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煦這一聲喊,讓眾人的議論聲瞬間戛然而止。
他走到南若安和南喬生的面前,對著南喬生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南叔,對不住了,剛剛我和我爸媽都在迎賓,太忙了,對你們招待不周。我爸媽特地我過來,請您和安安一起過去和我們坐同桌。”
安如煦是安家的長公子,也是貴圈一眾貴婦眼里的“香餑餑”。
江涵韻看到安如煦的第一眼,眼睛都直了。
本來覺得周巖已經是謙謙公子的代表,沒想到,跟安如煦這樣出世家、神俊朗又風度翩翩的公子哥相比,簡直就是山寨貨和正品的云泥之別。
他剛剛喊南若安“安安”,喊這個老男人“南叔”,還請他們上座?
不會吧?
難道面前這個老男人,真的是南若安的父親不?
江涵韻驚訝得張大了。
馮素蘭同樣目瞪口呆,“安公子,你剛剛喊他什麼來著?他是南若安的……?”
安如煦轉頭,目凜然看著馮素蘭,“他當然是安安的爸爸,我們家的貴賓。馮阿姨,你們剛剛圍著他們父兩,在議論什麼?”
安如煦其實早就在人群之中了。
這些人剛剛對南若安和父親的攻擊,他都聽在了耳里。
他知道,以南喬生和南若安的脾氣,若不是顧忌這是他母親的壽宴,他們鐵定早就發火了。
安如煦猛地這麼一問,把馮素蘭直接問愣住了。
馮素蘭有些結,“我……我們剛剛,剛剛不過是隨便聊聊天,沒什麼,沒什麼,哈哈。”
馮素蘭擺了擺手,打著哈哈,想把整個場面敷衍過去。
得知眼前這個老男人真的是南若安的父親,而且還是安家的座上賓,馮素蘭此時整腸子都悔青了。
才知道,原來南若安雖然是小城里來的,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來頭。
畢竟,能被安家這種人家奉為座上賓的,又怎麼可能是一般人呢?
馮素蘭腦子此刻在瘋狂地轉著,很想為自己剛剛所說的一切找補,把場面圓回來。
然而,安如煦卻冷聲道,“如果我剛剛聽得沒錯的話,你們是在議論南叔和安安的父關系不正當。我和我父母都可以作證,安安就是南叔的親生兒。我想知道,還有任何人有非議嗎?”
安如煦的聲音格外清脆,字正腔圓,聽得每個人心上都仿佛被敲了一記銅鑼,哐哐作響。
江涵韻嚇得面都白了,連忙搖了搖頭,“我們沒有別的意思,沒有別的意思,誤會,都是誤會啊。我早就知道的,他是爸爸。”
安如煦一個眼刀飛了過去,“早就知道?那你剛剛怎麼不說?反而跟著大家一起誣陷他們?”
江涵韻了脖子,想說什麼,卻百口莫辯,整個人愣在那里。
南若安扯了扯安如煦的袖,“如煦哥,一點小事,犯不著生氣。今天是譚阿姨的壽辰,別因為我們,壞了壽辰的氣氛。”
看著南若安如此忍辱負重,安如煦卻更加氣不打一來,“正因為是我媽的壽辰,所以,聽到有些人胡嚼舌,我才更不能忍。南叔是我們好不容易請到的貴賓,居然因為我們剛剛的疏忽,到別人這樣的非議,這不是我們的待客之道。”
安如煦說完這些話,隨后,將目又掃向了馮素蘭、沈倩羽和江涵韻三人:
“你們三個,要麼立刻給我南叔和安安道歉,要麼,現在請你們離開。”
馮素蘭的面“嘩然”變了,“安公子,你……你這麼不尊重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安如煦冷然道,“不尊重別人的人,又怎麼可能值得別人來尊重?我不管你是誰,你冒犯了我家的貴賓,你就只有這兩個選擇。”
馮素蘭何曾過這樣的委屈,而且,還是當著申城這麼多貴婦的面。
自認為自己在申城貴婦圈還是有一定份量的,要是被一個晚輩給這麼擺了一道,以后還怎麼在貴婦圈里混呢?
驕傲地仰著頭,像只孔雀:“我不道歉,我不可能道歉的!沒有這個道理!我也是你媽請來的貴賓!”
馮素蘭這麼一說,江涵韻當即也了,“是啊,我們都是你媽請來的,難不,你要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得罪我們江家和許家不?”
名不見經傳的人……
這幾個字,徹徹底底挑釁了安如煦的底線。
安如煦的眸底暗了暗,他的聲線愈發的冷:
“你們江家和許家不過是有幾個臭錢而已,而南叔,他所編纂的文獻作品,他的書法,他對整個申城歷史的研究,足以令他流芳百世。你們究竟是沒有文化,還是真的不知道南喬生是誰?”
全場瞬間再度陷了一片烏的寂靜之中。
須臾,人群中有人輕輕地說了一句:“莫非,他就是譽文學界、書法界和歷史界的那位泰斗級人南喬生?”
南若安的震了震。
這麼多年,和父親相依為命,一起在這世間艱難地活著。
父親清貧,這一輩子都沒用過多昂貴的東西,穿過什麼像樣的服。
可是,他嗜書如命,家里到是書, 小時候每次半夜起來,都能看到父親伏案苦讀的影。
知道的父親人尊重,也知道父親寫得一手好書法,更知道經常有人慕名而來,和父親坐著笑談風聲。
可在的概念里,一直覺得的父親,不過只是一個尋常的知識分子而已。
從未見到過家里擺放任何獎杯或獎狀之類的東西,也未曾見過父親出席什麼高端的大場合。
如今,乍一下突然聽到有人說的父親是泰斗級人,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應該不會是真的吧?
爸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不了解什麼文學界、書法界和歷史界,沒有涉獵過這些,難不,是有人和父親同名同姓?
南若安心里正困著。
而這時,人群中一個渾厚有力的嗓音響起:
“不是他,還有誰呢?南先生為人低調,這些年一直兢兢業業做學問,經他手編纂和出版的書籍已經數不勝數,而且,他的書法自一派,是多人想模仿都模仿不來的。南先生今天有幸能來參加我夫人的壽宴,是我們安家的最大榮幸!倘若有人得罪南先生,那就是得罪我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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