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苦荷留給你的東西,想來一定有些用,為什麼不自己留著?”
“我昨天夜里就背下來了。”范閑指著自己的腦袋,笑著提醒老師,自己打年起便擁有的怪異的記憶力。
費介笑了起來,想起很多年前在澹州教這個小怪時的每日每夜。
東海之畔的風雨漸漸小了起來,范閑與費介同時應到了什麼,不再閑敘,回頭向在海畔隨波浪溫起伏的那只小舟,看著舟首的葉流云。
葉流云臉上的笑容愈來愈溫和,愈來愈解,就像看了某件事一般,大有灑然之意。
一個浪打來,小舟微震,葉流云借勢低,向著東夷城方向某小山,某草廬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范閑心頭一沉,知道那個人去了。
費介沉默地看著這一幕,說道:“我要走了。”
……
……
草廬里那只長蚊子,終于煎熬不過時的折磨,眼看著天氣便要大熱,正是生命最喜悅的時節,它卻在墻角再也站不住,絕地盯著那床厚厚的被子,以及被中空無一人的空間,頹然從墻上摔落下來,掉落地面,被從門里進來的風一吹,不知去了何。
草廬之后的小山上,那個瘦弱的影已經躺倒在徒弟們的懷中,再也沒有任何生息。
海畔的小舟緩緩離開,向著水霧里的那艘大船駛去,范閑站在沙灘上深深鞠躬,以為送別。
直到最后,葉流云依然沒有棄舟登岸,或許這位大宗師在心里給了自己一個界限,他這一生都不想再登上這一片充滿了殺戮與無奈的土地,因為他不知道自己一旦登上這片土地,是不是還愿意再離開。
這便是拋得、棄得的灑與決心。
范閑看著漸漸消失在風雨里的小舟,心里想著,這便是所謂的小舟從此逝,江海寄余生,只是有人走得了,有更多的人卻是走不得,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往自由的江海里去?
……
……
(滿風雨,我從海上來,才居在這沙漠里,沙漠與海上,其實都是一個意思,從海上來,便是往海上去,這個小節寫到這里便是一個斷點,想表達的意思也表達的清楚了,不僅僅是指四顧劍居于海畔,死于海畔,自海上來,劍指天下,也不是僅指葉流云自海上來送別,再和費介往海上去,那種東西,主要是整出那種氛圍,從而突顯范閑這廝的無奈。
很多人說范閑很久沒快活了,是的,用四年前寫江一草的話說,都已經這樣了,哪里還笑的出來噢……
今天大家可以笑笑,因為這是一個普天同慶的日子,兇神四顧劍終于死了……呃,其實是,今天是我生日,我去陪父母盡孝去也,祝大家健康,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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