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更生氣了。

于是，蕭知云只覺腰被人大力地攬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迫翻了個，整個人趴在榻上，腦袋埋在了羽絨枕頭里。

伶舟行神不變，啪啪兩聲，揚手在上不輕不重地清脆扇了兩下。

蕭知云：……？！

子驟然了，張了張，不可置信地轉過頭來看他。瞬間滿臉恥得緋紅，紅了眼眶，眼尾染上水汽，下一秒就能直接哭出來。

“不許哭。”伶舟行心口一痛，額上青筋凸起，不知道這兩下到底是在教訓，還是教訓自己。

侍們聽著殿的靜，沉默地候在了外頭，端著昭儀，不，貴妃娘娘要的干帕子，面面相覷，一時也不知該不該推門進去。

不理他了。

蕭知云在床榻的角落里，裹了被子，只出一個腦袋來，耳還是紅了。

天殺的，知道今天穿的，還不收著力道，掌心的那麼清晰，現在還疼著。不對，哪有這樣的，就算穿的多也不能打啊！

還不允許哭，上次也這麼兇。蕭知云癟癟，心里委屈極了，又將快要掉下來的眼淚用被子掉。這下就不算哭了吧。

伶舟行沉默地坐在榻邊，被子隆一團，看著獨自生悶氣的后腦勺，著心口一下一下地痛。

侍垂著頭將干帕子放下便退了出去，雖然覺得氣氛很是奇怪，卻也不敢抬頭看榻上的二位主子。這宮里敢不搭理陛下，還給陛下臉看的，也只有這位貴妃娘娘了。

頃，他才開口道，聲音微啞：“朕的頭發還未干。”

蕭知云臉頰鼓鼓，小聲囁嚅：“……道歉。”

伶舟行：“……”

他的聲音難得了幾分：“夜里會頭疼。”

疼死你算了，蕭知云語氣幽怨得很，一點也不想管他：“你隨便誰來幫你。”

他瞇了瞇眼，眼底掠過危險的暗，神晦：“朕頭疼時，容易犯病，見不得旁人。”

“……”

蕭知云弓從榻上爬起來，將被褥搭在上，吸了吸鼻子。張漉漉著眸子，鼻尖紅通通的，手要旁邊的干帕子：“我只幫你絞頭發，不和你說話。”

伶舟行將帕子遞給，蕭知云挪了挪位置，跪坐在一旁為他絞發。這事倒是從沒干過，不過伶舟行上輩子也為過幾回頭發，應當也不算什麼難事吧。

他這個人這麼暴躁又生氣，頭發卻細細的，和他一點都不搭。這麼心不在焉地想著，很快，頭發雖干了不，但也被得七八糟。

還好伶舟行看不見，蕭知云咽了咽口水，訕訕道：“妾再幫陛下梳一梳，梳一梳。”

好順的頭發，蕭知云想。他既睡得也不好，吃的也不好，怎麼頭發能長這麼好。正細細看著，卻一下撞進伶舟行偏頭看來的眼神里。

宛若深潭，引著人淪陷其中。

瞬間愣住了神，微張。

“心虛？”伶舟行挑眉道，依舊冷著個臉。

蕭知云慌地避開他的眼神，道：“妾能心虛什麼。”

“不心虛？”他轉過來，與正視。隨意掃了兩眼，垂眸目落在的前，意有所指地道：“穿這樣來，不是為了討好我？”

蕭知云：……！

領口很低，除了出前白的一片外，也不知道還能被看見什麼。才褪下些的緋紅又重新染上，蕭知云迅速用雙手護在自己前，還不忘手中的梳子。

張地在腦瓜子里飛快思考著，蕭知云猛地搖頭否認：“不不不，妾來……妾來只是想問問陛下，陛下在席宴上說的貴妃……是妾沒聽錯吧？”

當然是為了能夠復原職如此重要的事，才不是因為其他的呢。

燭影，兩種香氣彌漫糾纏。

空氣中，似乎能聞到一若有若無的酒氣，不知他今夜喝了多。沉滿佳釀的雙眸好似醉了，卻附上了一層冰雪，清醒得沒有一意。

看著眼前已自陣腳的笨蛋，伶舟行輕笑一聲，向前近了些低聲道：“你若主來親朕，就是沒聽錯。”

蕭知云怔了怔，有點懵住。這是什麼要求，不是沒興趣嗎。上回還發那麼大火氣甩手就走了。

慢慢將手松開放下，試探地挪了挪膝蓋湊近些，又聞到他上沐浴后的點點香氣。

伶舟行沒，好像是真的在等主親上去。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泛紅的耳朵，不急不慢地等作。

蕭知云深吸一口氣，要不為了的貴妃之位，親一口就親一口？反正又不是沒親過了。

瞄一眼，然后猶豫地在他的下上，蜻蜓點水般地親了一口。

又馬上回來仰頭眨眨眼看他。

“怎麼親這？”他蹙了蹙眉，頗為不滿。

蕭知云：……你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還想我親哪，人家不害的嗎。

“妾不大會。”誠實道。就沒主過幾回，從前教了一回也沒學會。

與在一起，那不是生來便會的事麼。伶舟行輕嘖一聲，抱著蕭知云的腦袋，蓋章似的在臉上胡親了幾口。

蕭知云擰著眉，撓了撓自己被的糟糟的頭發，憤恨地瞪他一眼，合理懷疑他是在報復絞發的水平太差。

伶舟行眸漆黑，像是外頭漫長無垠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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