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勛拍拍的肩，道：“我不會跟孩子們手。”

云珠：“你哪里需要手，臉一沉就夠嚇人了，我不是反對你管炳哥兒，只是你會訓他，訓完就把他丟在那里讓他自己反思，他哭那樣你也一點都沒有，這種冷落跟打他一頓有什麼區別？總之都是要他因為怕你而不得不服從你。”

曹勛沉默。

云珠：“炳哥兒是犟，可他也極其敏銳，見多了你皺眉頭，他現在已經怕你了，你真想養出一個見到你就躲的孩子？”

曹勛自然不想，的頭道：“好，我明白了。”

云珠：“行，那你先過去吧，放心，我也不會一味地縱著他，昨天難得一起出門，不想壞了他們的興致罷了。”

曹勛頷首，等連翹石榴進來了，他才離去。

沿著游廊往前走時，曹勛想到了自己的小時候。

他沒有母親，只有一個經常征戰在外的父親，每次父親回府，要陪伴妻妾，要教養其他的孩子，能分他的時間并不多。

五六歲的年紀，曹勛也有他頑劣的地方，有時候是他自己故意與潘氏對著干，有時候是了潘氏的導在父親面前犯錯，父親見了，便會嚴厲地管教他，當他閉門思過或是罰抄書的時候，父親早已離開去做他更在意的事，或是陪他更想陪的人去了。

那時候他對父親，有畏有怨，可他都藏在了心里，無人知曉。

長大了，他知道父親是個護國安邦的大將軍，他敬重父親的戰功，兒時的怨氣自然而然地消了。

可在他還只是一個孩子的時候，他真正想要的……

前院到了，曹勛轉過游廊拐角，正好看見煜哥兒牽著炳哥兒的手進了院門。

一看到他，炳哥兒立即躲到了哥哥后。

曹勛已經被人夸了一十來年的溫潤，他不明白小兒子怎麼會如此怕他。

難道他真的不自覺地給了小兒子很多冷臉？

目落到長子上，曹勛明白了。

確實每個孩子都會有自己的脾氣，就像李雍教出了李耀、李顯這兩個截然不同的兒子，他的煜哥兒那般知禮懂事，除了天生的，更多的是云珠的教導之功，他這個父親整日早出晚歸，得了空才陪陪兒子，純粹是不勞而獲罷了。

事實是，他本還沒學會該如何做好一個父親，煜哥兒懂事，他的問題被藏了起來，到需要多費些心思的炳哥兒，他的不足便也顯了出來。

曹勛先去了堂屋。

炳哥兒使勁掙哥哥的手，跑去后院找娘親了。

煜哥兒沒有辦法，只好單獨來給父親請安。

曹勛笑笑，將長子到邊，了男娃的頭：“你是個好哥哥，很會照顧弟弟。”

因為父親在他面前多是笑著的，煜哥兒確實沒那麼怕父親，心里怎麼想的上就怎麼說了：“弟弟還小，我照顧他是應該的。”

放風箏也好，撿石頭也好，他已經過了玩這些的年紀，如果不是為了哄弟弟，他才不會玩，所以弟弟要跟他換風箏、要跟他換石頭，煜哥兒都隨了弟弟。

曹勛點點頭，提了一個問題：“如果有一樣東西，你自己很喜歡，弟弟卻要跟你搶，你會如何？”

煜哥兒看看父親，知道“一樣東西”不再是風箏、石頭那樣普普通通的小玩意，他便仔細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如果是吃的用的這些給了弟弟我依然還剩很多的東西，弟弟喜歡我就給他，如果是我也非常需要的，我拿在手里比弟弟拿去更能派上用場的，我會給弟弟講道理。”

曹勛：“后者，舉個例子？”

煜哥兒：“您送我的弓，我需要練箭，弟弟還小，拿去也只是玩耍，不如我留著用。”

曹勛很是欣：“這麼想就對了，什麼都縱著弟弟，你自己委屈，也會把他縱得無法無天。”

煜哥兒笑道：“娘早就教過我了，父親只管放心。”

后院。

云珠還在梳頭，炳哥兒從外面跑了進來，一頭鉆到懷里。

云珠不用猜也知道發生了什麼，輕輕拍了一下男娃的小屁./：“不敢去見你爹爹？”

炳哥兒扭了扭，不說話。

云珠他的小腦袋瓜：“爹爹很喜歡你啊，昨天還答應陪你去溪里抓魚呢，只是你沒摘夠十朵花，沒能跟他換獎勵。”

炳哥兒眨眨眼睛。

云珠：“你也知道自己沒道理對不對？這樣，下次該你自己做的事你都自己做，那就還是個好孩子。”

炳哥兒抬起頭，扭一會兒問：“那還可以換抓魚嗎？”

云珠笑了：“娘不會抓魚，這事要問你爹爹才行。”

炳哥兒頓時變了失的模樣。

云珠道：“等會兒你去問問他，爹爹同意了，月底咱們還去那片山谷玩。”

炳哥兒既想去，又怕爹爹。

云珠鼓勵了一路，然后就在前院堂屋跟曹勛、長子匯合了。

炳哥兒繼續賴在娘親邊，只拿一雙烏熘熘的大眼睛地往爹爹那邊瞄。

曹勛見了，溫聲問：“炳哥兒有話要跟我說嗎？”

云珠最后再鼓勵一次小家伙，推著小家伙的肩膀將人往曹勛那邊送。

炳哥兒走到一半想躲，曹勛及時手，一把就將炳哥兒提到了上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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