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那生聳了聳肩，“說去周家問的，但我覺得是自己說的。畢竟周津一直是宛姐管著，總不會是宛姐說的吧。”

沈歲也不好下定論，畢竟周宛很早就進周氏工作，這樣的強人，大概不會稚到會跟他們這群后輩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但想起當年周宛看的眼神，又覺得那時的，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不過現在仔細想想，自從周津出國后，那段時間里也沒什麼男孩子再主接近。

當時還以為大家都為高考斗去了，也好的。不曾想，原來還有這層謠言的原因。

沈歲簡直無語到家了，想去解釋，又覺得越描越黑。而且這種事，如有讓周津出來道明，顯然要比來解釋更有用。

本來都想回去了，因為這個念頭，就一直待到了畫展結束。

送完一些客人，周津請他們去二環的五星餐廳吃飯。他們家在那兒包了一層，還請了些別的賓客。

沈歲跟那位同學還有話題的，兩人以前都學跳舞，也算有共同好，吃飯的時候，也就坐在一起。

兩人正聊著，忽然見前面的主賓席，竟然有宋沉衍的影。

他解了西裝外套的紐扣，出里面的黑襯衫，周宛坐在他旁邊，正湊到他側說著什麼。

宋沉衍表很淡，聽得似乎認真。

他在這種場合里，總是有種淡泊又疏離的清冷，看著不太好接近。

沈歲這個角度正好跟他對著，只是宋沉衍視線微垂，一直沒有往這邊過來。

周津終于招待完別的客人，回到他們這桌坐下。

他環視一圈，無意跟沈歲對上視線，笑了笑，把湯盅轉到面前，然后轉頭跟旁邊的同學聊天。

沈歲也沒有刻意找他，為了避嫌，也沒多跟他說話。而且這種事，私下里說，反而更恰當一些。

難得老同學聚在一起，除了以前高中的事，大家聊的多數是現在的經歷和生活。

有人忽然提到投資了一個舞團，邱瑩瑩放了紅酒杯，笑著說：“欸，沈歲當年不是學跳舞的嗎，好像后來也改專業了吧，不知道現在在哪里高就？”

再次被點名，沈歲反而淡定多了，“沒什麼特別的，畢業以后當了大學老師。”

“哦，老師啊。”邱瑩瑩點頭，“聽說現在老師的門檻兒很低，特別是大學老師，有些沒證兒的也能當，你說是不是真的啊？”

這話無疑明嘲明諷，毫不帶遮掩。

沈歲面不改，淺淺笑了下，“真不真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老師的道德標準很高，不是所有人都配當的。而且，總比那些在家啃老，還特別有優越的人強。”

沒想到，這話一下引起不共鳴，很多事業有的同學都在附和的觀點。

邱瑩瑩倒是忽然跟吃了蒼蠅一樣，臉很差，一句話也不說了。

也是幾分鐘前，旁邊那位同學跟沈歲聊天的時候，無意提起的事兒，說邱瑩瑩大學畢業就到廝混玩樂，只跟一些富家子弟來往，私生活混的，也從來沒有工作過。

雖然他們這些人家里條件都好，但這年頭，聯姻都喜歡找工作面，在社會上有頭有臉的。

就連周恬這種上層名媛都有自己的穩定收，反而邱瑩瑩這些中層小康家庭出來的，未免太高看了自己。

隨著話題發散，邱瑩瑩坐不住，起去了洗手間。

沈歲想起要提醒沈母吃藥，就暫時離席，到外面走廊盡頭打了個電話。

等轉繞回來，無意在廊道里到了邱瑩瑩。

把旗袍兩側用來鎖住高叉的盤扣解開了，正攔在一個男人面前，把留有電話號碼和口紅印的面巾紙，笑著塞進他的西服口袋里。

不巧的是，被攔住的那個男人，不偏不倚，就是宋沉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