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一行人回到襄州城,徑直來到相華別院。
楚王聽到通報,笑容滿麵地迎了出來。
“六弟,你可真是福大命大,三哥竟然還能重新見到你,真是上天保佑!”
他邊說邊慨地拍了拍顧行舟的肩。
顧行舟笑道:“我也要謝謝三哥,聽聞三哥一直在派人搜尋我的下落,弟弟好生。”
兩人演的真意切。
楚王歎道:“這是自然,我是你的兄長,弟弟有難,兄長自然幫忙,斷然沒有看著你白白送命的道理。”
顧行舟微微一笑:“是啊,若是三哥出了這種事,弟弟我也一定會派人尋找您的下落。”
楚王聽到這裏卻神一凜,難道這小子準備在他回京的路上也做點什麽?
顧行舟自然自然地岔開話題:“叨擾三哥了,今晚我還要在別院住上一晚,明日再走。”
楚王回過神:“不急不急,到時候和三哥一起走也行。”
顧行舟沒接話,問:“怎麽不見襄州的員?”
“都在牢裏。”
顧行舟拱手道:“三哥真是雷厲風行,弟弟佩服。”
寒暄之後,顧行舟依然住進了上次住的院子。
一直沒上話的百裏景明明正大跟了過來,得意洋洋地邀功。
“王爺,這事我辦的如何?”
知道他們還有正事,程玉沒再聽下去,悄悄離開了。
顧行舟看向還在滔滔不絕的百裏景明,狠狠地他剜了一眼。
程玉回到廂房,準備好好沐浴一番。
這幾日在李家,每晚隻能用溫水簡單地,都快忘了沐浴是什麽滋味了。
吩咐小廝往浴桶裏倒滿熱水,程玉甚是有閑逸致地摘了兩朵海棠花,撒上花瓣。
整個人都泡在浴桶裏的一瞬間,舒服地喟歎一聲。
不知過了多久,顧行舟進來了。
他神不虞道:“居然不等本王一起。”
程玉盡量往下,小聲解釋:“妾還以為王爺要忙很久。”
不想讓他窺見一春,殊不知那張被熱氣熏紅的小臉已經足夠人。
顧行舟結滾:“本王也想沐浴。”
見他朝走來,程玉連忙喊道:“不要!”
上次在破廟裏的畫麵還曆曆在目,他如此霸道,比任何一次都要兇狠,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到現在還有些害怕。
顧行舟頓了頓,沒有靠近。
又在浴桶裏泡了一會兒,程玉準備起,忽的想起沒有幹淨的裳穿了。
那些丫鬟服都在畫舫裏,早就不知蹤影了,隻剩上穿的這件。
過屏風,看向顧行舟,小聲問:“王爺,您能不能幫妾一個忙?”
“說。”他的聲音聽不出緒。
程玉咬了下:“幫妾借一套丫鬟的裳。”
顧行舟朝走來。
程玉重新了回去。
顧行舟肆意地打量著:“反正今日不出門,外麵也沒人敢進來,直接出來吧。”
“王爺,”程玉抓著浴桶邊沿朝他撒,“幫妾一次吧。”
顧行舟看向白的指尖,住沐浴之後細膩的芙蓉麵,下意識挲了幾下,手極好。
他的指腹比的臉還要燙,程玉垂下眼睫。
他哼了一聲:“方才拒絕本王一同沐浴的要求,現在還要吩咐本王做事,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
程玉好不容易才想到一個借口:“因為、因為水快涼了,妾怕王爺著涼。”
顧行舟手試了下水溫:“本王不怕。”
說著他便跳了進來,嘩啦一聲,滿桶的水灑出去三分之一,花瓣也飄落出來。
程玉著急地問:“王爺,您還有裳穿嗎?”
顧行舟眼裏閃過一笑意:“沒有。”
“那怎麽辦?”
顧行舟抱,啞聲道:“春宵苦短,先盡興。”
月上中天,程玉沉沉睡去。
顧行舟俯親一下,披起。
關上門之後,他去了百裏景明的院子,將睡得正香的百裏景明薅了起來。
“陪本王出去一趟。”
百裏景明困地“啊”了一聲,嘟囔道:“有什麽事明天再做,我困死了……”
顧行舟直接將他拖起來,直奔襄州城最繁華的那條街。
街上還熱鬧著,百裏景明被迫清醒,一抬頭便瞧見含香樓,嚇了一跳。
“王爺,你不會是想找人吧,我可不陪著你,我還得守如玉呢。”
“隻是路過,”顧行舟瞥他一眼,“去鋪子。”
就算麵前的人是位王爺,百裏景明也想罵街了。
他還以為是有什麽要事,結果就是陪著顧行舟給他那位放在心尖尖上的程夫人挑裳!
被吵醒之後怨氣比冤死的鬼還大的百裏景明:“就這點事,你怎麽不找沉霄?”
記仇的王爺:“誰讓你傍晚沒眼力見。”
百裏景明哀歎道:“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我救了你一命!”
“多謝,但是一碼歸一碼。”
百裏景明:“……”
最後顧行舟挑了一件石榴紅灑金繡百蝶穿花襦,讓繡娘修改過尺寸之後,便要回去了。
走出鋪子,側的百裏景明不再上躥下跳,反而一言不發,麵古怪。
顧行舟淡淡道:“有話便說。”
“那我真說了?你先保證不打我。”
顧行舟瞥他一眼:“再賣關子,本王現在便打你。”
他這才開口:“王爺,你是真喜歡程夫人吧?”
“……何以見得?”
百裏景明清清嗓子,煞有介事地開口。
“以前幫取琵琶,你還會裝裝樣子說順路。”
“現在給人家買裳,連裝都不裝了,這次總不能是順路了吧?”
顧行舟不鹹不淡道:“這次是為了讓你長個記,買裳隻是順便。”
百裏景明朝他豎了個大拇指。
好好好,行行行,死了八天的鴨子都沒您的。
顧行舟道:“本王是要做大事的,從不耽於兒長,一個人罷了,本王隨時可以棄了。”
百裏景明噗嗤一笑,第一句話可以信,後麵的話他自己信不信?
百裏景明忍不住怪腔怪調地模仿:“一個人罷了,本王隨時可以……”
瞥見顧行舟慍怒的臉,他立刻一本正經道:“王爺請。”
顧行舟冷哼一聲,進別院。
明明是因為程玉太喜歡他,的相貌脾剛好對了他的胃口,他才對偏一分罷了。
但是這種事,他怎麽能跟外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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