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意在回京路上失蹤的事，杜學義也給衛清晏來了信。

衛清晏離京前便代他盯著此事，信中詳細講述了李書意從江南何出發，何時在林州附近消失的。

杜學義的消息來源于余正德，余三小姐還沒醒，皇帝也盯著此事，余正德不敢作假。

衛清晏看著手中信，微微攏了眉心。

李書意是真的失蹤了。

雖說已知道自己的世，可李書意對來說依舊很重要，李書意很可能清楚當初。

且一回京就出事，更能說明里頭有問題。

“請阿姑描述下李書意的相貌，我畫個小像讓人去林州附近查查。”時煜提議。

事未查清，衛清晏和藍姝還未明著相認，便沒改口，時煜自是跟著衛清晏繼續喚藍姝阿姑。

藍姝忙道，“可以。”

不擅長作畫，但李書意的相貌還是記得清楚。

一個描述，一個提筆，李書意的畫像很快躍然紙上，時煜還細心的在臉上添了點歲月的痕跡。

又臨摹了幾副，吹干墨跡，驚蟄拿著畫像去代下面的人。

衛清晏亦提筆回了一封信給杜學義，讓他盯劉荷的娘家。

林州知府是羅周的父親，林州相當于是羅家的地盤。

羅家和吳玉初是連襟。

吳玉初和劉荷弄了個假公主養在羅家，李書意也很有可能牽扯進當年調包孩子的事中，偏那麼湊巧的，在林州消失了。

衛清晏又想起，當年燕嵐和羅周的婚事，是劉家建議的，而羅知府和吳玉初都是劉家的婿。

衛清晏很難不將這件事聯想到羅知府和劉家頭上。

總歸，盯著些是沒錯的。

信發出，一行人也加快了速度往京城趕。

一路上沒再同任何人說話的衛小夫人，卻派人找到燕嵐，速度太快了，馬車顛簸的子不住，要求慢些走。

藍姝聽完都氣笑了，同燕嵐道，“你別管，我去同說。”

顧忌著隊伍里還有兩個孩子，雖加速了，卻不至于快到子不了，衛婉儀家的兩個孩子都沒怎麼著，倒矯上了。

藍姝踏著輕功，直接從馬背上躍進了衛小夫人的馬車里，“我們想早些讓燕青土為安。

景王妃也急著回京查兄長之事，衛夫人子不舒服，要不要尋個地方歇上幾日，再慢慢回京？”

衛小夫人很想這麼做，可衛婉儀這個妹妹都急，這個做母親的總不能表現得不關心兒子的事。

便捂著口，作痛苦狀，“我的心和婉儀一樣，是我這子不爭氣。

當年清晏戰死，喪子之痛擊垮了我，一直不曾養好，我也不得早些到京城，可是……”

“難為你了，子不好，還惦記著孩子的事。”

藍姝接過了衛小夫人的話，“都是做母親的，我很是能理解你的心，你既然也急，那我們只能再加快些。

就是委屈你了，不過，做母親得為了自己的孩子，點苦都是心甘愿的，你說是不是？”

“是，可是……”這不是衛小夫人的目的，想要解釋。

藍姝擺了擺手，“你不用多說，我如今也有孩子，我懂的，這就去安排。”

說著話，車簾一掀，手中馬鞭在馬屁上，馬兒吃痛，長鳴一聲，拉著衛小夫人直直沖了出去。

“啊……”車廂里，衛小夫人沒防備，往后一仰，后腦勺磕在車廂上，痛得驚出聲。

偏偏藍姝還在后頭喊了句，“衛夫人為衛將軍的事心急，想要早些到京城，大家也都提提速。”

剛要喊車夫控馬減速的衛小夫人，出口的話生生咽回了肚子里，只恨恨在心里罵了句，瘋婦！

藍姝看著跑遠的馬車，角凝起一抹冷笑。

若非知道，衛小夫人當初去了黃沙嶺，卻不去找姑娘，更是沒給阿布殮就釘死了棺木。

若非親眼看到衛小夫人在景王府里的愉悅。

若非照顧姑娘三年，知道自小被下藥，從沒來過月事，被胖和尚調理了兩年之久，才做回正常子。

若非知道，姑娘對母有多。

還真有可能相信，衛小夫人的鬼話。

“娘。”

衛清晏低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藍姝心里的郁頓時散去。

繼而是滿心歡喜。

著馬背上朝手的兒，眉眼彎了月牙兒，角高高揚起。

那日確定份，顧著激，而后知道阿布的事，激之余又痛心另一個孩子的離去。

直到后半夜，接了阿布的死，才又后知后覺地雀躍找到了兒。

高興得睡不著，抱著破煞輕手輕腳去了衛清晏的房間。

衛清晏比好不到哪里去，藍姝剛到床前，衛清晏便睜了眸。

母倆對視片刻，又都傻傻地笑了。

這些日子，藍姝角總是抑制不住的上揚，都不下去。

握上衛清晏的手，順勢跳上了的馬背，趴在衛清晏背上低笑，“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開心的事。”

衛清晏也跟著笑，這幾日，娘都在說這句話，還未從母相認的歡喜中回過神來。

“娘，賽一場，如何？”

娘的高興需要個出口。

藍姝本就寵溺極了衛清晏，如今知道衛清晏就是自己的兒，恨不得事事依著，上應了個好，便跳上了自己的馬。

時煜看著似離弦的箭般，沖出去的母倆，笑著搖了搖頭。

從前是藍姝照顧小晏。

這幾日，兩日的關系似反了過來，小晏將藍姝當孩子般的慣著，他知道，這是小晏表達高興的方式。

他想縱著。

只是，如今藍姝粘小晏粘的更厲害，他和小晏相反倒是了。

不過，機會找找總是有的，思及此，他夾了夾馬腹，亦追了上去。

衛小夫人終于坐定，聽得馬蹄聲，掀簾看去，見是和藍姝他們一起的男子打馬而過。

眸閃了閃，若有所思。

這一路，衛小夫人雖沒怎麼同大家接，但該打聽的都打聽了。

安遠侯那個妹妹，如今和容王定了親，卻和這江湖男子走得近，看來對和容王的婚事并不滿意。

藍姝對常卿念好，當兒一樣的養著，若是讓容王和常卿念斗起來，藍姝找孩子的力是不是就會被分散些？

容王對衛清晏不同尋常，只怕黃沙嶺一事鬧大，不了他在背后推波助瀾。

如果，有別的事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是不是也會暫時將黃沙嶺的事，放一放？

衛小夫人暗自思忖著。

熬死了丈夫和兒子，雖和婉儀有了些齟齬，但他們是母，誤會終究會解開，眼下的日子是滿意的，不想被攪和。

了剛剛被撞疼的后腦勺，眼眸多了一抹狠。

藍姝這個瘋婦裝瘋賣傻欺，常卿念也不將這個護國將軍夫人放在眼里，那就別怪給他們找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