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峰,鶯語峰,武學天才和修道胚子,在大師傅鄭大風的攛掇、新任候補教頭溫仔細從旁拱火之下,兩座山頭,兩撥神仙和武夫,真是名副其實的不打不相識了。
自從首次手,“戰場潰敗而歸”,道號龍聲、化名甘棠的老聾兒,也是發了狠,專門從拜劍臺那邊搬來這邊結茅長住。對于傳道一事,可謂真正上了心,給每一位煉氣士單獨開小灶不說,還要每日督促他們修行,盯著他們的進展。
以往是應付差事。既然上了賊船,老聾兒就不得不為落魄山略盡綿薄之力。
如今卻是你們這幫兔崽子不想學就能不學的?你們無所謂機緣不機緣的,但是我丟不起那個臉。
雖然沒有名義上的師徒稱呼,傳道聞道,道法二字,落地生,豈能如此綿不濟事?
再說了,白景的傳道,還有小陌更是躋十四境了,老聾兒還想要與他們再請教請教。
鄭大風又帶著溫宗師來這邊逛,聽老聾兒在那邊兢兢業業傳道授業。
那幾位桃符山道士,既是講課先生,也是老聾兒的半個學生,所以他們都會找個靠后的位置。
溫仔細如今臉皮也愈發厚了,聽?犯了山上忌諱?如今咱們都是落魄山一家人,分什麼你我呢。
鄭大風看了眼某位,如今見著那姓鄭的浪漢,厭惡倒是算不上,就是煩。
老聾兒走出“學塾”,讓一位道士負責繼續傳授符箓,出了門,讓那溫仔細別愣著了,反正來都來了,趕也是趕不走的,不如直接進去坐。溫仔細可不跟他客氣,進去補缺了那空位。
老聾兒形佝僂,雙手負后,以心聲說道:“大風兄弟,我也不算小氣了,由著你們來這邊,次次都不管的,以后在白景和小陌兩位供奉那邊,幫忙言幾句?”
鄭大風笑道:“好說。”
一起走在野花野草一并旺盛生長的山間道路上。
老聾兒唏噓不已,沒來由說了一句,“我一直想要為真正意義上的劍修。”
他也歷來以劍修自居,否則當年在劍氣長城,也不會有與陳清都的那場城頭問劍。
鄭大風做了個仰頭喝酒的姿勢,笑道:“來點?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喝好酒,你倒苦水。”
老聾兒點點頭,領著鄭大風去找酒,他可沒有什麼仙家酒釀,那幾位道士茅屋里邊有就行。
不是說老聾兒沒有本命飛劍,但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的劍道修行,極為特殊,只因為他擁有兩把本命飛劍,問題是兩把飛劍的本命神通,大道相克!單煉任何一把,就都要跟另外那把犯沖,兩把飛劍一起煉?說來簡單,卻跟那純粹武夫每天沒有教拳喂拳的,便只好自己打自己,打熬魄?
此間艱辛,不足為外人道也。
修道不難!
煉劍真苦!
只是這等涉及大道本的事,老聾兒從不與誰說,更何況在劍氣長城,他一個妖族劍修,跟誰說得著這個?
早年老大劍仙倒是說了句,你這種況,萬年之前并不罕見,當然是有些遠古法子可以解決的。
老聾兒當時如獲大赦,直接跪在城頭的茅屋那邊,跪求陳清都賜教破解之法。
不曾想陳清都接著說了一句,我又不知道解決之法,你拜錯廟,哭錯墳了。
老聾兒傷心絕,只是伏地不起,嚎啕大哭。
約莫是陳清都見他可憐,說你就耐著子等著吧,說不定就等到了峰回路轉的一天。該是你的劫數,躲不掉,該是你的機緣,將來接住便是了。
老聾兒站起,抹了把臉。
陳清都撂了一句話,不過我看懸。
老聾兒立即跪下,繼續趴著。
陳清都最后竟是將他攙扶起,笑著說了句,憑這份求道之心,什麼機緣不能有。
本來只是想要小酌,耐不住大風兄弟勸酒本事高,老聾兒不知不覺,喝得老淚縱橫。
陳平安帶著謝狗離開天幕,重返陸地,卻不是去落魄山,而是來到大驪京城的外城城頭。
正午時分,艷高照,宛如有一尊巨靈,將無數金灑落在大地之上。
這是陳平安第二次站在這邊,上一次現,是在夜幕沉沉之中。
青衫長褂布鞋的男子,與貂帽,山主和供奉,一個長久無言,看向城外,一個坐在墻垛上,一個有些無聊,便高高舉起那塊大驪刑部頒發的三等供奉牌子。
外城校尉士卒都認得那位陳劍仙的份,先前象征詢問幾句,之后就都沒有打攪那位年輕。
從正午到暮再到深夜,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城頭這邊換了數撥巡邏士卒。
那一襲青衫便只是看著城外的道路,道路上的行人們。
清晨,大朝會之后,書房照例召開小朝會議事,今天人數相較以往明顯多了,皇帝陛下與一眾大驪文武重臣,一樁樁一件件事都聊過去,但是很明顯連同陛下在,都有些心不在焉。
他們時不時向那把空椅子。
就在小朝會即將結束之際,一襲青衫徑直走屋,一手負后,一手抬起虛按一下。
陳平安落座空位,說道:“我們大驪目前有幾艘空閑劍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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