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恩棠上車后看了眼時間。

已經是九點零一分了。

收到談霽禮的消息差不多是八點五十。

現在讓他多等了五分鐘。

看了眼主駕，正要說什麼，后來的周樂迎喊。

“棠棠姐，我可以這樣你嗎？”

許恩棠把視線移向后方，說：“可以。”

周樂迎主做起了自我介紹：“棠棠姐好，我周樂迎，是談霽禮的表妹。”

今年初二，是個很外向活潑的小生，打扮得也很漂亮。

許恩棠：“你好。”

周樂迎問：“剛才那個是陸襟嗎？”

許恩棠：“你認識？”

周樂迎點點頭，說：“那麼個大帥哥，知道很正常嘛，我同學里有人喜歡他。”

又說：“現在正好是吃櫻桃的時候哎，不知道復園的櫻桃好不好吃，甜不甜。”

談霽禮漫不經心的聲音響起：“想吃櫻桃了？”

周樂迎：“想啊，我們去買嗎？”

談霽禮：“我車技不好，不會停車。”

周樂迎有點憾：“好吧。”

又在心里嘀咕了句：那您問干嘛。

車技不好還能說得拽里拽氣的。

許恩棠看向談霽禮。

上次坐他的車，他明明開得好的，至停車沒有問題。

察覺到許恩棠的目，談霽禮空睨了一眼，眼瞼微掀，“別看了，不會停車。”

許恩棠：“……哦。”

看出來了，他是不高興去。

而且他人似乎也不太高興。

周樂迎大概是知道沒希去買櫻桃了，不再說吃櫻桃的事。

喊了許恩棠一聲。

“棠棠姐。”

許恩棠的思緒被打斷，往后看。

周樂迎：“棠棠姐，你和陸襟也的吧？”

許恩棠：“還好。”

周樂迎：“那他現在是不是沒有朋友啊？你知不知道他現在為什麼不談——”

周樂迎忽然前傾，“哎呦”了一聲，抬頭一看是到紅燈了。

又看了眼哥的后腦勺。

這車開的，果然是剛拿到駕照沒多久的。

許恩棠的也跟著前傾了一下，不由地向談霽禮去。

車外琳瑯的線從車窗進來時被和了一個度。

在和繽紛的線下，看到他鼻梁上的那顆痣，像車頂的星空落了一顆星下來。

因為是周末，路上車很多，一排排紅車燈連串兒。

他手搭著方向盤，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看著有些沒耐心。

許恩棠換了個話題，問周樂迎：“你剛說你們班有生喜歡陸襟，那他呢？”

抬了抬下示意，“你哥。”

那不耐煩點著方向盤的指尖倏地停了下來，悄無聲息。

周樂迎回答說：“有啊。有次他來學校找我，一路從初一到初三，好多生跑出來看他，我真的可有面子了。有同學說想談我哥這樣的，直接到他面前，說讓我哥等等。”

許恩棠：“……”

余往主駕偏了偏。

這人怎麼去趟妹妹的學校都有這麼多事。

周樂迎：“你猜我哥怎麼說的？”

許恩棠好奇地說：“怎麼說的？”

周樂迎：“我哥說，他不缺人給他養老哈哈哈哈哈哈，太缺德了。”

許恩棠沒忍住也笑了出來。

周樂迎笑著說：“那個同學可能是被刺激到了，后來喜歡陸襟去了。我哥這人吧，什麼都好，就是那脾氣和那張。”

紅燈結束，他們的車跟著前面的車了起來。

談霽禮打著方向，“周樂迎。”

“你書包里有沒有橡皮？”

周樂迎還在笑，“有啊，怎麼啦？”

談霽禮：“一會兒打開你的作業，把我給你寫的題了。”

周樂迎：“……”

晚上吃完飯，大人們在說話，看他哥無聊地在玩小游戲、心也不錯，就求他忙幫寫點作業。

求了半天才求來他十分鐘的時間。

“我錯了。”

周樂迎不笑了。

而許恩棠這邊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收起，就被談霽禮瞟了一眼。

“……”

收起笑意。

好像更不高興了。

過十字路口開了幾百米，他們開到一段很熱鬧的地方，路邊人很多。

看見有賣糖葫蘆的，許恩棠想了想，問周樂迎：“你想吃冰糖葫蘆嗎？”

周樂迎：“那個糖很多哎，我要控糖，還要保持重。”

許恩棠：“……”

好的。

在要找別的由頭的時候，周樂迎又說：“不過我今晚都吃這麼多了，也不差這一糖葫蘆啦，吃！”

許恩棠：“那我請你。”

許恩棠的本意是談霽禮找了路邊停一下，自己下去買，沒想到他把車開到旁邊的一條小路。

路邊的車位正好有車要走，他們停了過去。

從車上下來，周樂迎回頭看了看停得正正好好的車，問：“哥，你不是說你不會停車的嗎？”

談霽禮按了下鑰匙鎖車，“我沒說我不會側方位停車。”

周樂迎的腦子一下子沒轉過彎，“好像是沒說。”

他們走回主路，找到賣糖葫蘆的大爺。

大爺推著自行車停在人行道上，手里拿著棒子，上面了許多串糖葫蘆。

泛著淺淺焦黃的糖在暖黃的路燈下亮晶晶的，山楂和草莓都很鮮紅。

周樂迎選了串草莓的。

許恩棠回頭看向談霽禮，眨眨眼睛問：“你要山楂的還是草莓的？”

路燈就在他們頭頂，灑下來的照得的眼睛像有層糖，甜得很。

然而意圖也被照得很明顯。

談霽禮看進的眼睛里。

兩人就這麼對視了幾秒，許恩棠有點招架不住，先移開眼睛，視線往他后的人群飄了飄。

談霽禮收回視線，說了三個字：“草莓的。”

許恩棠“哦”了一聲，轉回頭。

果然會選更甜的草莓。

許恩棠自己不怎麼吃甜食，沒有買，就給談霽禮和周樂迎一人買了串草莓的。

付完錢，轉，看見談霽禮已經吃了一顆。

問：“甜嗎？”

公主。

對上滿懷期待的眼神，談霽禮眉梢輕輕挑了挑，說：“還行。”

語氣聽起來有些勉為其難。

老板明明說包甜的。

旁邊的周樂迎：“我覺得很甜啊。”

許恩棠：“……”

談霽禮冷颼颼地看了一眼，“吃你的。”

周樂迎了脖子，“哦。”

買完糖葫蘆，他們才發現旁邊是個小廣場，有很多攤位，怪不得人多。

在周樂迎的提議下，他們在這里逛了逛。

廣場上很熱鬧，有不人買了冰糖葫蘆。

察覺到有生往他們這邊看過來，許恩棠看了看邊的談霽禮。

他今天穿了一黑，脖子和臉出的皮被襯得格外白，眉眼間著懶淡，這麼拿著草莓糖葫蘆是惹眼的。

討論聲傳過來：

“快快快，有帥哥看。”

“吃糖葫蘆的弟弟，好甜啊！”

“還得是男高。”

……

談爺嫌煩，把外套的帽子往上一拉，酷得很。

余瞥見邊的人也在看他，他沒好氣地問：“看什麼呢。”

許恩棠很想告訴他。

這樣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