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倒護衛正逃跑的查耀，被衛清晏和時煜及時抓回。

“時煜，卸了他下，捆他雙手雙腳，你親自盯著。”

衛清晏一邊對時煜道，一邊讓冬藏去端杯水來，自己則從懷里拿出符紙，畫了一個拘魂符。

符，燃灰，將符灰混在冬藏端來的水杯里，遞給冬藏，吩咐道，“給他灌下去。”

之前時德厚被困在嫣然的子里，用的便是這個法子。

他不知道瘋醫法如何，這個法子對他有沒有用，但必須試試。

是的，衛清晏懷疑真正的查耀早就死了，眼前的查耀，實則是瘋醫。

奪舍雖強勢，但它條件限制，而借尸還魂，只要在死者剛咽氣時附便可。

哪怕是不契合，磨合久了，也能借著這個子復活。

這比奪舍更邪惡，因為如瘋醫這般有法之人，是可直接要了對方命，再占用他的子的。

從和孫氏接來看，孫氏不是什麼聰明人，而王明之昏睡那些年，都能將王家治的死死的，可見他邊是有得用的人的。

再者，能和皇后合作，還讓皇后無可奈何的瘋醫，定然也不是沒腦子的。

基于以上條件，孫氏想要害死他，并非易事。

可事實是，孫氏得手了。

衛清晏在知道瘋醫是借尸還魂后，便有了個大膽的念頭。

孫氏的殺心，王明之是知道的，并故意配合，才死的那麼容易。

因為王明之的子已經老去了，已經不得孫氏喜歡，而孫氏恰巧又看上了查耀。

所以，他才順勢而為，附查耀，換了個份留在孫氏邊。

思及此，衛清晏又細聲叮囑冬藏，再去趟公主府，問問查耀的異常。

查耀被卸了下，符水被冬藏悉數灌下。

衛清晏看向他，“你知道剛剛喝下的是什麼嗎？”

時煜見衛清晏要問話，出手將查耀的下合上。

“太子妃這是給我喂毒了麼？”

查耀憤怒道，“我也是被孫氏下了毒，才與有這荒唐之事，至于理王明之的尸，也頂多是從犯，便是要問罪，也罪不至死。”

衛清晏靜靜看他片刻，突然手指掐訣，一團團黑氣自外面涌進屋，纏在了查耀上。

查耀手腳被束縛，疼痛讓他面目猙獰。

片刻后，他倏然就笑了，“之前我還覺得是林萬芷廢，如今看來是太子妃厲害。

好了，我不裝了，你也收了這些把戲吧，太子妃想問什麼，我答你便是。”

承認了！

衛清晏心里咆哮。

他果然是瘋醫。

衛清晏收勢，“皇后是怎麼說服你，幫奪了林家氣運的？”

查耀眼里有些許驚訝，似乎是沒想到衛清晏能猜到這些，他笑了笑。

“只靠林家氣運，可沒法讓坐上皇后之位，奪的是林千凝的命格。

至于代價嘛，自然是給了我，我想要的，這只是我的私事，與你們并不沖突，便不告訴你們了。

我與林萬芷是臨時合作，棄了王明之的子，也是不愿再與有接。

嚴格來說，你我無冤無仇，我不愿參與你們之間的事，我想你們也不希多我這樣一個敵人。

所以，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關于林萬芷的事告訴你們，也請你們莫要攪和我的事。”

衛清晏心下一松，可不信瘋醫表面那些鬼話，定然是拘魂符對他起作用了。

點了點頭，很是贊同的樣子，問道，“你說的有道理，那麼我想知道，林萬芷可是重生兩回，是不是與你有關？”

瘋醫只當同意合作，爽快回道，“沒錯，的確重生兩回。

第二回，算是得我相助，為表誠意，我還可向你一個天機，那便是林萬芷再無來世，更無重生可能。”

“為什麼？”

“因為已付不出代價，沒什麼可同我換的。”

查耀依舊笑著，一副消散姿態，“別問我換的是什麼，事關我的私事，我不會同你說。”

衛清晏又點頭，一副很了然，很懂事的樣子，“所以，林萬芷邊沒有旁的會玄之人，除了你，便是時德厚，對嗎？”

“你猜的沒錯，但別拿時德厚那個廢和我相提并論。”

瘋醫很是嫌棄。

“說起來，我和你師父也算有些淵源，我本也是蓬萊靈族，游歷天下時，與夢兒相識，結發為夫妻。

靈族族規不允族人與常人結合，只因我們負玄，且壽命高于常人。

夫妻恩二十載，夢兒不復當年，而我容貌依舊，開始自卑躲避我，我為博歡心，擅用法竊人命，替增添壽數，重煥絕。

這一便驚了族長，他引天罰要了夢兒命，還罰我們世代為緣，再無夫妻可能。

果然，第一世，夢兒生于我親姐腹中，我們了甥舅，并對我再無男之。

可本就是我的妻，為了我甘愿棄了修靈族的，投了凡胎，卻與旁人定了親。

我怎甘心，便研制了那極樂散，讓與我做了夫妻，只時日不長，香消玉殞。

之后再度回，我們是親兄妹，再后來，我便不愿被天道擺布，索魂魄游歷三界之外，只等投胎長大后，附在了王明之上……”

他笑了笑，“跑題了，說回你那師父，他母親乃靈族靈，也是族長的小兒。

許是老天報應，族長懲治了我，他的兒卻也走了我的老路，與常人結合。

你猜的報應是什麼？”

衛清晏先前不知瘋醫為何突然提師父，但聽到這里，明白了。

瘋醫在打牌，并告知他，他是靈族，他的法比胖和尚更高深，他在提醒，莫要與他為敵。

但他越是這樣，衛清晏越清楚，那道拘魂符是真的拿住了瘋醫的命門。

心中了然，面上卻是眸清澈的搖搖頭，聲音也帶著一害怕和擔憂的抖，“師父的母親怎麼了？”

瘋醫笑的開懷，“你真以為是難產而死？不是的，為了護住一蓮，護著那個與他結夫妻的時家男子，還有時家人，自愿圣臺，替整個靈族承擔下了他們的天劫。

靈族并非萬能，常人有生老病死，靈族亦是有天劫，靈族的天劫遠比常人的病痛傷亡更人生不如死，也因此許多靈族死于天劫。

若非需要母親甘愿替靈族承擔天劫，一蓮當年尋去靈族時，他早就被族規置了。

但即便如此，他那個狠心的族長外祖父，亦給了他許多磨難，時德厚便是他的磨難。”

查耀斂了笑，出一抹苦，“一蓮已經解，可他的母親依舊在承著無盡的折磨，一如我和夢兒。

事已至此，我知夢兒難逃死罪，不在，我亦不會茍活，而這查耀跟著林萬芷多年，作惡不。

忠勇侯府那小崽子被人販子拐賣，便是他林萬芷之命所為，他死得不冤。

這世了結，我會帶著夢兒魂魄，重回三界之外，不再參與人間事，只做對鬼夫妻，太子妃能否散了我的拘魂符？”

衛清晏卻是緩緩搖了搖頭，“不急，還有許多事你沒說清，比如當年的宮變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