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知道想說什麼,他低聲道:“如果四年還不能讓你知道我漂洋過海拋家棄業的真實原因,往后有多個四年,我就陪你耗多個四年,耗到你臨終閉眼睛的那刻,耗到你完完全全相信的那刻。”
沈姣眼眶滾熱,聲音波瀾不驚:“你憑什麼覺得我要跟你耗一輩子?”
江東不假思索的回:“你以為我這四年只拔了那些眼線嗎?我不允許你的視線里出現比我還好看的男人。”
沈姣一個沒忍住,嗤了一聲。
江東一本正經的說:“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你不能喜歡別人。”
沈姣:“我要是喜歡了呢?”
江東:“那你不是喜歡他,你是恨他。”
沈姣氣得牙兒,卻深知江東真的會這樣做,他什麼混賬事干不出來,欺負都一個頂倆,更何況是外人了,這幾年不止一次聽到周跟陸正安商量怎麼一不做二不休,就差想跟江東同歸于盡。
江東也不知什麼東西變得,能讓敵人和同伙都討厭。
沈姣短暫走神兒,江東已是合上眼,他真的有些困,沈姣上溫溫的,的,他右耳聽著的心跳聲,手臂本能的攏的腰,沈姣見狀:“你能不能走了?”
江東說:“五分鐘。”
沈姣見鬼,真的等了他不止五分鐘,等到的卻是江東越發沉穩的呼吸聲,知道他演技湛,知道他言而無信,知道他無利不貪黑,也知道他對好。
平放在側的手指了,沈姣緩緩抬起手臂,手掌輕輕覆在江東頭上,他趴在心口,睡著了。
之前江東說話的時候,沈姣也只是一瞬的眼眶發燙,可這會兒卻濃濃的鼻酸,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這幾年想了特別多,的,恨的,好的,壞的,最后全都歸結于一點,好像人這一生唯一不能避免的就是犯錯,大錯小錯,各式各樣的錯,有人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有人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有些錯兒都用不著人來犯,從出生開始就帶著‘錯’。
當被一群人視為眼中釘時,邊除了周和陸正安,只有江東,他寧可與‘正義’為敵,也要證明的存在沒有錯,過他,也恨過他;他騙過,如今,也同樣著。
沈姣閉上眼睛,眼淚掉下來的時候有些,卻舍不得把手從江東頭上移開,就這樣吧,就當自己也睡著了吧。
不知過了多久,沈姣真的睡了,已經‘睡著’快一個小時的江東睜開眼睛,眼底全無睡意,沈姣沒有醒他,幾乎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從來都是狠心,從來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從來都覺得他是弱者,需要被保護。
昏暗中,江東準確無誤的到沈姣的手,跟十指相扣,沈姣睡著了,沒有力氣,江東主握,重新閉上眼睛,眼底一片滾熱。
沈姣做了個夢,夢里場景特別真實,那是離開深城的最后一晚,跟江東并排躺在床上,莫名的不上氣,覺口窒息,周圍都是江東放大的呼吸聲,夢里知道江東騙,可還是這麼做了,不為別的,只想以后老死不相往來的后半生里,江東時不時就會想到這一幕,這樣,也算是他的念念不忘了。
場景一轉,沈姣去了機場,要走了,江東趕來找,不讓回夜城,那麼多人護著他們,可那一槍還是打在了江東上,原本這一槍該是挨的,可江東抱得那麼,到掙都掙不開。
“江東…江東……”沈姣哭著,喊著,不是歇斯底里,唯有絕恐懼。
“小五……小五…醒醒……”
眼前的畫面逐漸模糊,沈姣以為自己哭得看不見人,直到耳邊聲音越發清晰:“小五,沒事,沒事,我在。”
沈姣過潤的睫,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孔,江東一眨不眨的睨著,眼底有擔心和心疼,沈姣跟他目相對,忽然出手臂抱住他的脖頸,嚎啕大哭。
江東抱住沈姣,順著的背,里不停地念著:“沒事,沒事了,是不是做了噩夢?”
沈姣不聽,用盡全力抱著江東。
房門被人一把推開,聞聲而來的周站在門口,死死盯著聲音來源,床上,江東跟沈姣抱在一起,沈姣癔癥了,江東正抱著安,期間眼皮一掀,跟周目相對,潛臺詞是:你看什麼看,這是你該來的場合嗎?
周跟著膀子的江東對視片刻,轉,關門。
第1862章 我們談吧
沈姣最起碼已經有半年沒做這樣的夢了,夢過那麼多次,以為自己早就免疫,可事實上永遠過不去這一槍的坎兒,用力抱著前人,沈姣的淚順著江東的肩膀落,溫熱,人心疼。
江東抱著沈姣,一直低聲安,過了許久沈姣才逐漸平靜下來,潤的睫一垂,看到的就是某人冷白的脖頸。
啜泣聲徹底消失,沈姣推開前‘阻礙’,江東垂目睨著,語氣依舊溫:“好點了嗎?”
沈姣紅眼盯著江東,一眨不眨,一言不發,江東抬手要幫眼淚,沈姣擋開他的手腕,“五分鐘?”
江東:“嗯?”
沈姣看著他一半蓋著被子,一半在外面的,并不憤怒,只是無語:“你是不是把這兒當你家了?”
江東目真誠:“我昨晚太困了,門都不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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