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那麼半秒，陳賜頷首：“當然得幫——”

他說，“干脆我后年直接幫你去高考，怎麼樣？”

小姑娘目期待，又帶了一赧然：“真的可以嗎？”

“…………”

*

布置完任務，宋嘉茉就回房睡覺了。

不知是什麼原因，這大概是這麼多天來，睡得最好的一次。

被鬧鐘醒的時候還有點迷糊，手按停鬧鈴，卷著被子，靜坐在床頭，像只蠶。

之前一直都是陳賜起床，后面鬧別扭了，再加上要提前去教室寫題，所以把鬧鐘提前了二十分鐘，改了自己起。

但是個講究儀式的人，覺得和好這事兒吧……是不是也需要一些程序，比如把鬧別扭時候的行為改掉——

那麼今早，被陳賜還是自己醒，這是個問題。

正當思考時，房門被敲了兩下，然后拉開條隙。

陳賜將昨晚的卷子塞進包里，見沉思著靠在床頭，垂眼：“醒了怎麼不起？”

“給你一個醒我的機會，”說，“榮幸嗎？”

“……”

今早的一切恢復如常，高二高三的教學樓離得遠，分隔在場兩邊，因此每次和陳賜進校門后就要分開走。

可能是心境使然，這次宋嘉茉穿過走廊，只覺得一路上都鳥語花香。

抵達教室，發現趙悅到得也早，正趴在桌上補覺。

等坐進去，趙悅才慢慢緩過神來，從包里出一疊東西：“給。”

“嗯？什麼？”

“答應你的參考資料，前面是期末考試卷，后面是考綱和筆記，再后面有個微信號，你要有哪不懂的，可以加問問。”

宋嘉茉整個驚到：“……這麼好？”

“那可不，答應你的，”趙悅打了個巨大的呵欠，“我真費了好大勁才拿到，所以哥哥……懂？”

宋嘉茉和換了一個“懂自懂”的眼神。

“這兩天幫你問問他的理想型，我們對癥下藥。”

“可以，”趙悅拉開筆袋，“來不及了，作業趕借我抄抄，昨天給你要這些去了，我一個字都沒寫。”

宋嘉茉友善地提醒道：“你以前沒給我要的時候也每天都不寫。”

“……不要拆穿我！！”

每天早上，即使是重點學校的火箭班，也是一片飛狗跳。

不寫作業的分為兩類，一類是績很好的，每晚忙著寫奧數和家教題，自然就沒空做學校的東西；

另一類則是自我放逐的，比如趙悅這種，不過很，就那麼一兩個。

還有一些是在學校做了一部分，不想帶作業回去，早上來了再繼續做。

宋嘉茉的作業則一直完得很工整，字漂亮又好認，并且正確率很高。

畢竟偶爾有不會的可以直接問陳賜，從源解決問題。

因此每天早上，桌邊的“人氣”都很高，良好人緣也是這麼打下基礎的。

第一節 課下課后，作業全部收齊，班上這才消停下來，打水的去打水，聊天的在位置上聊天，小賣部也滿了人。

今天本來該宋嘉茉值日，結果因為要幫趙悅弄作業的事兒，趙悅隨便撒拜托了一個男生去西樓打掃，就閑了下來。

也不知道萬雅那邊到底是什麼況。

宋嘉茉正想著，趙悅卻打斷了的思路，梳了梳劉海，說：“誰能想到來你們學校這麼久了，還沒上過育課。”

所有學校的育課大概都一個樣，育老師常年“生病有事”，由各科老師分別“代勞”，有時候還會出現兩個老師爭一節這樣的尷尬況。

不過今天不一樣，們今天的育課竟然照常了。

就像被打太久終于解放，連正常的事都變得不太正常。

底下有男生問：“不會吧，真假的？”

班長笑：“別的班要上公開課，說我們班寬敞，所以到我們班來上，我們就剛好能上育課了。”

“我靠，那下課豈不是也不能回班。”

“能上兩節嗎？我下節課也不想上了哈哈哈哈！”

“幸好提前說了，力哥你屜里那個啥……咳咳，雜志收一下啊。”

“滾你嗎的，老子五好青年！”

……

育課前，為了給公開課預留足夠的準備時間，他們早早就出了教室。

宋嘉茉也沒怎麼在意，了張卷子就離開了。

把陳賜昨晚給改的卷子帶下來了，育課訓練完之后還有二十分鐘，就坐在健材那邊看卷子。

選填全對，大題基本也沒怎麼扣分，有點小問題的地方都被他圈了出來。

因為后來太困，幾何題的過程冗雜，畫了輔助線寫了公式就結束了，沒有再算。

結果陳賜又在上面畫了兩條紅線，指出了一個更簡單的做法。

改卷子就改卷子，他還非得寫評語，字潦草清瘦，筆鋒轉折卻又干脆利落，是見的瀟灑又漂亮的字。

年懶懶落下一個單字：笨。

后面打了個點兒。

數學常年一百三的宋嘉茉：“……”

就你聰明！

看完卷子，下課鈴剛好打響，班長等了兩分鐘，這才組織大家回班。

宋嘉茉坐到位置上，正想把卷子收到卷夾里，結果剛出幾本書，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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