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沉衍以前的香水，有一部分是尹黛挑的。

喜歡宋沉衍上有獨屬于的味道，那是種極私，晦，又很能滿足占有的方式。

宋沉衍大部分時候會縱著，甚至有時，也會默許尹黛跟他使用同一種香氛氣味。

但他也有自己的品味和偏好，而且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尹黛在他上，已經找不到那些悉的香氣了。

“有什麼不同？”宋沉衍著肩膀走到書房對面，從玻璃櫥柜里挑選咖啡豆，然后作咖啡機，開始釀泡咖啡。

尹黛呼出最后一口煙霧，繞到書桌前，把煙頭摁進煙灰缸里，抱著胳膊向宋沉衍，“你說呢？”

偏厚重馥郁的香氣，張揚，，讓人一靠近就覺得神又富有吸引力。

連同給宋沉衍挑的香水，也是一如照著的喜好，清冽，濃苦，層層遞進，極盡皮革的辛辣，或是淳厚孤獨的冷木調。

總之，跟玫瑰沾不上半點邊，哪怕一尾調的余韻都不行。

宋沉衍接了杯咖啡，坐進辦公椅里，沒有理會尹黛的注視，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專心瀏覽學論文。

尹黛掃了眼電腦屏幕，倚在桌邊，問他：“非得今天看？”

宋沉衍后仰，靠在皮椅上，抿了口咖啡，“嗯，趕時間。”

他工作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擾干涉。

尹黛挑眉，冷笑一聲，踩著高跟鞋離開書房。

蘇城，大年初二。

天預報顯示，近幾天都有降雨。

表舅一家在外公這兒待了兩天，擔心降溫會把果子凍壞，準備今天回去鄉下，打理打理他們的果園。

沈歲昨晚已經跟云姨打過招呼，今天要搬回隔壁自己家。

于是一大早就爬起來，主打掃收拾房間，也免得大過年的，還給云姨額外增添麻煩。

在整理行李的時候，發現自己放化妝品的桌子上多了個包裝禮盒。

拆開一看，里面裝著瓶某大牌的私人高定香水。

忽然想起，之前宋沉衍好像說過，從港城給帶了禮。

再打量這個包裝的禮品盒，瞬間猜到，這應該就是他送的那瓶香水。

沈歲迫不及待扯開瓶口帶，輕輕往白皙的手腕上噴了點試香。

清新的雨霧化開，悠遠的茉莉，微甜的櫻桃，碾碎水滴在了朝未晞的玫瑰上。

是潔白的擺，也是人明的口紅。

驚艷又小眾的味道，很特別。沈歲坐在床邊回味了許久，才想起拿出手機給香水拍了張照，順便用手比了個心，一起發給宋沉衍。

回到外婆家，沈母正好煮了白水粽子，看沈歲拉著行李回來，招手過來吃早飯。

“囡囡啊，難得回來一趟，還讓你搬來搬去的，累著了沒？”外婆心疼沈歲，想要幫拿行李。

沈歲沒讓接，順勢拉住過來的手，“沒事兒外婆，就在隔壁，走幾步路而已。云姨和余程都很照顧我，丁點兒不累的。”

“那就好，那就好。”外婆牽著沈歲，帶去桌邊坐下，“等會兒我給你拿幾個粽子，你給阿云送去啊。”

“好，聽您的。”

沈歲彎著眼睛輕笑，干燥的手，開始給外婆剝粽子。

沈母坐在旁邊，想到什麼，忽然對沈歲說：“對了，宋醫生來家里送了這麼多東西，我想著，咱們是不是也得給他回禮啊？”

“媽，不著急的。”沈歲把剝好的粽子，放進外婆盤子里，“我想過了，等我們回去的時候，給他帶點這邊的特產。”

“人家送的東西很貴，特產不值錢，會不會不太好？”

平時父應酬送禮，沈母多也有幫忙參考，對禮品的價值，也有一定的了解。

外婆也有點擔憂，放了筷子，說：“怪我心了，小宋回去得著急，沒給他帶東西走。”

“沒關系外婆，他不會介意的。”沈歲拍拍外婆的手背，示意放寬心。

其實收拾東西的時候，也想過回禮這個問題。

畢竟宋沉衍什麼也不缺，要是給他帶貴重禮，反而不好斟酌輕重。

但如果給他帶點京都沒有的東西，倒是比刻意買禮品，要來得有誠意得多。

“對了囡囡。”外婆看著沈歲，“小宋家里，有沒有老人啊？”

沈歲微頓，忽然想起了宋，“有啊。”

“那你要記得，給老人家也帶份禮。”

本來外婆只是好心提醒，不要忘了宋沉衍的家人。

只是老人家一說，沈歲突然就想起，宋當初給送的那枚翡翠平安扣。

那麼貴重的東西，宋第一次見，竟然就直接給當做了見面禮。

其實也一直有在考慮，究竟要回什麼禮給宋老夫人，與那枚翡翠平安扣對比，才算妥帖合適。

這會兒外婆無意中的提點，忽然就有了個想法。

抬頭，問一旁的沈母：“媽，小姨去哪兒了？”

沈母在收拾桌上的粽子葉，有點不明所以，“找你小姨做什麼，去店里忙了，今天不過來。”

沈歲從木凳上起，繞去一旁，拿了把傘，“媽，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