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鋼琴前坐下。

夜梓生‘好心’地拿來一個樂譜：

“這是我侄子剛開始學鋼琴時候用的書，都比較簡單，可以看看。”

夜初棠接過去一翻，只見上面寫著——

《鋼琴四級考試必練曲目》。

夜初棠挑挑眉：“四級啊？”

夜煙雪此刻也走了過去：

“Thea小姐如果覺得太難，我問問我小侄有沒有二級的，今年四歲，應該……”

夜初棠卻將書在了鋼琴上，淺笑：“不用了。”

聲音好聽，笑容又明，頓時讓大廳不人都有些失神。

另一邊，封城熠看到夜初棠這個表，就知道竹在。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本能就對很有信心。

即使，他知道封知衡彈鋼琴其實一般，他兒子更財經方面的東西。

“衡衡，好了麼？”夜初棠轉頭問夜聽樓。

兩人換了個彼此才懂的眼神。

現場驟然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在了鋼琴。

無疑，鋼琴前的人很，得還很有侵略。

過往時候，大家看到夜煙雪，總不自覺將目落在上。

可此刻，夜煙雪和夜初棠站在一起，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看夜初棠，看得移不開目。

第一道音符響起，是夜初棠首先彈的一個音。

聽到這里，夜梓生差點沒笑出來。

他雖然不是這方面大師，可一看這就是彈錯了的啊！

前面樂譜上的是E大調，而夜初棠彈了D大調！

顯然，夜初棠一錯，旁邊的小家伙也跟著錯。

夜梓生突然覺得沒法看。

能力太差、空有外表的對手，打起來毫無意義。

而同樣的，周圍賓客已經有人忍不住出嘲諷的表。

可是礙于封城熠在，又沒人敢嘲笑他的兒子。

鋼琴前的兩人似乎還在自我陶醉，彈的容完全沒有章法。

夜梓生和夜煙雪兩人相視一笑，就要轉離開。

可就在這時，琴音驀然一變。

就像是坐過山車，經過了漫長的跋涉，終于攀上了頂峰。

隨后，便是急速的下墜、翻滾、旋轉……

所有人只聽到飛快的琴音從琴鍵上迸發，如珠似玉敲落在耳。

速度之快，讓人本沒來得及分辨，便如滾滾長河，奔流不見。

然而，這只是開頭。

不斷的琴音落下，有高有低緩，讓人想到了千軍萬馬奔騰而來，帶著席卷天下的氣勢。

令人從耳到心臟，從脊椎到頭皮，無一不被震得發麻。

大廳里眾人齊齊將目落在鋼琴上。

就見著夜初棠和夜聽樓的手指在琴鍵上翻飛，速度太快，都是殘影。

他們還在加速。

聽眾們孔張開，汗豎起。

奢華大廳，被肅殺所取代。

有人首先反應過來，眼睛里全是震驚，激道：

“是《燼》，竟然是《燼》！”

《燼》，是六十年前鋼琴大師涂先生的終極樂章。

他去世后三十年，再無人能彈奏此曲。

不是因為當代的鋼琴師沒有技巧，而是他們都沒有和涂先生一樣的逆天手速。

這首曲子，不但要求技巧，還要求在保證技巧的前提下，用一種常人幾乎不可能的手速一氣呵將它彈完。

所以，涂先生去世那年，鋼琴界全默哀！

一曲《燼》，和他一起深埋地底，為絕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