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樓到陸家的時候,傅東桑剛把兩個孩子哄睡著,一抬頭就看到他,也不算意外:“你后悔了,現在想找扶蘇救?”
傅西樓微微抿,依舊:“我只是可憐,但是不后悔。”
他低頭看了一眼在嬰兒床上安睡的傅謹,心里五味雜陳。
傅東桑順著他的目看去,低聲道:“這幾天晚上一直在哭,都是哭累了才能把他哄睡著,你有時間還是應該多來看看他,我對他再好也不是他的······”
傅西樓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打斷問道:“如果你去請葉扶蘇幫忙,陸云琛會和你鬧嗎?”
傅東桑挑眉:“如果他會和我鬧,你就不讓我去找他了嗎?”
傅西樓沉默,好半天才聲音沙啞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葉扶蘇就是傅東桑當年被迫分手的前男友,一個在中醫上很有造詣的醫學天才,如果當年他和南瑾沒出事,他姐應該已經和葉扶蘇結婚了。
可是因為他,這一切都被毀了。
現在他居然還腆著臉他姐回頭去求前男友救人,他覺得無地自容。
傅東桑自然也覺得為難,當年分手是提的,葉扶蘇找過幾次都沒見,現在兩年多過去了,再去找他幫忙。
且不說陸云琛會有什麼想法,就說自己,都沒臉再見葉扶蘇。
不過斐明月無辜,現在況這麼嚴重,再抹不開臉都要去。
葉扶蘇是一個很溫的人,他的溫和教養都是骨子里的。
傅東桑帶著傅西樓找到他,把斐明月現在的病癥說清楚以后,他就跟著他們來帝都了,期間沒提過一句和傅東桑以前的事。
不是淡忘了,而是他不想重提舊事讓傅東桑難堪。
對斐明月的況,他看完發病后的癥狀也給出了很客觀的看法。
他看著傅西樓嘆道:“你肯定是沒有辦法了才去找我的,但是西樓,你應該也清楚,中醫只能緩解,要想徹底治好,還是拿到有針對的解藥才好。”
傅西樓給他倒酒的作頓了一下:“有解藥?”
說完,他的目冷冷地落在了對面的唐空青上。
唐空青了脖子,沒敢說話。
葉扶蘇替他解圍:“你別怪他,他不說是不想讓你去冒險,‘紫藤’不是通俗意義上用來販賣盈利的du品,準確來說,它是新型審訊工,我看過了它的藥結構,正常況下,研制者在研發它的時候是會把解藥做出來的。”
唐空青了一把冷汗,跟在葉扶蘇后面說道:“但是毒疤是誰的人你知道的,你們以前追捕那個人那麼多年了,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別說去找解藥了。”
傅西樓兩年前因為為了追捕那個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作為朋友,唐空青不希再讓他陷險境。
“而且,就算有師哥幫忙用中醫輔助治療,明月也活不到明年春天。”
唐空青看向葉扶蘇,用目求他為自己說句話。
葉扶蘇:“小唐說的沒錯,我只能幫緩解,讓發病時不那麼痛苦,但是有一點你要知道,是一個人,不是沒有靈魂的走尸,經歷這一遭,就算你找到解藥,也會因此留下巨大的心理創傷,沒法再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傅西樓目復雜地看著葉扶蘇問道:“所以你也覺得,我應該盡快給申請安樂死?”
葉扶蘇一愣,隨后立刻否認:“怎麼可能,你有什麼權力決定的生死?”
傅西樓松了一口氣:“那你的想法是什麼?”
葉扶蘇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先問道:“是你的人嗎?”
傅西樓只遲疑了幾秒,隨后立刻否認:“不是。”
唐空青默默地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大哥,你還要到什麼時候啊。
您要是對一點都沒有,這陣子為忙前忙后的算什麼啊。
葉扶蘇只是有點意外,不過沒深究,而是繼續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你把給我。”
“你什麼意思?”傅西樓的聲音一下拔高了許多。
唐空青嚇得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
葉扶蘇變不驚地看著他說道:“你和的事,你姐大概都告訴我了,如果真像你想的那樣,安軼和關系不一般,那為什麼出了這麼大的事,陸家那個小侄子已經去北疆找他了,他還是不回來?”
傅西樓現在本不想聽到安軼的名字:“誰知道為什麼,大概是沒臉見。”
他的人只說是去執行任務了,是什麼任務還沒查清楚。
以前他是很想知道安軼那邊的反應,但是斐明月真的出事以后,他才驚覺,自己好像已經沒那麼在乎安軼是什麼反應了。
他現在只想知道怎麼才能救斐明月。
葉扶蘇知道他心煩,也不和他兜圈子,直接說道:“我想他現在要做的事一定比回來看斐明月重要,他就在北疆,解決問題比你方便,或許他是想等他把問題都解決了再回來看呢。”
解決什麼問題,他和安軼之間最大的問題就是······
傅西樓一下想通了:“你是說,我應該和他合作,一起找到‘紫藤’的解藥。”
葉扶蘇:“不是應該,是必須,如果斐小姐對你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人,你們這時候就應該一起想著怎麼救。”
“但是有一點我要和你說清楚,拿到解藥不代表問題就解決了,后續的心理創傷也很棘手,你如果不想進神病院,就放手,讓我帶離開帝都,去我的藥莊療養。”
說完以后,葉扶蘇發現傅西樓臉沉,像是發怒的前兆,就沒繼續說下去。
傅西樓語氣冰冷地看著他問道:“是我姐還是安軼的主意,安軼是不是和我姐聯系了?”
葉扶蘇和安軼只見過幾次,且按照他的格,不會對他的和生活說這麼多。
傅西樓很肯定,這一定是他姐教他說的。
葉扶蘇知道瞞不住他,也沒想瞞:“是安軼聯系你姐的,他求你姐在他回來前一定保住斐小姐的命,說等他回來,以前的事一定會給你們傅家一個代。”
“他會找到‘紫藤’的解藥,但是后續的治療,是我個人為醫生給你的建議。”
“西樓,只有你放手,才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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