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點都不一樣。”
闕云丞自嘲一笑,“我應該早就發現的,我不是沒有疑心過,我只是沒有想到會有兩個毫不相干卻又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蘇漾,你給我點時間好不好,我會理好的。”
這事兒沒有那麼容易理好,蘇漾已經知道了,他現在需要思考的問題有很多,而眼下最重要的是蘇漾的。
的緒不能再激了。
蘇漾很平靜,“我們不過在一起不到一年,你需要時間干什麼?來抉擇選我們兩個誰麼?闕云丞,你沒權利做選擇。”
闕云丞失神的問:“你拿時間定義麼?況且我也沒有想這個。”
“難道你不是拿臉定義的麼?”
“你們不一樣!”
闕云丞有點激,“在我眼里,你們長得一點都不一樣,笑起來像朵太花,而你不是,你有時候靜的像是一顆綠竹,幽靜清香,總能不自覺的讓我平靜下來。”
“蘇漾,我一開始很震驚,我也慌,我不知道怎麼辦,可是直到你躺在這里……”
闕云丞說到這里,心里一陣陣的揪著的疼。
他放下碗,單膝跪地抱住了床邊的人,低聲哀求:“蘇漾,我們先不離婚……”
他在哀求自己……
甚至流了淚。
他在意自己躺在這里,無論是因為什麼,但那眼淚是真實的。
可他的迷茫,對那個人曾經的惦念和愧疚,也是真的。
蘇漾靜靜地著,眼前不自覺閃過闕云丞跟那個人在一起時的笑容。
“闕云丞,跟相的日子,你應該很開心吧?你開心的點在于你確信了是那個人,可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那樣,所以……”
蘇漾深呼吸,努力平復緒,“所以你的,是記憶里的那個人,而不是我,你只是暫且習慣了這段時間有我的存在。”
“不是的!”
闕云丞抬起頭,迫切的解釋:“不是這樣的!不……我沒有……”
他語無倫次,能為闕家繼承人的男人,此時竟慌的說不出來完整的話。
他的抓著蘇漾的手,哽咽祈求:“蘇漾,咱們先養好,好不好?”
面前的男人優秀,有擔當。
面對這樣讓人無法接的事時,他半分沒有逃避。
從一開始的震驚,慌,迷茫,到如今的勇敢面對。
拋出別的不說,是這份膽量是佩服的。
難道他就不怕自己一個激捅他一刀?
需要時間緩一緩。
“你先走吧。”
蘇漾松開了他的手,一言不發的躺了下去。
聽見這樣說,闕云丞舒了口氣,站起端著碗,小心翼翼的說:“你吃一口好嗎?就一口,總要顧及。”
……
蘇漾了肚子。
這里面還有兩個小生命呢。
在闕云丞無聲的堅持下,到底是張了。
他眼底不自覺閃過幾分欣喜,一點點的喂著。
可吃了五六口,蘇漾就不行了,那樣子像是要吐了一樣,狀態很不好。
闕云丞一直陪護在病房里,生怕有點什麼事。
-
深夜。
蘇漾獨自醒來,艱難的坐起來想要去拿水喝。
“咔嚓——”
掉落的水杯驚醒了趴在床邊淺眠的闕云丞,他紅著雙眼站起來,“怎麼了?!”
蘇漾看他一眼,“沒事,你睡吧。”
“喝水是麼?”闕云丞走過來,“你別,我給你倒。”
接了一杯溫水,闕云丞親自喂喝完,然后扶著躺下休息,之后又蹲下去理水杯碎片。
許是驚醒的,頭腦有些混沌,他被割破了都不知道。
蘇漾閉上了眼睛,也沒有關心他。
以至于接下來的半個多月,闕云丞天天陪在醫院,最后在的床旁邊放了一張小床。
時而喂吃水果,睡前講講故事。
蘇漾起夜去廁所也好,闕云丞都親力親為的照顧,月份大了彎不下腰,闕云丞替子提子,想要洗澡的時候就蹲在一邊幫洗。
洗頭更是直接讓蘇漾躺在床邊,他伺候著洗,寸步不離,細心照顧。
他也絕口不提發生過的事,哪怕蘇漾有時候緒莫名其妙的煩躁他也只是安安靜靜的聽著,絕不反駁半句。
但蘇漾心煩意,實在忍不住就把他轟出去了。
需要一個靜一靜。
但剛靜了一個小時,病房里迎來了一個意外的人。
看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蘇漾是沒什麼表的,甚至連憤怒都沒有,但心跳開始過快。
蘇央把水果和鮮花放下,穿著駝的大,頭發披散著,大方艷。
真的好像,一點都不差。
人坐到床邊的椅子上,也在細細的打量著蘇漾。
看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們的心都是新奇的。
“我應該……你妹妹?”
蘇漾閉口不言。
蘇央垂眸笑著,“我……見了父親母親,也知道了我是誰,我們是雙胞胎哦,只是我被人販子走了,說來也是巧合,我們的名字,都那麼像,也算是緣分?”
默默地聽著蘇央說。
“我跟闕云丞是初中的同學,他后轉學來的,上學的時候比較安靜,因為是剛來的所以許多同學排他,我脾氣不好,就幫了他幾回,我得承認我是喜歡他的,我這次出現也的確是奔著他來的。”
“但我真不知道他結婚了,我也不知道你們的事。”
蘇央輕描淡寫的就蓋過了他跟闕云丞的相識與過往,忽然調轉話音:“你他麼?”
這個問題像是魔音穿耳,讓蘇漾的大腦突然鎮痛起來。
閉雙眼,痛苦的側著躺著,不去看蘇央。
連自己都形容不出來看見蘇央時的心。
知道有個雙胞胎姐姐是一碼事,如今面對面看見了,又是另外一種覺。
況且中間又夾雜著一個闕云丞。
別人的寵認錯主人跑到了自己這里,如今人家主人找過來了,有什麼理由不放手?
緩和了一會兒,蘇漾閉眼道:“你想說什麼?”
蘇央眸復雜,想,們雖為雙胞胎姐妹,可除了一張臉,真的哪里都不像。
這個妹妹,比子要冷。
可哪怕不是一起長大的,但們的的確確是親生姐妹。
蘇央沉默許久,“蘇漾,我養在一個充滿了爾虞我詐的家庭,以至于我在面對想要達到的目的時……”
頓了頓,幾秒鐘后補道:“我會不擇手段。”
那一刻,蘇漾睜開了眼睛。
一模一樣的兩張臉,甚至發型都那麼相似。
然而此時們,一個冷靜銳利,一個嘲中帶寒。
前者是蘇央。
后者則是病床上的蘇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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