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那和尚詫異:“你被誰綁架了?”
“手機!你有手機嗎?”
許南音整顆心張的要跳出口,抓住匕首的那只手不停發抖。
“沒手機。”那和尚搖頭:“我先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半個月了,第一次逃出生天,許南音腦子里嗡鳴,像落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救生圈,本能地跟著他走……
“嗡。”
安靜的白茫茫的雪地里,一聲手機震音響起。
許南音腳步猛地一頓,看見走在前面的和尚手快速進兜里。
震鈴戛然而止。
繃這麼多天的神經敏到了極點,許南音幾乎瞬間做出反應,調頭就跑!
然而,那和尚出手速度更快,轉沖出兩步一把抓住握刀那條胳膊,搶過了匕首!
許南音兩只手被他迅速反剪到后,一瞬間,掙扎不得,渾的都似冰凍了。
“對不住了許小姐,我是裴爺安排守在外圍的。”
他還禮貌,就是當下顯得多余讓人破防的,許南音冷冷注視他:“誰問你了?”
裴灼太狡猾了,為了掩人耳目,居然派保鏢扮和尚在外圍巡防。
這下剛飛出籠子,就又撞到了槍口上。
“救……”
高聲呼救的第一個字還沒說完,就被那個保鏢和尚捂住了。
“許小姐,得罪了。”保鏢拖著往回走。
許南音索一屁坐到雪地里,就是不肯就范,能拖一秒是一秒,這里好歹是條路,萬一遇到個人呢?
而視野范圍,的確出現了一道人影!!!
遠積雪覆蓋的臺階上,一個杵著登山杖的人站在那。
許南音手被拽住,被捂住,只剩雙腳用力在地上蹬,希對方看到,發現異樣。
而那人忽然朝看了過來……
許南音怔了怔,正覺那張臉有點眼,一陣腳步聲響起。
汪茜和幾個保鏢追過來,一把將架起離開了。
再次回到那間小屋,許南音筋疲力盡癱倒在地,剛抓住的一線生機就這麼沒了,誰都會覺得備打擊……
忽然,頭皮一痛,是汪茜揪著頭發,讓腦袋離開了地面,一掌扇到了臉上!
火辣的痛意傳來,許南音倒是瞬間被打清醒了,用力撐著地想站起,可汪茜揪著頭發往后拽,疼的來不及反應,就見汪茜再次朝臉上扇來……
“汪茜,你找死?”
一道冰冷的嗓音響起,汪茜幾乎就要上許南音臉的那只手猛地僵住。
裴灼走進了屋,視線定在許南音被打的紅腫的半邊臉上。
汪茜慌忙松開拽許南音頭發的手,“阿灼,不怪我!是這個賤人先用刀挾持我,想殺我……啊!”
一聲慘痛的哀嚎。
在所有人來不及反應時,裴灼出黑手槍,準地朝汪茜剛才扇許南音的那只手開了一槍!
汪茜右手鮮噴涌,整個人疼的倒在地上打滾。
裴灼視線一掃,保鏢旋即將從地上架起,帶了出去。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形,許南音整個人僵坐在地,渾冰涼,整張臉都變得蒼白。
裴灼拿了冰袋,輕輕敷在臉上,問:“疼嗎?”
這才回神,許南音一把推開他的胳膊,雙手抱膝,整個人蜷一團:“走開!”
裴灼溫潤的目凝視:“弟妹,你放心,我手里的槍不會用來傷害你。”
許南音看了眼他腰間別的黑槍柄,長時間繃的神,幾乎要到崩潰邊緣。
眼淚不控地滾落,聲音都在發抖:“裴灼,你放過我!求你了!”
“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不擇手段謀奪財團是裴榮日積月累給你洗腦,強行灌輸給你的,你現在還要堅持這條路,其實是在幫裴榮繼續毀掉你自己……”
“那就要看上天是站在我這邊,還是站在裴榮那邊了。我生,就是我贏了,我死,那就是裴榮贏了。”
裴灼眼底充斥黑暗的濃重的執念。
他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你誰?”
聽筒里,男人低沉的嗓音慢悠悠傳出來。
時隔半月,終于聽見他的聲音,許南音眼眶一熱,淚水就涌了出來。
想說什麼,可裴灼捂住了。
“京墨,凌晨三點,照我說的做,如果你想救弟妹。”
那端沉默了幾秒:“行。”
隨后又問:“我老婆呢?讓跟我說幾句話。”
裴京墨的聲音聽起來冷靜又有力量。
許南音鼻腔酸,又有一欣,還好,他聽起來狀態還不錯。
“在這里。放心,只要你照我說的做,我不會一毫。”裴灼說。
那端再次沉默幾秒。
“許南音。”
他的嗓音含了一沙啞,藏著一極力克制的哽咽。
“你知道,我邊必須有你,沒了你,我活不下去。所以為了我,你再堅持一下。”
隨后傳來電話掛斷的忙音。
許南音閉上眼,心口發酵著溫又酸楚的緒。
“今晚過后,一切都會有新的開始。”
裴灼扔下這話,轉出了門。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許南音坐在床上發呆時,倒是忽然想起,杵著登山杖那個人是誰了。
是沈薇的爸爸,沈文杰!
他認出了嗎?可就算認出,沈文杰大概也不會幫……
絕的心在看到幾個白大褂進門的時候,到達了頂點。
許南音被換上無菌服,帶上了一輛房車。
房車居然被改裝了手室,各種儀都很完備……
被摁到冰涼的手臺上,許南音拼盡了所有力氣掙扎!
為了裴京墨,真的想再多堅持哪怕一秒,然而,手腳被四個人分別摁住,了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
眼睜睜看白大褂拿了一個很大的針管,往手腕上扎。
裴灼到底要給安排什麼手!
許南音張了張,卻發現自己害怕到發不出任何聲音,就像陷噩夢里那樣……
然而……
“砰!砰!砰!”
房車門被砸出巨響。
白大褂準備注的針筒被驚得掉到地上。
車門車窗被生生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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