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一行人從外面進來了,打頭正是長公主,看見蕭晏的狀,愣了一下,關切問道:“小五這是怎麼了?”
蕭如樂正要熱心地解釋來龍去脈,卻被蕭晏更快地說了一句:“沒什麼,方才不小心被磕到了。”
長公主還在奇怪,怎麼個磕法,能把下傷那樣,難道是摔個狗啃泥麼?
這麼想著,又看向黎枝枝,卻發現額頭上多了一個紅紅的小鼓包,驚訝道:“枝枝,你額上怎麼了?”
黎枝枝了一下,道:“只是方才撞了一下,不要的。”
長公主連忙讓下人去煮一個蛋來,看了看蕭晏,又看了看黎枝枝,這也太巧了,一個磕,一個撞腦門,不過他們既然沒有坦白,長公主也就沒多追究,只笑著對黎枝枝道:“說起來,我今兒一早想起一件事來,黔山獵場過一陣子就開了,我想去打獵,枝枝要不要同去?”
“打獵?”黎枝枝有些驚訝,道:“可是我不會。”
長公主失笑道:“只是帶你去玩,打獵這種辛苦活兒自然有別的人干。”
聞言,黎枝枝自然應承下來,長公主又道:“你若是有要好的朋友,也可以上,一道去玩,比如裴家那個小孩兒。”
黎枝枝沒想到長公主會說起裴言川,怔了一下,才答應道:“好。”
盡管和裴言川并不算太悉,但是既然是長公主的要求,自然會想方設法辦到。
一旁的蕭晏將兩人的談收耳中,片刻后,他面上帶出幾分笑意,故意道:“姑姑去打獵,不帶上侄兒麼?”
“你也想打獵?”長公主訝然不已,上下打量他一番,道:“我倒是想帶,只是你這……”
蕭晏從容自如道:“我也只是去玩玩,打獵這種辛苦事,就給徐聽風好了。”
長公主:……
侍衛徐聽風:……
……
清早時分,黎府。
黎行知要上馬車的時候,黎素晚住他,有些躊躇問道:“哥哥,你今天要去公主府嗎?”
黎行知愣了一下,道:“是,爹和娘昨天晚上不是說過了?讓我去把枝枝接回來。”
黎素晚輕咬下,道:“那……萬一不肯回來呢?”
黎行知想了想,道:“不會吧?公主府雖然好,可黎府才是咱們家,總不會一直住那里的,我多勸一勸,想來會答應的。”
黎素晚不得黎枝枝再也別回來,聞言便有些著急,道:“可昨天不是都拒絕娘親了?還說更喜歡公主府,哥哥今天去能有什麼用呢?無非也是一鼻子灰罷了。”
黎行知道:“總要試一試。”
黎素晚萬分不愿意,負氣道:“你非要去熱臉人家冷屁,上趕著——”
“晚兒!”黎行知的聲音微微沉了些,盯著,道:“其實你心里很不想讓枝枝回來對不對?”
黎素晚被破了心思,頓時一驚,慌張道:“我沒有。”
“既然沒有,那你是想說什麼?”
見他質問,黎素晚不有些六神無主,支吾道:“我、我只是覺得……對娘親太不恭敬了,你沒聽見娘親昨天說的話麼?黎枝枝還派人把趕出來,說公主府如何如何好,我、我有些氣不過……”
黎行知沉默片刻,道:“正是因為你和娘親從前那麼對,才不愿意回來。”
黎素晚吃驚地微微瞠目,黎行知繼續道:“枝枝是個人,又不是木頭,哪里待好,自然就往哪里去,如今不肯回來,你們不是該反思自己嗎?”
說完,他沒再多言,徑自上了馬車,車夫吆喝一聲,駕著馬車逐漸遠去,只留下黎素晚一個人站在原地,低著頭,看著地面,攥雙手,掌心被掐出深深的指印來。
這就是的哥哥,了十幾年的哥哥……
他的眼里只有黎枝枝那個賤人,再沒有了,整個黎府上下,所有人都在盼著黎枝枝回來,沒有一個人在乎黎素晚,如今徹徹底底陷了孤立無援之中。
過了許久,黎素晚才深深吸了一口氣,胡抹去面上的淚水,對門房道:“讓人再套一輛馬車,我要去明園上學。”
小半個時辰后,黎府的馬車才抵達明園,大門口很安靜,黎素晚從車上下來,環視一圈,時候不早了,今天顯然是遲到了。
抱著書袋到了明德堂,里面傳來朗朗讀書聲,吳講書念一句,學生們便跟讀一句,黎素晚站在門口時,覺到堂所有的目都聚集在了上,接著,是學生們的頭接耳,竊竊私語。
吳講書銳利的目打量幾眼,道:“為何這許多天不來學堂?”
黎素晚低垂著頭,聲音微答道:“學、學生家中出了一些事,請講書恕罪。”
吳講書又訓斥了幾句,這才放進去,所有的學生都盯著看,那目有驚奇,疑,更多的是看熱鬧好戲一般,還有人在小聲通風報信道:“枝枝,你堂姐來啦。”
黎枝枝從書里抬起頭,就對上了黎素晚的目,看紅紅的眼眶,黎枝枝只微微勾起一點笑,無聲張合:姐姐,別來無恙啊。
黎素晚只盯著,黎枝枝看起來過得真好啊,發間戴著金釵明珠,裳是最好的料子裁,頸項上帶著的瓔珞,就像一塊玉,被雕琢得熠熠生輝,讓人一眼就能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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