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恩棠是被郁熙悅去幫忙了。

郁熙悅作為這場負責拍照的人，要爭取記錄下每個彩的瞬間回去給編輯文章的人選擇。

本來這項工作還算輕松，還可以假公濟私多拍拍江然之。

沒想到比賽第一節這麼彩，每個都要拍，眼睛都顧不過來，手忙腳。

于是了許恩棠第二節來幫忙。

不過郁大小姐有點丟三落四，把備用相機給許恩棠后發現里面沒裝電池。

“電池還在相機包里，包在儲柜。我剛才顧著拿相機了，我再去一趟。”

許恩棠說：“第二節已經開始了，我去吧。”

除半場之外，每節的休息時間只有兩分多鐘，這會兒裁判已經吹哨。

儲柜在外面，許恩棠拿好電池，關上柜子的門，往回走的時候看見了陸襟。

陸襟已經換好服，手里提著包。

許恩棠聽何嘉煜說了他打完一節要走。

陸襟看了眼空的懷里，語氣有些淡：“沒在里面看比賽？”

許恩棠回了句：“出來拿東西。”

陸襟輕嘲：“你是拿。”

許恩棠沒空理他，要進去。

陸襟問：“去年送你書的人找到沒有？”

那封書早被許恩棠拋到腦后，沒想到他會提起。

沒等說什麼，陸襟又說：“老爺子老太太聽說了些別人家孩子的事，現在擔心你會不會早。”

許恩棠皺眉：“那他們最擔心的不該是你？”

陸襟微頓，扯了扯角：“那你最好不要讓他們擔心。”

**

許恩棠回去的時候，第二節比賽進行了快一半。

一中這節換了人，何嘉煜上場，陸襟沒有上，也不在休息區，不知道去哪里了。

這讓大家有些失。

郁熙悅的力倒是因此小很多。

有許恩棠幫拍素材，可以專注看江然之了。

從第二節開始，一中整的進攻節奏沒有之前快，但依舊保持著優勢。

到第三節比賽進行到大半，素材拍得差不多，許恩棠回到原來的位置，繼續看比賽。

郁宸正在回憶某人冷颼颼的眼神，想著怎麼不被報復得太慘，看過來，立刻有了想法。

他起說：“恩棠妹妹，我去趟廁所，你幫忙拿一下。”

許恩棠什麼也沒想，乖巧地接過。

談霽禮的外套又回到的手上。

很快，第三節比賽結束。

談霽禮和江然之說著話來到場邊。

江然之拿起之前喝了一半的水，坐下休息、喝水。

談霽禮則徑直走到許恩棠面前。

球館的觀眾席是地而起的階梯式。

靠著一中這塊的場邊第一層是球員的休息區加替補的板凳區，另外還放了些后勤的東西，比如巾、水之類的。

許恩棠坐在第二層。

談霽禮站在下面，高度跟差不多。

隨著他站到面前，隔著臺階，許恩棠到混著荷爾蒙的熱氣裹挾那清爽悉的氣息迎面而來。

談霽禮：“跑來跑去的，認真看比賽了沒有？”

許恩棠回答說：“看了。”

想起他比賽前似乎不怎麼高興，又補充：“哨那一球很彩。”

談霽禮“哦” 了一聲，“就看了最后一球。”

許恩棠：“……”

“前面也看了，那個長傳，還有——”

談霽禮的眉眼間泛起淺淺的笑意，打斷：“許同學。”

這聲“許同學”和去熱之前那句“許同學”聽著不太一樣。

這次是他慣有的那種腔調，帶著點調侃，會讓人忍不住聽他的，會蠱人。

而他的呼吸聲比平時要點兒，像一下一下地往人耳邊撥弄羽。

“幫我拿一下手機。在口袋里。”

許恩棠很聽話地在他外套的口袋里了，到手機拿出來遞給他。

郁宸從廁所回來就看到談爺在那兒開屏。

郁宸：“您來休息啦？”

語氣里帶著點兒諂。

談霽禮睨向他，也用敬詞：“您坐。”

郁宸：“……”

好嘛，還記恨著呢。

**

第四節，談霽禮和江然之都沒有上，換了高一的替補，由何嘉煜帶著。

最后一中贏得毫無懸念，淘汰實驗進下一。

比賽結束，談霽禮和江然之去洗了澡，之后幾人一起去吃飯。

郁宸問：“談爺，想吃什麼？”

談霽禮倚著座椅靠背，隨意地說：“看宸哥想吃什麼。”

郁熙悅正忙著發照片，也就聽了個大概，“咦”了一聲說：“哥，你今天怎麼翻做主人了。”

郁宸：“……”

聽不出來這要溢出來的怪氣麼。

郁熙悅旁邊的許恩棠倒是聽出來了。

覺得談霽禮和郁宸這半天都奇奇怪怪的。

最后在郁熙悅的提議下，他們去吃了火鍋。

吃完火鍋，他們各自回家。

談振文和溫瑜有飯局，沒在家。

這個點還早，許恩棠計劃著寫會兒作業。

上樓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想起另一件事，住談霽禮。

“談霽禮。”

談霽禮回，詢問地看，“要問作業？”

許恩棠：“不是。”

想了想，試探問：“你今天在更室遇到什麼人了嗎？”

談霽禮像是沒反應過來，有些莫名：“什麼人？”

許恩棠：“就是，我看你換好球回來好像有點不開心。”

看著談霽禮，看見他的表有一變化，神態里的漫不經心有瞬間淡下去了。

不知道能不能問，又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說：“我就是隨便問一下，可能是我覺錯了。”

這句話說完，談霽禮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看了幾秒。

走廊的燈從他們頭頂灑下來，被他垂在額前的短發遮住，讓他的眼底有些看不清。

但只是幾秒，又清晰起來，眼底是那種懶懶的、只有邊人才見得到的溫和。

他忽然輕聲嘆了口氣，有幾分故意的分。

“本來我不打算說的，是你主問的。”

“……”

看來問了什麼不該問的。

許恩棠的腦子里馬上蹦出了那些電視劇還有育新聞里的更室矛盾。

“不好說你可以不說，沒關系的。”

可能是些男生之間的問題。

談霽禮：“那不行。”

許恩棠：“……啊？”

好像有什麼圈套。

因為高問題，談霽禮每次和說話都會垂下眉眼。

“我之前問過你現在有沒有喜歡的男生。”

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許恩棠沒反應過來，又聽他說：“其實有也不要。”

他的語氣直白而且坦然。

“因為可以換個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