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浴室半明的磨砂玻璃墻外,緩緩映出一道高挑模糊的影。
宋沉衍抬眸瞟過去,高跟鞋的聲音,恰好在門口戛然而止。
他面不改扯過旁邊的浴巾,隨意往關鍵部位一蓋,收回視線,淡淡回答沈歲的問題,“沒有。”
極簡的兩個字,寡淡,清冷。
沈歲的注意力都在那點聲響上,這會兒那邊突然又沒了靜,人的第六發作,讓對此懷有一質疑。
“你那邊……還有其他人在?”
門外人停頓片刻,并沒有推門進來的意思。
那抹纖長高挑的形隨意靠在玻璃上,只遮住的黑蕾睡,與修長充滿線條的雙,形一種極有視覺沖擊力的對比。
“咔噠”,打火機點燃了士香煙。
尹黛隔著玻璃,朝宋沉衍虛實不清的影子,慵懶呼出一團白煙霧。
那團白煙暈開在玻璃上,宋沉衍視線掃過去,約見尹黛在勾著笑。
“沒人。”他眉頭不住蹙起,倚著瓷白的浴缸壁,了突突直跳的太。
“可是剛才,我好像聽到有高跟鞋的聲音。”
“家里傭人。”
宋家那樣的條件,家里有傭人確實不稀奇。
沈歲沒往那方面想,沒驗過隨時有人伺候的生活是什麼樣,也不知道,有錢人泡澡的時候,傭人是在浴室里,還是在浴室外。
像是察覺到在想什麼,宋沉衍淡聲補充了句:“沒進來。別胡思想。”
“啊,我沒。”想法這麼快被破,沈歲隔著手機都有點尷尬。
心思簡單,每次有什麼算盤,基本都能讓人一眼看穿。
宋沉衍似乎都能猜到現在的目肯定在往地上瞟,但他沒說什麼,反而態度顯得有些冷淡。
“還有事?”
沈歲微怔,“你要睡覺了?”
“嗯。”宋沉衍從浴缸里站起來,高大健碩的材帶起一陣嘩啦水聲。
沈歲聽靜都覺得心跳快了兩拍,雙腳往下沾地,跟著從秋千上站起來,“那你休息,我掛了啊?”
說是要掛,但那頭卻比先傳來斷線忙音。
沈歲盯著通話結束的界面,愣了幾秒,總覺得宋沉衍的反應,有些過于疏離冷了些。
比起前兩天在家的時候,明顯有點變味。
另一頭,浴室里霧氣蒸騰。
宋沉衍淡無表出浴缸,穿上浴袍,系腰帶,走到玻璃門前,拉開了浴室門,“在這里做什麼?”
他沒側頭,目落在正前方,上明明散發著沐浴后溫熱的水汽,但氣場不對,整個人顯得清清冷冷。
“半天沒見你回來,擔心你啊。”尹黛站直子,踩著高跟鞋走到宋沉衍面前,縷縷的煙霧吹到他臉上,“不聊了?”
“Vinasha.”
“宋伯父,知道你本沒和斷麼?”
音質本來就冷,語氣聽著漫不經心。
像是在嘲諷,又像是在威脅。
宋沉衍表倒是沒變,目游弋,垂眸淡淡看著,隨手攏了下敞開的浴領,“我想,今天我已經給足耐心陪你了。”
“比起從前,這些遠遠不夠。”尹黛勾著他浴袍腰帶,紅莞爾,眼神卻冷,“我不是束縛男人的人,但至跟我結婚前,你不許再跟聯系,也不許再見。答應我,嗯?”
眼前的男人,高大,冷雋,像團撥不開的云霧,又像山巔那捧終年不化的雪。
從骨子里出的矜貴清冷,讓人無法接近,也讓人充滿征服。
明明從前宋沉衍只對一個人有溫度,任放縱,去野,也從不擔心他會走遠。
一想到現在他還會對其他人好,就有些后悔放他自由,從而讓別的人有了靠近的機會。
更是對那個占據過他的人,反至極。
宋沉衍安靜注視著尹黛,眼神里一如既往的倨傲,坦然迎著他的視線,抬手吸煙,指尖的士香煙慢慢焚燒,逐漸燃到盡頭。
“人煙,對不好。”他撥開尹黛勾著他浴袍的手,語氣輕描淡寫,“去休息。其他事,我會盡快理。”
得到了滿意答復,尹黛挑眉,冷艷的面容出一抹笑,格外人。
路過宋沉衍側時,忽然停下,著他,著臉與他耳語:“對了,我更喜歡你以前的香水。那會讓我覺,我永遠是你心里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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