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我鼓的聲音最大，手都快拍麻了。”程織歲面不改一本正經的拍馬屁。

祁晝瞥了一眼，那神態完全是懶得理，“看樣子你休息夠了？”

程織歲點點頭，“還行吧。”

祁晝仰頭干了半瓶可樂，用手機看了眼時間，“那咱們現在去爬？”

“現在？”程織歲了睫，“你不用休息會兒嗎？”

祁晝目落在臉上，“不用，爬完了趕去吃飯。我了。”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連程織歲都又有點了。

晚上跟念念吃飯，只顧著照顧念念，自擬也沒吃太多，原本想打包個雙倍芝士披薩，回去后和梁柚一起當夜宵分，現在也泡湯了，再加上攀巖真是個力運消耗，的確是大，覺自己現在胃里空虛，能吃下一頭牛。

“行，那咱們現在去。”程織歲想到吃的東西，眼睛冒了，很肯定的點了下頭，“我先去放手機，你等等我。”

祁晝剛剛進行了個人展示秀，好多生都往這邊瞄，見一個人來到中級攀巖墻，躍躍試的往這邊湊。

有個帶著全護的小姐姐最是英勇，直接大咧咧的靠過來，含笑開始搭訕。

“小帥哥，剛剛看你攀巖作好標準，應該是這個俱樂部的運員吧？我有些攀爬要領一直做不到位，想請你幫著指點一下可以嗎？結束了我請你吃飯。”

說話很禮貌，笑起來也好看，語調慢悠悠的，屬于讓男人不忍心拒絕的那種。

程織歲小跑過來的時候，正是聽到這句話。

趕忙看了一眼祁晝的表，見他已經很不耐煩的皺起眉，張正要說什麼。

程織歲清了清嗓子，而出。

“不好意思，小姐姐，我男朋友不是這里的教練，有什麼作要領需要指導，可以去那邊找私教。”

那小姐姐看著半路殺出來的漂亮生，整個人驚呆了，臉青一陣紅一陣，不知說什麼好。

見好看的小帥哥只是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并沒有要反駁的意思，理所應當的以為兩人真的是男朋友關系，也只得尷尬地作罷，“不好意思。”

祁晝瞇了瞇眼，視線正落在程織歲的頭頂上，“什麼意思？”

程織歲被他看得心里發，還是裝理直氣壯的模樣，“怎麼樣？你教我攀巖，我替你擋桃花，這個易不錯吧？”

祁晝雙手抱在前，用悉一切的漆黑眸子冷淡的打量，須臾，才涼涼的開口，“嗯，的確不錯，不過你心里的算盤打得更不錯。”

說完，徑自去找安全員拿防護工。

程織歲：“……”

兩人都帶好防護繩索，程織歲仰頭看著高高聳立、比初級墻高的不是一星半點兒的中級墻，還是稍稍有點頭大。

他半回頭向后的影，低低問，“你要怎麼保護我？”

這倒不是在試探什麼，只是覺得攀巖這種運好像只能靠自己，總不能讓祁晝等在下面做安全員吧。

祁晝沒說話，拿過一截安全繩，將兩側的卡扣分別卡在自己和程織歲的腰間。

“你聽我的指到往上登，我可以在旁邊跟著你，不會摔下去。”

他說話的時候，上揚的桃花眼很深邃，眸認真又專注。

程織歲看了一眼兩人腰間的安全繩，角又不自覺的翹起來，整個人都飄到了云端。

“謝謝啊。”

可惜的興沒持續多久。

這次的攀巖墻難度實在有點大，像這種第一次來玩的孩子，平日里本沒人敢做這樣的挑戰。

即便程織歲天賦還可以，又有祁晝幫他推演路線。

依舊在還沒爬到一半，遇到那些陡峭的直壁時，已經覺到吃力了，尤其是胳膊和手指，酸的仿佛已經完全不是自己的。

祁晝沉穩的聲音從左上方傳出來，“呼吸放平穩，子近巖壁，左腳往上移，把重心轉移到左，上肢放輕松點。”

程織歲盡量將呼吸放平，堅持著按照他的指引往上挪了挪，“我覺可能不太行了，胳膊完全使不上力，還有點抖。”

“先別灰心呢，再往上走走試試，已經不遠了。”

祁晝的聲音就在左手邊距離并不遠響起，可以程織歲現在奇怪的姿勢，本沒機會轉頭看他。

哭無淚的往上了一眼。

心直墜到谷底！

怎麼可能不遠，又不是看不見終點有多遠！

“才到一半，你不會就想放棄了吧？”祁晝低沉的語調微微上揚，帶著疑問的口吻。

“沒，”程織歲自尊心到了威脅，咬著道，“我可沒說要放棄的。”

深呼了兩口氣，早已被勒紅的手指又重新抓在突起的巖塊上，腳掌試探著往上踩，可終究還是了一下。

“你先別急，按照看好的路線走。”

“哦。”

在他的指點下，程織歲咬牙關，又往上攀爬了幾米。

快到終點時，力是真的已經完全耗盡了，覺四肢每一個關節都在發抖，能到達了極限。

真的，真的，已經盡力了。

“我不行了。”

程織歲的手指就要不住往下掉，一只修長的手很及時的握在的手腕上。

那只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冷白的手臂筋脈凸顯，同樣充滿了力量，線條流暢又好看。

“下面可還有好多人看著呢，你現在掉下去，豈不是要丟人了？”祁晝聲音毫沒有運之后的起伏，一如既往的低啞好聽。

程織歲抬眸，正對上他漆黑幽深的眸子。

“不用怕，我拽著你呢，摔不下去。你右膝蓋頂住力，左腳踩在紅巖石，這里是這面墻最難的部分，過了這個坎兒，就能到終點。”

他的聲音悠悠響在耳邊，似乎有一種魔力。

讓程織歲每一已然斷電的神經重新蓄電，格瞬間填滿，倏地有了一無論再難，也要死磕到底的神。

行百里路，半九十。

所有人都聽過這句話，可一旦能達到極限，放棄的念頭幾乎無時不刻不在心底里萌生，本不給人思考的理智。

大多數人到不了終點，都因為最后這道坎兒。

一定要讓自己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