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竟真的抓了人來吃？”譽王一雙眼睛瞪得銅鈴大，滿臉驚駭。

“安靜。”王剛正瞥了他一眼，示意譽王妃繼續。

“我擁有傾城貌又如何，我賽雪，形回春似又如何，王爺他滿心只有修道仙。

且他也老了，兩鬢有白，不復實，便是同床共枕我都能聞著他上的老人味。”

譽王妃滿腹委屈，“他還企圖拉著我一同修道，我本出不顯，費盡心思才嫁皇家，還沒上福，憑什麼就要做道姑？

老天憐我，讓我認識了劉桓，他比王爺年輕，比王爺更懂得憐惜我，我在他那里才真正會到了做人的滋味。

那些人本就是要死的，死前讓他們也驗驗這人間極致的快樂，有何不好？”

神含帶嗔，言論卻是荒謬至極，別說其余人，就是見慣了各種奇案的三位主審人都不由出怒容。

王剛正用力一拍桌子，“放肆，他們是大魏百姓，豈是隨你們魚斷生死的。

憑你二人，做不到謀害多人而不被發現，幫兇還有哪些。

憑你二人的財力，也無法打造那般奢華的地宮，錢財又是從何而來，統統如實招來。”

譽王妃似是被王剛正嚇到了一般，子了一下，猛烈著氣，傲人的前劇烈起伏著。

再抬頭時，泫然泣，“都說男人如手足，人如服，劉桓灌醉了我，帶著回京述職的羅知府爬了我的床。

此后，每年他回京述職，都會在莊子上小住幾日，嘗得了好，讓他幫忙抓幾個人，他有啥不樂意的……”

言語滴，似閑話家常般。

卻讓屋里眾人頭皮發麻。

這樣一個看著弱溫良的子，卻視人命為草芥，做著牲畜不如的事。

十幾年前便開始食人，起初是一年兩人，做得晦。

漸漸地，不甘寂寞，和劉桓勾搭一，以形補形的法子也用在了劉桓上，在底下置了一個罪惡窩，開始抓些男用來取樂。

劉桓的妻子察覺他們的關系，譽王妃便設計將也拉進了廝混的行列。

從三年前開始，不知何故，和劉桓的子衰敗的速度加快，需得七七四十九日就得治病一回，治一回便是兩條人命。

需要的人越來越多，抓人不是易事，他們便拖了林州知府下水，在林州境開了幾間客棧。

或趁著客人睡，或直接在飯食里下藥，將人擄到那地下。

莊子上的看守，也都是有派發任務的，完了，有獎賞，可同那些被抓來的男共度春宵。

若完不任務，則會毒發之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置辦那地下所花費的錢財，就是十年前，被譽王世子卷走的家產。

王剛正當即讓大夫給幾人把了脈，脈象上并無異常，但譽王妃當年生產損了子的事，不難查證，衙差離開去找當年譽王妃的脈案。

譽王聽到這里，已是怒意狂生，一把拽起譽王妃的襟，“家產不是我兒卷走的？那我兒在哪里？你把他也吃了？”

他聲音抖得厲害，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譽王妃，好似至今不敢相信，這人真的會做出那些事。

“我沒有。”譽王妃目盈盈，“他好歹我一聲母妃，我怎會吃了他。”

“你只是人殺了他，將他拋尸荒野，而后對外宣稱，他與戲子私奔，其實那戲子是你安排接近他的，對不對？”龔明誠的聲音響起。

衛清晏不便出現，便將時承澤的事告知了龔明誠，讓他替時承澤洗清冤屈。

譽王妃了散的鬢發，的手指被用了刑，指骨幾乎碎裂，滿手是，卻極力想做出一個優雅的作。

平淡道，“他不學無，譽王府到他手上，遲早會敗落，我這都是為譽王府考慮。

他活著就會占著世子之位，其實他這樣的人，活著也是虛度，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我提前結束了他的命，還能讓他早些投胎，有個新的人生……”

“毒婦，惡婦，本王要殺了你。”譽王突然暴起，一掌打在譽王妃臉上。

“那是本王的兒子，本王的長子，本王和媛兒唯一的孩子，他再不也是我的兒子，你怎敢殺他，還蒙騙于我？”

媛兒是他原配發妻的閨名。

“大人，救命。”譽王妃被打翻在地，抬頭向三位主審求救。

三人頗有默契地轉開了頭。

這樣的人，人已扭曲到極致，怎麼挨打都不過分。

龔明誠的聲音再度響起，“他并非生來無能，是你刻意捧殺，一步步引導著他了紈绔。

你從嫁進譽王府時，就沒想過善待他，你故意讓譽王瞧見他不的一面，在父子兩人之間極盡挑撥，讓他們對彼此失，可是？”

“是不是他說的這樣？”

譽王又是一拳砸在譽王妃臉上，滿眸赤紅，“我記得，我兒小時候還說要做個有用的讀書人，將來為他的皇伯父效力。

可沒兩年，他便逃學，還說什麼自己是皇族，生來就富貴，何須同寒門子弟般刻苦，原來竟是你教唆的？”

“那是他心志不堅，王爺怎會怪到我頭上？”譽王妃撇了撇，眼睫微，淚珠子含在眼眶，要掉不掉。

譽王看著這樣的，竟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手腳一陣搐，地癱在地上。

從前，每每出這樣楚楚可憐的神，他便覺得錯的是兒子，甚至他自己也是錯的。

他原不過是個莊稼漢，跟著先帝犬升天，做了皇親國戚，出比不得世家大族，但那也是真真的員家的閨閣千金。

比他又小上那麼多，還愿意跟著他，他心中又自卑，便盡可能對好些。

提出親自教養孩子時，他滿口應下，雖是子，卻長在京城，又識文斷字，總比自己強。

他沒才能，也沒什麼野心，突然不愁吃喝了，神沒了寄托，便跟著人習字，無意中接到道家法學，覺得找到了藉，一下了心。

府里的事和孩子便給了，在他面前向來都做得好……

“啪，啪，啪……”譽王發瘋似的連著掌摑了自己十來下，才又重新走到譽王妃面前，“我兒死在哪里？那巫醫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