王舒綰蹙了蹙眉道:“什麼不會再回來?”
葉沉魚嘆了一聲:“錦初妹妹容不下我,我如果再留下,只會讓府中上下不得安寧。
所以我已經想好了,離開相府,等父親好一些我就同他請辭。”
拍了拍王舒綰的手道:“以后父親和母親就勞舒綰姐姐費心照顧了。”
王舒綰驚訝不已,尋常人走到今日哪里能輕易放手?畢竟眼前可是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
覺得葉沉魚這定是在以退為進,才不信能舍得下相府給的尊榮。
“沉魚妹妹,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王舒綰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我還沒見過錦初妹妹,也不知道這個人好不好相。
但我和沉魚妹妹倒是投脾氣的,我們在相府彼此照應不是好的嗎。”
葉沉魚笑著道:“錦初妹妹針對我是怨恨我霸占了的人生,可你不一樣,你們一定會相的很好。
我意已決,姐姐就不必再勸了,我先去換件服,姐姐要不要進來坐坐?”
“不了。”
王舒綰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帶著丫鬟離開了沉香院。
待走遠了一些,跟在后的丫鬟綠翹才道:“小姐,這賬本沒收,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王舒綰也沒想到葉沉魚會拒絕。
原本的打算是將賬本給葉沉魚,讓發現賬本中的虧空,如此一來肯定會同姑母商議,怎麼填上這一筆銀子。
到時候老夫人留下的那筆嫁妝,自然而然的就回到了姑母的手里。
可是誰知,本就不套。
王舒綰瞇了瞇眼睛,冷冷的聲音道:“不管是真心想要離開相府還是假意要走,手里的那兩份嫁妝,都得給我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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