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著自己與曹勛的,與云珠也是一起長大的故友,謝瑯走了過來,調侃道:“國公爺從哪摘的這麼多山棗?”
云珠笑著看戲。
曹勛神平和地指了指對面的山壁。
謝瑯回頭眺,找到野山棗的生長位置后,目微怔。
與此同時,曹勛開口了:“旁邊那些是留著給你嫂子當零的,你想吃的話,自己去摘,順便多摘點,也給大家嘗嘗鮮。”
云珠:“……”
謝瑯:“……好,我這就去。”
曹勛:“多兩個人,在下面照應著,以防萬一。”
謝瑯:“……”
你不給我吃棗就算了,竟然還瞧不起我!
第91章 “這種時候,不熱才不正常。”
距離肅州城還有二十多里路時,忽然起了狂風。
明明才是十月下旬,西北這一帶仿佛已經進了深冬,呼嘯的狂風冰冷刺骨,哪怕馬車里面掛上了四面厚厚的棉綢簾子,依然無法完全隔絕,寒風總能找到隙一地侵襲進來,云珠不得不再裹上一層狐皮斗篷,懷里抱著暖爐,雙腳放進塞了湯婆子的暖兜中。
出京前就知道要在外面過冬,云珠在母親嫂子的叮囑下準備了好多東西,有些們都沒想到的,曹勛又幫忙預備了。
連翹同樣捂得嚴嚴實實的,依偎在夫人邊,這樣主仆倆都能更暖和一點。
云珠是不冷了,可聽著外面呼呼的風聲,連馬車前進得都艱難,似乎走幾步便要停一停,云珠就很擔心外面騎馬的曹勛等人。
知道,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本沒有能避風的地方,不如再堅持堅持,一鼓作氣抵達肅州城,再去舍好好休整。
謝瑯與那一百個侍衛沒辦法,曹勛至可以來車里躲一躲的。
云珠從斗篷里出一只手,再費了一些功夫挑開右側的幾層窗簾。
才讓窗簾出個,一陣風便猛地灌了進來,吹得趕閉上眼睛,額前耳邊的碎發一陣飛。
忽然,風小了,云珠睜開眼,看到曹勛居然靠過來了,用他魁梧的形擋住了外面的風。
他低頭問:“怎麼了?”
云珠已經習慣了他的敏銳,這一路上有過很多次了,明明都聽見曹勛在跟別人說話,可只要窗簾稍微一,曹勛一定會第一時間察覺,就好像,他時時刻刻都留了一份注意力在這邊,時時刻刻都在準備著被使喚。
再看此時的國舅爺,因為趕路、練兵而曬黑一層的俊臉都被風吹了蒼白。
云珠低聲道:“風大,你進來吧。”
曹勛笑了,也低聲答:“謝瑯都能堅持,我躲到車里豈不是人笑話,才三十出頭,遠不到服老的地步。”
云珠瞪了他一眼:“跟年紀有什麼關系,他是沒有馬車可以躲,你堂堂大都督外出巡邊,坐會兒馬車怎麼了?”
曹勛眼中的笑意更深,逗:“心疼我了?”
云珠啪地放下了那些簾子,重新掩好。
連翹見夫人噘著,小聲哄道:“夫人莫氣,這說明咱們國舅爺是個好將軍,愿意跟手下的兵同甘共苦,正是因為如此,這一路的將士們才會那麼敬重國舅爺啊。”
國舅爺十六歲就去戰場歷練了,而立之年就能號令千軍萬馬,靠的肯定不是智謀,亦要能收服軍心才行。
云珠聽祖父講過那麼多戰場上的事,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可道理是道理,在里面都覺得冷,曹勛連大氅都沒穿……
算了,他自己都不在乎,在意什麼?
裹上的斗篷,云珠靠著車板閉目養神起來。
不知在風里行進了多久,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肯定又是當地將領來迎接曹勛了。
但這一次不一樣,云珠聽見曹勛、謝瑯的馬也往前跑去,然后就是曹勛的聲音:“曹勛拜見伯父,今日風大,您怎麼還出城了?該是我等去總兵府去見您才是。”
“什麼拜見不拜見的,你小子跟我何須多禮?”
那是一道蒼老卻豪邁的聲音,應該是朝廷收復肅州后派過來鎮守嘉峪關的新任總兵平西侯岑錚。
岑錚是新封的第一代平西侯,今年六十多了,與云珠的祖父是一輩人,因為他常年鎮守在外,云珠不曾見過,卻聽祖父夸過其人,據說岑錚不但用兵如神,還長了一副絕佳的好容貌,他的三個兒子也都是猛將,可惜全部戰死,如今只剩一個孫子。
“岑灝見過國公。”
云珠的念頭剛落,外面又傳來一道清朗沉毅的聲音,正是平西侯府的那位世孫。
寒暄過后,曹勛對平西侯道:“伯父,車里是子,風太大了,子弱,等進城了我再讓給您請安。”
平西侯笑道:“小事小事,咱們先進城吧,等會兒天都要黑了。”
眾人重新上馬,迎著狂風進了城。
曹勛等人還是住在城里的舍,平西侯祖孫倆也直接來了這邊,天寒地凍的,他們就在舍為曹勛一行接風洗塵了。
云珠先去后宅休整一番,剛打扮好,曹勛過來了,要帶去給平西侯見禮。
云珠聽他講過了,平西侯與那位戰死的公爹是莫逆之,曹勛也是真的把平西侯當伯父敬重的。
院子里也有風,云珠戴好斗篷的兜帽,跟著曹勛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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