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青急的面青白,渾冒汗,聲音艱:“王爺,蕭大人是奉旨前來,您若是殺了他,只怕皇上那里不好代啊。”
說罷,馬青又急忙看向顧沉江求救:“顧將軍快勸勸王爺,蕭大人現在不能死!”
他不知玉無塵為何要殺蕭承九,他只知道蕭承九若是死在邊關城,回到上京他亦會牽連。
顧沉江面沉暗,他看向蕭承九的目同樣帶著殺意,蕭承九對他下毒,更利用他來上海自己的兒,他恨不得再在蕭承九上添上幾刀!
但現在的確不是殺蕭承九的時候。
顧沉江吸了口氣,上前深深看著玉無塵:“留他一口氣,待回到上京,我會向皇上稟明下毒一事,蕭承九作惡多端,死有余辜,但不該臟了你的手。”
玉無塵俊淡漠,手掌間的力并未收回,蕭承九已然開始翻白眼,進氣多,出氣了。
“他敢翩翩,便該死。”
顧沉江念于玉無塵對顧翩翩的維護,正是因為此,他更不能讓玉無塵到牽連。
“王爺,此刻殺了他并非最好時機。”頓了頓,顧沉江聲音輕緩道:“就當是為了翩翩,我想翩翩也不想讓王爺因為這種人到皇上責難。”
蕭承九該死,卻不該因為他而讓任何人到危險。
玉無塵眸微,他目如冰地盯著即將死在他手中的人,最終松手,蕭承九瞬間像一灘爛泥一樣摔倒在地。
馬青疾步趕過去,見蕭承九氣息微弱,已然昏死過去,他急道:“快大夫!”
蕭承九本就是初愈,方才又險些窒息而死,此刻的他渾癱無意識地抖著,看著就剩一口氣了。
馬青趕忙讓人帶來大夫為蕭承九醫治,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
得知蕭承九無事,馬青才松了口氣。
蕭承九生與死他不關心,他只擔心蕭承九會連累他和龍虎軍的兄弟。
經此一事,蕭承九再也不敢出現在玉無塵面前,馬青則暫時取代蕭承九的位置,領兵帶著玉無塵和顧沉江等人回上京。
此番回上京十分順利,半個月后,兩隊兵馬緩緩駛進上京。
著銀鎧甲隨行在玉無塵后的隊伍乃是玉龍軍,而隨行在左側著黑鎧甲的則是龍虎軍。
玉龍軍和龍虎軍皆是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軍隊,更別說統領玉龍軍的是攝政王玉無塵,而龍虎軍又是當今圣上親自練的軍隊。
現在這兩隊兵馬竟然同時出現,好生壯觀,也讓上京百姓看的膽戰心驚。
百姓們立在夾道兩旁,長了脖子朝前看,低聲議論著。
“這是出了什麼事?竟然出了兩隊兵馬?”
“難不咱們大興要和其他國打仗了?”
“不能吧?鎮國將軍不是帶兵前往邊關了?這麼久也沒聽說邊關那邊有大的戰事啊?”
“顧將軍都回來了,肯定沒有戰事,但這麼大陣仗很奇怪啊……”
“我聽說皇上派龍虎軍去邊關是去抓攝政王和顧將軍!”
此人話音一落,周圍百姓紛紛朝他看來,一臉好奇。
“這是怎麼回事?”
那人一臉神:“聽聞攝政王私自調玉龍軍前往邊關,意圖叛國,皇上震怒,這才出龍虎軍拿人!”
“簡直胡言語!”有人怒斥:“誰人不知玉龍軍是為大興開辟疆土的主力軍隊,怎麼可能叛國?”
“對對!攝政王帶領玉龍軍殺退多敵軍,再說,王爺若是叛國,為何要去邊關,這不是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在他們看來,攝政王若是要叛國不如直接謀權篡位,這不是更容易?
當然這種話他們不敢說,但在他們心中的確是這樣想。
人群的議論聲紛嘈雜,而騎在馬上被眾人議論的人全程神冷漠,卻威嚴不減。
馬青聽到這些聲音,抓著韁繩的掌心都是黏膩的冷汗,這些人當真是大膽,竟然當街討論攝政王的事,還用詞那麼不講究。
“咳,王爺,末將讓人去將周圍的百姓清一清?”
玉無塵淡淡道:“不必。”
馬青見玉無塵并未生氣,澤和才松了口氣。
路上他已經收到宮中傳信,皇上命他們不得攝政王一毫,并且迎攝政王回上京。
這和他們離開上京時接到的旨意完全不同,雖然馬青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他知道皇上這次的命令不再是問罪,他自然不敢怠慢。
馬青給了邊人一個眼神,讓他將前方的百姓全部疏散。
顧翩翩坐在馬車上,同樣聽到外面的議論聲。
“這幫人簡直愚蠢至極!”如風忍不住喝罵。
“王爺為大興征戰多年,此次帶兵去邊關亦是為了救人,卻沒想到被這些人說是通敵叛國,實在是可恨!”如月面同樣難看。
相較于們二人的憤怒,顧翩翩就平靜些,眸子沉暗,上京有關玉無塵的傳言竟然如此厲害,可見是有人刻意散播出的消息,為的就是讓百姓認為玉無塵私自調兵有叛國之嫌。
不知過去多久,馬車終于停下。
顧翩翩下了馬車,便見前方正是皇城門。
顧沉江靜靜佇立原地,他目沉沉的看著皇城門,他知道,此番進宮,會有無數的麻煩等著他們。
“翩翩。”顧沉江走過去,抬手輕輕拍了一下顧翩翩纖弱的肩膀:“有爹在,不要怕。”
這一刻,顧翩翩鼻子猛然一酸,看著眼前的高大的中年男子,這是前世死后多次幻想的景象。
還好,今生的爹爹還在,即使在為家人改變命運時遭遇諸多磨難,好在功了。
顧翩翩仰頭看著眼前偉岸的父親,笑著點頭:“兒不怕。”
該害怕的是那些害他們的兇手!
馬青帶著顧翩翩一行人進宮,龍元帝顯然早已得到消息,此刻正在書房品茗等候。
“皇上,攝政王和顧沉江他們已經進宮了。”郭楊躬回稟。
龍元帝低頭看著桌上的書信,將茶盞擱下,淡淡道:“宣玉皇叔進來。”
龍元帝先見了玉無塵,而顧翩翩和顧沉江等人自然只能在殿外等候。
顧翩翩聽不到殿中的談話,但從馬青收到的心傳信來看,墨蓮心的書信應該已經送到龍元帝手中。
彼時殿。
龍元帝正直視著眼前的俊男子,面上帶著一意味不明的笑:“皇叔,你去了西域為何要告訴朕說是去微服私訪?”
聲音平緩聽上去不像是問罪,但每個字都昭示著玉無塵期滿君主的罪行。
玉無塵角輕勾,淡笑道:“皇上問本王這件事前,不如問一問顧將軍因何中毒。”
龍元帝眉心微,“哦?顧沉江中毒?朕為何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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