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程玉依然是被顧行舟親醒的。
以防他再作怪,程玉沒有,略顯疲憊地看著他。
念及一整晚都沒睡好,顧行舟悻悻地放開了。
“起來,一會兒便走了。”
程玉哼了一聲,背過去。
顧行舟擰眉問:“怎麽了?”
“妾沒有裳穿,”程玉抿,“王爺昨晚答應妾向丫鬟借裳的。”
可是床邊空落落的,什麽都沒有,他肯定已經忘了。
昨晚他如此饜足,將翻來覆去地折騰,程玉也不怕他生氣,氣呼呼地耍著小子。
顧行舟便笑了:“丫鬟的裳配不上阿玉,本王昨晚給你買了。”
程玉訝然地扭過頭去,他昨晚出去了?
轉瞬想起他上的酒味,想來就是那個時候了。
“你睡的那麽香,怎麽可能知曉。”顧行舟刮了下的鼻尖。
程玉抿了抿:“王爺昨晚去哪了?”
顧行舟麵不改道:“含香樓。”
他上除了酒氣,沒有一香氣,程玉便知道他是在騙。
假裝不知道,表現出拈酸吃醋的模樣,埋進被窩裏。
“原來是從含香樓買來的裳,妾才不穿呢。”
的聲音悶悶的,顯得有些委屈。
顧行舟俯下,連帶著被子也抱起來,笑道:“騙你的,去鋪子買的,回來後遇上三哥,喝了些酒。”
程玉這才從被窩裏探出頭來,微紅的麵頰上發淩,卻遮不住那雙笑意盈盈的桃花眼。
顧行舟慢慢低下頭,便聽說道:“就知道王爺不會將妾棄之不顧。”
顧行舟頓了頓,想起昨晚他自己說的話,莫名有些心虛。
他鼻子,將那套襦拿出來:“穿上吧。”
程玉讓他離開。
顧行舟非但不走,還煞有介事地拿起的肚兜,想幫穿上。
大手抓著薄薄的肚兜,兩紅細繩輕輕晃著,這畫麵怎麽看怎麽曖昧。
程玉頓時臉紅了,繃著臉催他離開。
“王爺若是不走,妾便不起了。”
顧行舟失笑,起大步往外走去。
“本王在花廳等你。”
等他的影徹底消失,程玉這才鬆了口氣,仰麵倒在床榻上。
演來演去也累的,得歇一會兒。
穿好那石榴紅灑金繡百蝶穿花襦,便不適合挽雙丫髻了。
可是隻會這個。
思索片刻,程玉找出一條同帶,將順的如瀑長發綁在腦後,除此之外毫無綴飾。
不多時,程玉去了花廳。
聽到聲音,顧行舟自然而然地看了過來,視線便定住了。
不施黛的鵝蛋臉上隨意垂著兩綹發,其餘青挽到耳後,真真應了那句天生麗質。
若是換一張姿平平的臉,定然不住這樣繁複華麗的,可是的臉足夠,裳反倒了陪襯。
顧行舟上下打量著,舍不得移開目。
直到經過他,顧行舟攬著細腰將按坐在上。
程玉嚇了一跳,慌忙去看四周,幸好這裏沒有丫鬟小廝。
“本王給你選的裳,如何?”
這半個多月以來,一直穿著丫鬟服和農家的布裳,他都快看習慣了。
許久未曾見過這番打扮,顧行舟覺得還是更適合錦華服。
“王爺的眼自然是極好的,”程玉不太自在地起,“王爺先用膳吧。”
長至腰際的長發輕地掃過他的臉,顧行舟手攥住一縷。
“以後就這樣打扮,本王喜歡。”
程玉眨眨眼:“那王爺賞賜的那些金簪銀釵可怎麽辦?”
“簡單,一日這樣打扮,一日那樣打扮,本王都喜歡。”
程玉笑盈盈地應了,反正又不費什麽事。
用過早膳便要啟程了。
百裏景明早早便守在院子外了,等了小半個時辰,哈欠打了一百個,終於瞧見顧行舟了。
他的邊是那位榮寵正盛的程夫人,戴著幕籬,瞧不清麵容。
百裏景明隻看了一眼便黯然地移開視線,心裏忍不住想起另一位姑娘。
許久未見,不知現在長了什麽模樣。
“愣著做什麽,走了。”
顧行舟朝他喊一聲。
百裏景明回過神,這才發現他們已經走出五步遠了,趕跟上。
別院外停著一輛寬敞的馬車,數十個侍衛嚴陣以待,瞧見顧行舟,齊齊行禮。
楚王自然也過來了,笑道:“六弟慢走,我就不送了。”
顧行舟抱拳道:“多謝三哥派來的侍衛,這一路定然不會出岔子。”
楚王臉上的笑容便是一僵:“那是自然。”
寒暄之後,啟程回京。
百裏景明上馬,像離弦的箭一般竄了出去。
顧行舟皺眉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陪程玉坐上馬車。
程玉摘下幕籬放在一旁,麵頰微紅,有薄汗。
幸好馬車裏有一鼎小冰鑒,寒氣冒出來,想必再過不久,馬車裏就會降溫了。
程玉訝然道:“原來冰鑒也能放在這裏。”
顧行舟哼了一聲,楚王還會照顧人,連這個都考慮到了,不給他指摘一一毫的機會。
程玉找來團扇,輕輕扇著冰鑒,以期更快降溫。
顧行舟姿態閑適地歪在馬車裏,看著那雙纖纖玉手上下晃。
回到京城,至是明日晌午,一想到要在馬車裏待這麽久,他就頭疼。
於是他提議道:“阿玉,到了渡口,咱們走水路吧。”
程玉扇冰鑒的手便是一頓,連忙搖頭。
可不想再嚐試一次落水的滋味了,差點就死了。
顧行舟嘖了一聲:“等回到王府,本王教你鳧水。”
程玉抿了下,上次教騎馬便不正經,這次又說教鳧水,才不學呢。
岔開話題:“王爺若是在馬車裏待的累了,便去騎馬吧,和百裏公子一起。”
說到“騎馬”二字,的聲音不由自主地變輕了,消下去的紅暈也重新印在的臉上。
不自在地別開臉,不讓他瞧見的失態。
顧行舟故意說道:“騎馬啊,騎馬好啊,等出了襄州城,本王便教你騎馬,你想不想學騎馬?”
一連說了四次“騎馬”,說的程玉的臉紅的徹,拿團扇擋住臉,嗔他一眼。
顧行舟心神一,將拉進懷裏,輕咬的耳尖。
“這次是真的教你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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