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院裏是另一番兵荒馬。
程玉正準備用晚膳,剛走出次間便瞧見一個披頭散發的人朝衝過來。
大雨滂沱,看不清這人是誰,卻看得到那把閃著寒的劍!
愣了一瞬,急急地閃避,丹櫻和青荷護在麵前。
“你是何人?”
那人卻不答,隻是盯著程玉,黝黑的眼珠裏帶著顯而易見的恨意。
弓著子,一步一步地上前,嘿嘿地笑著。
青荷扯嗓子喊:“來人!快來人!”
今日大雨,的聲音被雨聲覆蓋,傳得不遠。
幸好幾個宜院裏的小廝聽到靜,連忙跑了過來。
青荷揚聲道:“這人想殺夫人,快去奪手裏的劍!”
小廝們手無寸鐵,不敢貿然上前。
這人披頭散發,滿汙穢,像個瘋子!
手裏的劍胡揮舞著,劍淩厲,想必還沒近便被砍傷了。
但是也有想在主子麵前臉的,一個小廝大喝一聲,去奪那人手裏的劍。
那人毫不畏懼,直接往小廝頭上劈。
“敢擋我的路,都得死!”
程玉猛然一驚,這個聲音……林側妃?
青荷和丹櫻亦聽了出來,居然是林側妃!
“夫人,您先躲進屋裏,這裏有我們。”
丹櫻不由分說地將程玉推了進去,快速關上門。
的心怦怦直跳,這肯定是何側妃的計劃,不然隻憑林側妃一個人,不可能走到這裏。
可是何側妃沒有告訴。
惶恐不安地想,這是不是代表,何側妃不信任了?
那的弟弟妹妹怎麽辦?
電石火之間,丹櫻做了個決定。
被王爺知曉泄他的行蹤是死,為救夫人被林側妃砍死也是死。
既然橫豎都是個死,怎麽也逃不過,不如選後者。
若是死了,王爺或許會看在救了夫人一命的份上,庇護的弟弟妹妹。
真的太累了,不想再幫何側妃做事了。
另一邊,小廝躲避及時,卻還是被林纓砍到了肩膀,鮮噴湧,染紅地麵,瞬間又被大雨洗刷幹淨。
見了,躲在一旁的小丫鬟們的喊聲衝破天際。
“殺人了!”
“快來人啊!”
小廝疼得大喝一聲,用盡全力推開麵前的人。
可是林纓早已瘋魔,力氣竟然與他不相上下,長劍揮舞,往他背上捅。
小廝猛的吐出一口,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見狀,別的小廝更不敢手了,這人真的瘋了!
青荷急得不行,揚聲道:“昨日夫人剛賞過你們銀錢,你們都說要為夫人賣命,現在機會來了,你們怎麽都怕了!”
小廝們畏畏,其中一個說道:“已經有人去喊侍衛了,侍衛一會兒就到!”
青荷急哭了,眼瞧著林側妃快步往這邊走來,咬咬牙,正想撲過去殊死搏鬥,側一個人影比更快。
瞪大眼睛,揚聲道:“丹櫻姐姐!”
丹櫻仿佛沒聽見一般,眼裏隻有林纓手裏的劍,猛的撲了過去,試圖握林纓的手腕。
林纓哪能讓得逞,沒等近,長劍便穿丹櫻的子。
還嫌不痛快,林纓出劍,又補了幾刀。
一邊補刀一邊目眥裂地喊:“賤人!狐貍!程玉!去死!”
鮮淋漓。
青荷嚇得捂住。
站在窗邊的程玉也看見這一幕,急忙跑了出去,厲聲喊道:“丹櫻!”
一看見,林纓馬上放開丹櫻,朝走來。
青荷又趕護在程玉前,聲道:“夫人,您、您快進屋,侍衛一會兒就過來了!”
程玉眼裏隻剩下那個倒在泊裏的纖細影。
丹櫻神痛苦,卻始終盯著的方向,口中喃喃著什麽,聽不清。
林纓猖狂地笑著,舉起手中的劍。
下一瞬,“當啷”一聲,長劍落了地。
林纓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向橫貫的劍尖。
劍上染了,看到那,仿佛才到疼一般,淒厲地大起來。
接著,長劍回,心口又被刺了一劍,離靈魂一般的疼。
林纓往後倒去,躺在地上。
一邊搐一邊仰起臉,看到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
閉上眼睛之前,心裏的最後一個念頭是,不是王爺……就好。
程玉提著子往丹櫻的方向跑去,不顧被染的髒汙的地麵,跪坐在丹櫻麵前。
淚眼朦朧地看著丹櫻,小心翼翼地托起的子。
“丹櫻,你堅持一下,府醫一會兒就過來……”
丹櫻卻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恍惚之間,看到了去世的爹娘,正在朝招手。
拚著最後一清明開口:“弟、弟……妹妹……”
的裏全是,說話含糊不清。
程玉聽不懂,著急道:“有什麽話,等你好了再說,你留著力,再堅持一會兒,好不好?”
說到最後,哽咽著請求。
丹櫻苦笑一聲,堅持說道:“弟弟、妹妹……”
這次程玉懂了,拚命點頭,眼眶裏的淚落在丹櫻的臉上。
溫溫熱熱的,驅散了一刺骨的冷意。
丹櫻想安夫人,別為這樣兩麵三刀的人哭,不值。
更想告訴夫人,何側妃想害。
可張了張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傾盆大雨裏,丹櫻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信國公府的人走了過來,見到這一幕,都懵了。
程疆恨聲解釋道:“有人想殺囡囡,若不是我來得快,那一劍就落在囡囡頭上了!”
老夫人怒道:“秦王就是這樣對待我的囡囡的?什麽先禮後兵,現在就帶囡囡走!”
程玉一個字也沒聽清,隻知道四周圍了許多人,很吵。
頭頂似乎多了一把傘,阻隔了瓢潑大雨。
下意識抬起頭,視線一一掃過這些從未見過的人,定在程疆臉上。
程玉怔了下,這人好悉,似乎在哪裏見過。
還有他邊那位婦人,和長得好像。
看著這張與兒媳相似的臉,老夫人再也按捺不住,將程玉抱在懷裏。
“囡囡,你苦了,祖母接你回家!”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青荷顧不得悲傷,揚聲道:“你們是何人!快放開夫人!”
程和溫聲解釋:“告訴秦王殿下一聲,我們是信國公府的人。”
程疆厲聲補充:“從今日開始,程玉不再是他顧行舟的妾室,而是信國公府的千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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