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家喬丫頭還有娃娃親?
真的假的?!
附近鄰居就是聽到聲音出來看個熱鬧,沒想到還能吃到這種大瓜。
林守義和孫秀芝就更沒想到了,著來人面都有些發僵。
好半晌,孫秀芝才不死心道:“什麼娃娃親?我們咋不知道?你不是隨便找了個人來糊弄我們吧?”
隨便找了個人?
隨便找一個,就能找到這種一看就不簡單的?
別說這個相貌氣質,就他能有司機給他開車,級別就不可能低了……
沒人相信這話,一直拉著林喬的劉玉蘭更是眼前一亮,“你是季、季……”
時間太過久遠,那個名字就在邊,一時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不過是林喬親媽,能有這種反應,娃娃親這事八是真的。
果然男人頷首,“我是季家人。”
抬手將一封大紅契書遞到了孫秀芝面前,“這是季林兩家當初的婚約。”
這下孫秀芝不想信,也得信了,盯著那封契書半天沒,像是要盯出個來。
最后還是林守義咬咬牙,上前接過來打開,越翻臉便越難看。
季鐸就在旁邊看著,“聽說你們又給找了個對象。”
語氣淡淡的,可他這個人眉眼深邃,是典型的眉眼長相,只要不笑,氣場就足夠人。
這年代農村人哪見過什麼世面,何況悔婚另給林喬找人家,本就是他們理虧在先,林守義被問得心里一咯噔,半晌沒能回上話。
偏這時候林喬還要來添油加醋,“我和季家有娃娃親這事兒,叔叔嬸嬸真不知道嗎?”
林守義看向的眼神已經有些鷙了,當著季鐸的面卻只能努力找著說辭,,“這個事兒我們也不太……”
話未說完就被劉玉蘭打斷,“你知道。”
劉玉蘭很篤定地向林喬,“這事兒他知道,你爺爺不太認字,當初領軍功章,和季家定親,都是他陪著你爺爺去的。”
“那咱們家和季家的信,也是他寫的。”
林喬就說這兩口子不該什麼都不知道,不然林老爺子林老太太不識字,信是誰寫的?誰讀的?
見劉玉蘭沒否認,湊在林家院外聽的人嗡地議論開來。
趙三媳婦說話更是刻薄,“早知道喬丫頭有娃娃親,還給找了這麼個東西,腦袋灌糞了吧?”
任誰聽了,都會覺得這是丟了西瓜撿芝麻。
何況聲音不小,院外院都聽得一清二楚。
林守義臉上紅了白,白了青,抓著契書的手都在抖。
“您可小心點兒。”
林喬忙提醒他一句,“不知道的還以為您要賴賬,想把這婚約撕了。”
林守義:“……”
還是林偉實在看不下去,出聲幫父母解圍,“有話咱們進去說吧。”
他開口,林喬就沒再給林守義難堪,看一眼季鐸,“那就進去說?”
季鐸沒拒絕,從林守義手里回婚約,率先朝里走去。
孫秀芝忍不住小聲問丈夫:“不是說季家不可能要嗎?”
“你問我,我問誰去?”林守義簡直是用氣聲在吼了,“行了你說兩句,趕想想怎麼辦。”
林家住的是自建的土坯房,向東一溜兒兩間用木板隔開,住著林守義一家四口,向西一間住著林喬和林老太太。
林偉本想帶人去林喬那,看看房屋窄小的空間和季鐸的大長,又把人帶到了東邊。
兩口子進去的時候,
季鐸已經端坐在了炕對面的椅子上,似是有些不耐,還抬腕看了下表。
兩人作不自覺變得拘謹,小心翼翼在炕邊落座,孫秀芝更是強出了個笑,“這個,我和孩子他爸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咱們兩家十幾年沒來往了,喬丫頭也實在是配不上您,我們哪敢想這好事兒?”
這話實在說得諂,林偉臉上當時就出了難堪。
林喬心里卻是一。
孫秀芝這麼說,顯然是把季鐸當了自己的娃娃親對象,季鐸竟然也沒有否認,“的戶口呢?”
季鐸實在是懶得否認,要說明他是季澤的小叔,就得解釋為什麼季澤和父母沒來,來的是他這個叔叔。
他是來解決問題的,并不想和這一家子說太多,也沒必要和他們說。
從進門起他也沒有過一句廢話,先是質問,將這件事的主權掌握在自己手里,接著要戶口,始終牢牢把控著談話的節奏。
孫秀芝果然被牽著鼻子走了,趕忙去開炕上木箱的鎖,“在我這,在我這。”
東西找出來,甚至都遞到季鐸面前了,才反應過來,又攥,“這、這個……”
這要是給出去了,馬家那事可就真黃了,實在有些不甘心。
只是對上男人沒什麼緒的眼,“還有問題?”最后還是一點點放了手,“沒、沒了。”
季鐸就著那張戶口紙站起了,“我去開介紹信。”
干脆利落雷厲風行,連點轉圜的余地都沒給兩人留。
孫秀芝腦門都急出了汗,林守義也忍不住從炕邊站了起來。
只是還沒等他們說什麼,從季鐸進門起就一直盯著他和林喬的林惠突然開口:“不行!”
這一聲太過出人意料,幾人全都看了過去,林喬更是挑了挑眉。
林惠只比原小一歲,卻不太能跟原玩到一起去。
在看來,原就是個沒爹沒媽的小可憐,可以隨便欺負。
自己又不勤快,每次有活分下來,都頤指氣使推給原干,自己跑去找同學玩。
馬家送來那些雪花膏牛糖之類的,現在可全在的屜里。
果然被這麼多人看著,林守義甚至還低斥了一聲:“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嗎?”林惠還是咬咬牙繼續道:“我、我有哪說錯嗎?人家彩禮都給了,日子也定了。
林喬說走就走,老馬家那邊誰去嫁?”
孫秀芝一聽,也抹起眼淚,“是啊,這麼多錢,可讓我們怎麼還啊?”
邊抹,還邊眼打量季鐸,“大偉和他爸都在村里種地,一年到頭掙不了幾個錢,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嗎?您家有能耐,在燕都也是大人,您看……”
抱著僥幸心理,“您看您能不能幫幫親家?”
這還真讓林喬猜對了,明知道林喬有婚約,還把許給別人,現在又來攀親家……
季鐸側眸瞥了林喬一眼,發現林喬竟然笑了,上前親親熱熱地挽了孫秀芝,“我也知道您和二叔不容易,讓你們還錢實在太難為你們了。”
孫秀芝一聽連忙點頭,“就是,這點小錢季家肯定不放在眼里。
還有大偉,他好歹是你哥,也沒對你好,他過好了,將來你也有面子不是。”
不僅想讓季家出這筆錢,還重新惦記上了林偉的工作。
林喬聽著這無恥的要求,臉都沒有變一下,“我看這樣吧,沒有我,不是還有林惠嗎?您可以把嫁過去……”
話沒說完林惠已經跳起來了,“那種拋妻棄的爛人,我才
不嫁!”
這反應(
林喬笑容更盛,“話不能這麼說,人家馬同志雖然是二婚,可是條件好。
再說他這也是因為計劃生育,沒辦法,別人你不信,總得信嬸嬸的眼吧?”
這些天孫秀芝在原耳邊說的話,全被還給了孫秀芝。
“這麼好的人,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正好林惠也快夠結婚年齡了,水不流外人田,您說是吧?”
林喬笑著說完,也不去看幾個人的臉,摟住了劉玉蘭的胳膊,“媽你過來幫我收拾下東西。
他部隊還有事,等介紹信開完,我就得走了。”
劉玉蘭這幾年沒怎麼接林喬,不知道什麼時候變這麼厲害了,愣愣被拉到了西屋。
見林喬真開了箱子收拾東西,才趕幫忙鋪開一個包袱皮,小聲問:“人是你去燕都找的?”
炕上這對木箱還是劉玉蘭和林守仁結婚時打的,劉玉蘭離開的時候沒帶走。
林老太太是小腳,沒法下地干活,只能靠養點鴨編點土筐炕席過活,里面也沒什麼值錢的。
林喬先把老兩口留下的一些信件和照片裝了,聞言“嗯”了聲。
劉玉蘭著,眼眶又有水,“都是媽不好,當初就應該把你帶走。”
林守仁就原這一個兒,別說想帶,林家老兩口舍不舍得給。
后找那個丈夫是個大小伙子,沒結過婚的,人家一家五口和和,誰愿意有人橫一腳?
就算對方能同意,也不是那惡毒后爸,親不親生還是會有區別,很難說會比如今更好,又何必去讓人過得不痛快?
林喬沒接這話,反而抬臉笑了笑,笑容狡黠,“媽你猜,他們會不會真讓林惠去嫁?”
劉玉蘭想過會怨憤,會難過,會如釋重負,卻沒想到還有心說這些,“你這孩子,怎麼還看上熱鬧了?”
林守義兩口子會不會真讓自己替林喬,林惠也在擔心這個問題。
自家親爹親媽還是知道的,爸還好說,要面子,媽卻一分錢都能在手里攥出水兒來。
要讓媽把到手的東西吐出來,比殺了還難,何況還有哥的工作……
眼見季鐸出去吩咐小方掉頭還沒回來,沒敢說話,生怕引起父母的注意。
當然林守義和孫秀芝也沒心思注意,全都愁眉不展。
好半晌,安靜的房間響起孫秀芝磨牙的聲音,“我就知道那死丫頭是個白眼狼,讓拉拔拉拔親哥都不愿意。
還有季家那小子,當初鬧那樣,季家還肯要,我還當季家多大度呢。”
可不覺得自己另給林喬找人家有錯,就算有也是錯看了林喬,被那死丫頭擺了一道。
“就是。”
林惠小心翼翼附和,“我看就是哥把放走的,不然哪來的錢買車票。”
是想把事挑到林偉頭上,打消夫妻倆拿給林偉換工作的念頭。
夫妻倆一聽也的確想起了林偉的不對勁,林守義氣得青筋暴起,又怕季鐸聽到努力低著音量,“人是不是你放走的?你倒和好,你媽做這些到底是為了誰?”
“我又沒讓做這些……”林偉實在沒憋住。
這下林守義是徹底不住火了,一拍炕沿就要手,炕邊桌上的小座鐘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孫秀芝下意識瞅了眼,臉大變,“完了!忘了去跟馬家說這事兒了。”
林守義一聽也站了起來,“我騎車帶你去,看看路上能不能堵到人。”
兩口子匆匆出院,剛抬頭,就見不遠的土路上,一亮小客車正緩緩駛來。
車頭正中掛著碩大的紅花,幾個小孩子正追在后面笑鬧:“接新娘子嘍!接新娘子嘍!”
作者有話要說
季鐸:讓我康康是誰想搶我老婆。
話說我把段評開了,我也不太懂,設置的是只要收藏就能評論,歡迎小天使們來說兩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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