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沈歲考慮過自己，考慮過沈母，就是還從沒有跟宋沉衍提過。

之前想著，無論是否嘗試這條路，總歸于還是自己的一個職業而已。

該怎麼選擇，也是自己做主。

只不過現在關系變了，在宋沉衍那兒，有了點實際上的份，說不定以后進了娛樂圈，會給他造什麼麻煩。

所以琢磨著，這事兒怎麼也應該要跟他說一聲才好。

宋沉衍打字打到一半，敲擊鍵盤的手指突然頓住了，先是淡淡掃了眼面前的報名表，又抬眼看向沈歲，“什麼時候的事兒？”

“久了吧。”沈歲還不他的意思，心里有點張，抬手了脖子，“其實前幾個月就有這個想法了，只是一直還沒想清楚。”

“那你現在跟我說，是已經想好了？”宋沉衍把手撤離鍵盤，順帶合上了電腦，“或者說，你已經做好了決定？”

沈歲抿沉了片刻，還是點了頭，“對，想好了。我想試試看。”

“原因？”

“我想有能力賺錢，賺很多的錢。”

也不怕宋沉衍覺得俗，這是心里的真實想法。

想獨立，也想變得有能力，哪怕有天跟宋沉衍結束了，也不會有任何經濟上的顧慮和落差。

這點靠大學老師的工作，遠遠還無法達。必須爭取一些機會，去勇敢的嘗試一下。

可顯然，這樣的機會也不一定適合每個人。

宋沉衍的表仍舊很淡，他單手支著額角，看著沈歲說：“你了解那個圈子嗎，知道里面的人，都是以什麼法則生存麼？又或者說，你覺得你是否適合，去走這條路？”

他的問題很辟，也一針見。沈歲愣了愣，一時答不上來，焦灼的咬了下，“我雖然不懂，但是可以索。或者，你告訴我也行？”

宋沉衍面無表地盯了一會兒，低頭從電腦桌屜里拿出香煙，“先說最簡單的。要想進那個圈子，得有人引領，你有麼？”

“有吧。”沈歲本來想說池嶼，但最后還是改了口，“恬恬的工作也是在那個圈子，有什麼不懂的，我可以問。”

宋沉衍拿了只煙夾在指間把玩，語氣顯得漫不經心，“你以為，我說的引領，是指這個？”

“那……不然呢？”沈歲有點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你有背景麼。”宋沉衍垂眸點煙，“你要進那個圈子，就得有人捧你，所有的藝人后必定有個資本，你沒有，就不適合去跟人家拼。”

任何圈子，只要涉及利益，都是弱強食。

在這場談話之前，沈歲從沒想過這方面，直到宋沉衍從這方面切之后，忽然覺得，宋沉衍才是那個最現實的人。

這些雖然都是事實，可有些事，總不能還沒發生，就必須提前給它下定論吧？

沈歲想到什麼，上前一步，纖白細的手輕輕搭在宋沉衍的手背上，不輕不重的握住，而后微彎下腰，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誰說我沒有背景，我有你啊。”

說著，還刻意地了他的手心。

之前求宋沉衍幫對付宋博彥的時候，也說過類似的話，當時宋沉衍是默允的。

只是這次，況又不一樣了。

宋沉衍面如常，瞥了眼被握住的手，語氣極淡：“你想多了，我不會捧你。”

“為什麼？”這個回答令沈歲有些意外。

香煙火星明滅，宋沉衍薄微張，白霧緩緩自里吐出，“沒有為什麼。你并不適合那個圈子，我勸你不要輕易嘗試。”

“如果我非要試呢？”

“隨你。”

“那你也不管我？”

“不管。”

談話到這，也算聊死了。

其實沈歲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非要宋沉衍給什麼支持，可這盆冷水潑的太直接，難免讓心里有點挫。

可這是自己決定的事，無論敗，也要做過之后才知道。

“好，我清楚了。”沒說什麼，拿上報名表，直接轉回房間去了。

宋沉衍并沒跟來，沈歲洗完澡之后，心里還是有點不痛快，想跟他再談談，于是又去了一趟書房。

只是推門進去的時候，沒料到宋沉衍在打電話，見進來，宋沉衍就把電話掛了。

“還在忙工作嗎？”沈歲穿著藍灰的質睡，邁著纖細的長走到宋沉衍面前，想了想，出手臂環住了他的腰。

剛洗過澡，上縈繞著淡淡的沐浴香氣，烏黑蓬松的長發披在后，出瑩潤白的肩，手抱他時，飽滿的口著他，親而直接。

“沒有。”宋沉衍站在窗前沒，垂眸淡淡看著。

“那是跟誰？”

本來是隨口問的，但宋沉衍沒答。

他握住沈歲的胳膊，從腰上拉下，“我有事要理，你去睡，不用等我。”

“不是說，沒在忙工作麼？”沈歲抬頭看著他，眼底很潤。

“別的事。”宋沉衍淡道，隨后從側過，重新坐回了辦公皮椅。

過于冷淡的反應，讓沈歲心里那點挫更加深了幾分，緩緩握拳頭，轉看向他，“宋沉衍，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宋沉衍低頭用手機回復消息，語氣不咸不淡。

“你不想我去參加這個選秀，不想我進那個圈子，是麼？”

宋沉衍眸也沒抬，只說：“那是你的事。”

也說不上為什麼，沈歲只覺得口忽然堵了棉花，站在窗前好一會兒，才說：“行，那我不打擾你了。”

這一晚，沈歲一個人在房間里睡的，等第二天起來，才從慧珍的里得知，宋沉衍一大早就出差去了。

原因是宋氏有筆資金需要調，他臨時去了港城。

而這些，他半個字都沒跟沈歲說。

沈歲心里有點不舒服，也試著給宋沉衍發消息，問他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如果是因為選秀的事，或許他們可以重新談談。

只是那頭，宋沉衍已經上了飛機，所有消息都被飛行模式屏蔽。

宋不知道兩個人昨夜里鬧了點緒，仍然和藹可親的留沈歲吃了早飯。

本想讓司機送回去的，但沈歲不想麻煩他們，用過早飯之后，就自己打車走了。

今年春節不在京都，走之前還特意約了周恬。

本來說好兩個人在商場面，哪知沈歲才下車，一輛紅的超跑從旁邊疾馳而過，然后突然一個漂移，以迅雷不及的速度，霎時橫在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