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霍傾州微蹙眉心。

他仔細想了想，很確定小時候并沒做對不起霍文的事，不清楚為什麼霍文對他這麼有意見。

要說有意見，應該是他才對。

一想到霍文因為沖無腦做出來的事，他考慮到霍老爺子，沒有狠心對待霍文，已經夠仁慈了。

不然，霍文哪里還能這麼安然無恙地站在他跟前。

霍文緒突然變得激起來：

“你還問我？從小你就嫌棄我，在學校里甚至假裝不認識我，不搭理我，就像是看見瘟神一樣躲著我，我哪里惹到你了？”

一說起年的事，霍文氣得膛上下起伏。

那些過去的畫面依稀浮現在腦海前。

他曾經視霍傾州為偶像，很羨慕霍傾州哪哪都優秀，學生時代總喜歡跟在霍傾州后轉，這樣也能順帶著得到周圍不人崇拜的目。

可是，霍傾州對他的態度始終淡淡的。

他嘗試著做一些事，只不過是吸引霍傾州的注意，但即便是這樣，還是不能改變現狀。

“還不是你嫌棄我，所以才會無視我，把我當作空氣，爺爺從小也偏你，總是注意不到我，我就是這塊料，不過就是比不上你，我到底做錯什麼了，每次在你邊都要為背景板？！”

聽著霍文的控訴，霍傾州目微微閃爍，約想起了小時候發生的事。

“原來你還在計較以前的那些事。”

霍文抿著，作表算作默認。

霍傾州淡然解釋：“我小時候并沒嫌棄你，這一切是你自己的錯覺。”

“屁！”霍文一口否決，“你要是不嫌棄我，為什麼不搭理我，在學校里甚至假裝不認識我，是我這個堂弟讓你丟臉了？”

霍傾州輕啟薄：“是你多想了，你小時候績差，屢次被爺爺批評，我那麼做只不過是讓你把心思放在學習上，被批評。”

霍文一陣錯愕，面上不可置信。

霍傾州：“我沒必要為了這點芝麻小事欺騙你，只可惜你不懂我的用意，學習績從來沒提高過。”

“……”

霍文張了張，卻無言回答。

他那時被嫉妒充斥了大腦，哪里知道霍傾州真正的用意，其實是想他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只覺得對方是嫌棄他，這導致他的嫉妒與恨越來越滿。

之前霍文不是沒想過努力，但是努力還是比不了霍傾州。

每次站在霍傾州的邊，都被當了背景板。

這種永遠被一頭的緒，大概只有經歷的人才能懂。

外人的不屑比較，背地里的嘲笑，霍文并不太在意，讓他在意的是霍傾州的冷淡態度，霍老爺子的指責批評。

即使表面上不在意，總是表現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是一想到被嫌棄，他的心里還是有些介意的。

霍傾州：“與其整天在胡思想，不如多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別整天誤歧途，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霍文語塞，知道霍傾州從來沒嫌棄他的意思，只不過是希他能有所進步，緒上更加激。

這一激，又開始控訴起來，一句接著一句，想將這麼多年來積的緒都統統發泄出來。

尤其是說到傷心，語氣變得哽咽起來。

霍傾州并沒阻攔，知道他緒積，干脆讓他一腦發泄出來。

霍文：“大家都把注意放在你上，你搶了我風頭我也認了，可是爺爺呢，爺爺從小就知道夸贊你，一看到我就數落我，沒給過我好臉，他覺得我沒本事，從沒過我，我常常在想，要是我跟你一樣優秀，爺爺會不會對我的態度不一樣？”

霍傾州：“爺爺要是不你，早就放棄你了，在你給我添麻煩時，直接讓你掃地出門了，哪能一次次原諒你，甚至還不惜長輩份為你向我求。”

霍文驚愕：“爺爺為了我向你求？”

見對方不相信，霍傾州再次點頭。

霍文表變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霍傾州繼續：“只可惜你腦子不開竅，不懂得爺爺的用意，如今又屢次給爺爺添麻煩，害得爺爺年事已高，還要為你的事心，不怪他恨鐵不鋼。”

霍文嚨沙啞，認真地聽著霍傾州說的話。

這還是從小到大，霍傾州與他談時間最長的一次。

聽著霍傾州說的這些話，霍文靜下心來思考，或許是這些年一直被不滿包裹，從來沒有從另一個角度去思考。

而門外。

站在門口聽的霍老爺子深深地嘆了口氣，若不是聽到霍文說的這些話，他哪里知道，這小子心里有這麼多怨言。

一直以來，霍文都是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霍老爺子都以為他的腦袋空空。

想到了過去發生的種種，霍老爺子再次嘆了口氣，如果當初多夸贊鼓勵霍文，局面會不會不一樣？

病房的霍文逐漸打開了心結，聊得差不多時，門突然被打開。

跟著傳來了北北跟西西的聲音。

霍文聽見了，吸了吸鼻子，特意背過了子。

北北：“爸比，你跟堂叔在聊什麼呀，聊了很久。”

霍文擔心霍傾州會將剛才的對話說出來，害得他丟面子，耳畔立即傳來了男人的回應。

“我們只是隨便聊聊。”

霍文聞言，心中的擔憂稍微消散了，還好沒說出來，他在這些小屁孩面前，形象屹立不倒。

西西忽然來到了他跟前，好奇地問：“堂叔，你為什麼背對著我們，不看我們呀？”

霍文目遮掩，剛準備回應，西西直視著他：“你是在哭嗎？是不是我爸比兇你了，你哭唧唧了？”

霍文臉一變，眨了眨眼，迅速改口：“沒有，我沒哭，我只是眼睛有點，可能進沙了。”

西西一臉單純：“眼睛進沙子了，那讓小西西來幫你吹一下吧，小西西很喜歡幫助別人的。”

霍文搖頭：“不用。”

覺得很難為，霍文不等兩個小孩子繼續問下去，誰知道他們言無忌，可能會問出更尷尬的事，準備轉離開病房。

剛走幾步，恰好跟站在門口的霍老爺子目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