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席的時候,有人還在后面開玩笑起哄。
周津讓他們別鬧,笑著跟沈歲往外走。
等電梯的空隙,沈歲在琢磨該怎麼跟他談起當年的事,大概氣氛太安靜,周津主找了話題。
“今天實在太忙了,沒有招待周到的地方,真的很不好意思。”
又是辦畫展,又是組織聚會,賓客那麼多,忙也是正常的。
沈歲能理解,客氣的笑著說:“沒有啊,畫展很不錯,而且我跟他們待在一起,也不怎麼無聊。”
周津知道是在客套,想到什麼,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剛才邱瑩瑩的事……同樣也很不好意思。我的邀請函是發在同學群里的,沒考慮到也會來,還把氣氛搞了這樣。”
不過一場小鬧劇而已,過了也就翻篇了。反正以后也不會跟邱瑩瑩打道,沈歲自然也沒放在心上。
無所謂的,淡笑的說:“既然是同學聚會,邱瑩瑩來了也沒什麼不合適,我跟不來,你也不需要覺得是你的問題。”
沈歲頓了下,又說:“只不過吧,我跟那麼多年沒聯系,似乎也沒有任何過節,不清楚為什麼會針對我。”
說到這,周津有些無奈,干笑了一聲,“可能你不知道,邱瑩瑩這幾年還在追我。當初決定出國留學的時候,我只跟你道過別,后來去我家找我,我已經走了。估計就是因為這個,所以對你一直有點怨氣。”
他看著沈歲,好像真的自責的,“抱歉啊,是我沒理好,連累了你。”
其實中間這點事兒,已經聽其他同學說過了。就是沒想到,那會兒周津來學校辦手續,竟然只跟一個人道了別。
有點詫異,抬眼看向他:“周同學,可以問一下,當年你為什麼突然出國嗎?我記得你績好,也很有天賦,當時還有個目標是想考中,對吧?”
這時正好電梯來了,發出“叮”的一聲。
周津笑了下,抬手擋住打開的電梯門,“電梯到了,先進去吧。”
沈歲以為他不想答,微微皺眉,最后還是先進了電梯。
周津也跟著走進去,摁了一層的按鈕,雙手進子口袋。
電梯在下降,沈歲眼睛注視著跳躍的數字,聽到他突然開口。
“出國留學不是我自愿,是家里的意思。畢竟從商的家庭,我的未來注定早就被規劃好了。”
周津不由苦笑,“其實那年我跟你道別的時候,是想跟你說件事兒,后來看你反應很平淡,也就沒說了。”
年時期被忘掉的過往,對現在的生活來說,也不是很重要。
有些事或許不用弄得太清楚,反而會更好。
沈歲覺得電梯里的空氣太悶了,用手扇了扇風,故意用開玩笑的語氣說:“以前的事我都記不清了,今天聽他們說周同學出國的事兒跟我有關,還嚇了我一跳。我就說嘛,這怎麼可能呢。”
“嗯?他們說什麼了?”
沈歲微微一笑,沒直接回答,“或許你去問問別的同學比較好,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幫我解釋一下,我提前說聲謝謝啦。”
周津也笑了,點頭說“好”。
眼見電梯到了一樓,他抿,又問到:“對了,你跟宋總真的不?”
“不呢。”沈歲聳肩,“也就朋友而已。”
反正宋沉衍也不在,怎麼說不都隨,好像這樣解釋慣了,還有點格外的順口呢。
沈歲出了電梯,轉禮貌地跟周津道別。
周津也適時的停住腳步,沒有繼續跟出去。
從餐廳大門出來,沈歲四張了一下,就看到不遠昏黃的路燈下,站著個材高大的男人。
朝著那邊走過去,似有應,男人側目看過來,修長的手指夾著香煙,輕輕彈了彈煙灰。
“宋醫生,你在等人呀?”沈歲這會兒心不錯,忽然很想逗逗宋沉衍,故意端著沒笑。
橘紅火在夜中搖搖墜落,宋沉衍靠在車門邊,薄而淡的吐出青白的煙霧,“舍得出來了?”
“唉,本來還想再坐會兒的。”沈歲假裝嘆了口氣,“畢竟很久沒見了,跟周津都沒說上幾句話。”
“是麼。”宋沉衍垂眸,看抬著那張清和的臉,沒拿煙的那只手隨意搭上細腰,稍微一帶,把人摟進懷里,“說說看,都聊了什麼。”
沈歲被他抱著,鼻尖蹭過他的大領子,嗅到了久違的、淡淡的玫瑰檀木香。
“他問我,跟你不。”
“你怎麼說的。”
“我說,朋友而已。”
宋沉衍只看著,目清冷。
沈歲倒是沒怕,無辜地反問他,“怎麼了宋醫生,有什麼問題嗎?”
“朋友也分很多種,我是哪種?”宋沉衍眼底一點波瀾都沒有,忽然低頭咬了的,“是這種麼,可以接吻,也可以睡覺的朋友?”
沈歲一愣,反倒被他整不會了,“宋沉衍,你又胡說。”
手推他膛,腰被扣著,幾乎紋不。
然后聽見宋沉衍磁的嗓音,淡淡響在頭頂,“有事?”
沈歲一轉頭,周津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手里拿著只士手套,目詫異的看著他們。
“沈同學的手套掉在電梯里,我撿到了,給送出來。”周津回過神,把那只士手套放在了庫里南的引擎蓋上。
前一刻還說跟宋沉衍不,下一秒就被撞見跟他接吻。
也不知道他們的對話被聽到了多,沈歲有些發窘,“那個,謝謝了。周津,我和他……”
“沒事兒,誰都有。”周津看了眼宋沉衍,客氣的點了下頭,“那我就不打擾宋總了。沈同學,有機會再聚。”
周津沒有停留,利落地轉回了餐廳。
沈歲著他走遠,腰間忽然被掐了一下。
“還看?”宋沉衍皺眉,“沒發現,他對你有意思?”
“所以呢?”沈歲抬睫迎上他的視線,“我跟宋總也沒什麼實質關系,就算人家對我有想法,那又怎麼樣?”
其實也知道,宋沉衍今天在局上替出氣,還由著耍子,已經是給足了臺階。
可這麼些天的冷落,讓神繃,對待這個問題,難免越發敏。
宋沉衍卻沒有因此不悅,安靜注視了一會兒,淡淡挑眉,“那你的意思,是想跟我要個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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